多软多滑呀,蒋十安陶醉在人类皮肤的质感中,恨不得又趴倒下去用嘴唇膜拜。他咂咂嘴,感觉嘴唇干燥的很,想喝水。他想到便要去做,弯下脖颈亲吻那一方柔软的嘴唇他喝过水了,嘴唇上沾着湿意,牙齿之间也有薄荷的味道,蒋十安的舌尖刮过,便有清凉的迷醉。
“你嘴里真凉。”他一面吻着,一面含糊地说,他的手掌按在张茂的肚子上,他那里的皮肤是温热的,带着一点点吸手的汗。他的肚子总是这么紧,一点看不出来生过孩子,谁能想到这样一方平坦的肌肤,曾经撑到极致,连肚脐都鼓出来,下头藏着一个大桃子呢。想到桃子,蒋十安瞬间精神了,他停下作乱的嘴唇,从床头抓过手机,翻身靠在床头。
他只把手机对着自己,等待视频电话接通。
张茂从旁边窸窸窣窣要起床走开,蒋十安困住他的身体,将他夹在臂膀里头,手指揉捏着他圆润的肩膀,低声说:“别走。”张茂在旁边也不再移动,但也不往这边凑近,蒋十安有些失望,不过电话接通,他来不及再说什么。
“宝宝!”是他妈妈,似乎正在餐桌前吃早餐,手上拿着一只小小的银勺子,往旁边送。他知道那是在给他儿子喂饭,立刻发话:“让我看看我儿子。”妈妈把手机立刻转了个方向对着坐在儿童椅里头吃饭的孩子,蒋十安瞬间那身体就软了一半,咧开嘴笑:“桃太郎,桃太郎!”
吃饭吃的下巴都是残渣的桃太郎立刻抬头在周围寻找着父亲,忽然在眼前小小的屏幕里发现了父亲的脸,开心地偏过头拒绝喂过来的米糊,张开嘴大叫:“爸爸,爸爸!”他快要满两岁,长得越来越像蒋十安,换句话说就是越发可爱。蒋母告诉蒋十安推着桃太郎去商场,还有人塞给他们名片要介绍桃太郎去拍婴儿广告。
桃太郎伸出两条胖手要拿手机,蒋母哪敢给他拿,只把架子朝着他推近。他白嫩的脸蛋和浓密的睫毛逐渐清晰,看的蒋十安又是自豪又是想念,他的手指激动地抓着张茂的肩膀,逗儿子:“你在家听话吗,吃饭吃的好吗?”儿子歪着头听了一会,那肉脸蛋靠在小肩膀上的样子让蒋十安心都化了,桃太郎回答他:“吃,吃。”蒋十安知道这是他说“吃的好”的意思,很欣慰地点头。
他把手机举高,张茂低头靠在他怀里的样子就露出来了,张茂偏过头不愿意看,但蒋十安仍说:“看,爸爸!”他指着张茂,他每月回家一次,总要给儿子看张茂的照片,告诉他这也是爸爸。他还那么小,哪知道有两个爸爸的家庭是异常的,爸爸告诉他是谁他就跟着叫。他每次对着照片里的人叫“爸爸”,爸爸就会特别开心,使劲儿亲他,他于是学会这种讨赏的行为:“爸爸!”
怀里张茂的身体一颤,所幸他还没有挣脱,令蒋十安好生欣慰。他当着屏幕里儿子的面在张茂短短的寸头脑袋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桃太郎拍手笑:“亲,亲!”他说完笨拙地用手指点自己的肉脸:“桃子,亲。”蒋十安幸福的无法,把嘴唇贴在屏幕上“么么么”亲了好几下。
“桃太郎,你在爸爸肚子里的时候,爸爸每天都这么亲你呢。”蒋十安温和地笑着,他仿佛把人生所有的柔情都赠与了张茂和他的孩子。他又和桃太郎鸡同鸭讲地说了几句,便收掉电话。
他侧过头,张茂还在旁边靠着,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不开心,蒋十安故意让桃太郎叫他爸爸的忐忑也就全都消失。他觉得今天从早上开始咋就全是好事儿,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他立刻把手机往床单上一丢,捧着张茂的脸拼命亲,嘴唇在他脸上胡乱地滚:“爽!”他亲了几口,张茂忽然顶住他问:“你为什么非要让他认我。”
蒋十安呆愣几秒,尖锐的问题令他发懵,他生怕张茂跟着又要说那些他嘴里蹦出没辙没拦,仿佛一点不觉得伤人的话,他绷着身体等待。张茂却没有往下说,只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蒋十安永远也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不过他却知道哪些话他听了要不开心,哪些话可以说上一两次也无妨。他捏着张茂的耳垂说:“也没什么,他总有一天要知道。”
“你可以永远不告诉他,”张茂慢慢的说,“对他没有好处。”
听到这近乎于关心的话,蒋十安一下子激动了,他翻身跨坐在张茂身上,双臂撑着床头把他整个圈在自己的身体里,抵着他的额头说:“你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原谅我们的孩子了。”他看到说“我们”的时候,张茂的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松弛,偏过头说:“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蒋十安的肩膀垮下去,却听到他又补上一句:“我……生的孩子,终归是……”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又轻又弱,一阵风似的,蒋十安想当然地便以为是“无辜的”,他也仿佛听到这样的发音。或者并没有,可他的大脑因为回避伤害而将那没听清楚的话强行扭曲成想要的模样。
他一下就觉得快乐的无法言说,压着张茂深深亲吻,直到他不舒服地推开自己,喘着气说:“你该去学校了。”
“周六啊!”蒋十安抓着他刚穿好的衣服就要往下扒,张茂紧紧抓着衣襟提醒他:“你说今天十点要去彩排。”
“啊!”蒋十安猛地大叫出声,从床上一下翻坐到了地上。他的屁股在地板上撞得生痛,他呲牙咧嘴地揉着往浴室里冲,大声抱怨着:“你怎么不叫我!”
“我从刚才就一直在叫你。”张茂根本不理他,转身走进厨房去冰箱里拿牛奶和蛋糕。蒋十安从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头也能听出来打情骂俏,他永远都是这么自欺欺人,但他如果没有这个能力,恐怕早死了。他从浴室里探出头,嘴里含着牙刷往外头喷牙膏沫:“爱你哦。”
张茂没有回应,他也无所谓,扭着赤裸的上身在镜子前得意地刷牙。
蒋十安背着西装去学校,九月的天还是热得很,他一边在树荫下走一边盘算着要买辆新车开。也不知道买辆什么好点,他倒是有几款喜欢的,就是他爸爸说张扬不许他买,烦得很。蒋十安在好看不实用和实用不好看之间徘徊,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学校。还好心里装着点事儿考虑,不至于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对抗气温上,不过他的脑袋上还是蒙了一层汗。
所幸身上还过得去,也就不用再折返寝室去冲澡。再说了,他自己冲澡有啥意思,还是上次在张茂寝室洗完澡吃逼带劲儿。
“日!”蒋十安拎着西装忽然爆出一声怒骂,早上忙来忙去干那么一堆破事儿,都忘了他最爱的早起锻炼活动。
想来是他没有在一日之晨进行必要的体操温习舌功,彩排主持的时候错了多次,嘴巴舌头直晃荡着打瓢。中场休息的时候,和他一起搭档的学姐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在他身边坐下:“你是不是口渴?”
这学姐,蒋十安接过水却在心里悄悄白眼,他跟她说过了自己有女朋友,她怎么就不信呢。老在这儿热脸贴冷屁股的也不嫌烦,蒋十安腹诽,他倒不觉得自己对张茂才是更加犯贱,在这儿却要乱骂别人犯贱。他心想上学期拒绝那学姐看来还不够狠毒,下次难道要真的跟这些表白的女人说:对不起我孩子都会走路了才行吗?那张茂还不掐死他。
他在这头胡乱想,学姐在那头唧唧歪歪地跟他说话,身体跟他贴的特别近,蒋十安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么烦女生,现在却觉得好他妈麻烦,又有点不爽张茂怎么就不能跟他这么黏糊黏糊呢。“你是不是不舒服呀,”学姐还在那关心他,蒋十安恶毒地想脸皮可真够厚的,“你今天出错好多,不过喝点水应该就好了。”
我这毛病哪能是喝点水就能好的,蒋十安脸上假笑,心里却把天上地下都骂了个遍。他就是早上没有舔张茂的逼,也没喝到他的“圣水”,所以一天都不能痛快。可惜今天晚上他要主持这活动,完事儿了还要出去聚餐,怕是半夜才能回家吃最爱的食物。早知道大一的时候就不接什么鬼主持活动,搞得现在屁大的会议都要他去主持。
蒋十安险些在外人面前噘嘴,还好他尚存一丝理智,不至于在外人面前破坏自己的形象。
下午吃完饭,蒋十安在后台化妆,一面给张茂发短信邀请他也来看晚会。张茂以“学习”为由拒绝了,还好他又发一招“在家等我不许走不然去你寝室干你”,张茂堪堪接招,回了他一个字“好”。这才没有让深觉早晨就消耗了一整天运气的蒋十安丧气到甩下贴在脑袋上的夹子就走。
“走了走了吃饭去咯!”晚会结束,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学校后头的小吃一条街走,进了烧烤店庆祝。蒋十安坐在角落,低头给张茂发短信:“等我啊,我马上回来,想你了。”张茂照常回一个“嗯”,蒋十安工作了一天觉得好累,看到又是这个字,心里颇有些不痛快。捏着手机想他就不能问问自己累不累,吃没吃饭什么的。
他不过这么怨妇似的想了个开头,就觉得自己自不量力,而且想要的太多。张茂从前看到他的短信微信电话都是装死的,他还没有忘记张茂先来上学的那个学期,他跑到学校来张茂是怎么不待见他的。现在的一点点回复已经是大进步了,而且今天张茂不是都跟他说了原谅孩子的那些话么。蒋十安如此安慰自己,心情也就渐渐明朗。只是走了半天,又饿又累,他拧着自己的胳膊,学姐在他旁边又靠了过来。
蒋十安实在无力招架,他今天累得慌,没力气跟她再扯皮,也就任由学姐给他倒饮料拿筷子,时不时故意用胳膊蹭他的胳膊。蒋十安懒得跟她说什么,但是一条胳膊在他的皮肤上蹭来蹭去的感觉让他不太舒服,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一点,随便地跟学姐客套。
烧烤一盘盘摆上来,一桌人都开始大快朵颐,就蒋十安坐着不动。他一向受不了吃这些东西,他觉得又脏又不健康。张茂被他寝室里的那几个货带的也喜欢上吃这些脏东西让蒋十安非常不爽,他买到家里吃的时候,蒋十安总要冷嘲热讽,把那些“震惊!每天一顿烧烤让18岁青年双目失明!”,“烧烤的肉都是猫肉”之类的中老年谣言微信文章给张茂看。并且告诫张茂穷逼才爱吃烧烤。张茂往往不理他,但一次顶撞“王思聪也吃烧烤”,气得蒋十安暴跳如雷,晚上使劲儿干他。
学姐在旁边吃的欢快,蒋十安对她的看不起也就更上一层楼,他斜眼无语地看着学姐嘴角的一颗辣椒,浑身不舒服。他想逃回家去抱张茂,但他好歹也知道身为区区一个大二学生,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都在,他自己溜走也太不识好歹。于是只好站起来说:“我出去抽根烟。”
为了张茂和孩子,他早戒烟戒的干净,不过口袋里总拆一包放着,以备不时之需。这包烟现在可派上了用场,蒋十安站在烧烤店外的角落喷云吐雾,眯着眼睛享受一天下来难得的清净。没有了学姐在旁边凑过来偷看手机的监视,蒋十安把烟叼在嘴里闲适地按手机骚扰张茂。
张茂不怎么买账,过好几分钟才驴唇不对马嘴地回复他一句,蒋十安把烟夹在手上,刚要发:看我回来怎么搞你,烧烤店里就传来一声叫唤:“蒋十安!“
他把烟丢在地上踩灭,转身往回走,心想可算结束了。
蒋十安一在座位上坐下,学姐就递给他一瓶开好的啤酒,他拿着跟满桌人碰杯,一边欠揍地想着:老子跟你们碰杯可真是抬举你们。他从前连和他爸爸去应酬都鲜少跟别人敬酒,都是别人给他敬酒,到了学校居然要跟一群学生碰杯。头顶上的灯晃荡着吸引蚊子苍蝇,桌子上到处都是烧烤残渣和用过的餐巾纸,里头包着各种调料和油污,蒋十安对这场聚餐的愤怒终于烧到了极点。
他仰起头咕咚咕咚把啤酒整瓶往下灌,引得满桌喝彩。蒋十安把酒瓶重重放在桌上,一抹嘴巴:“结账!”
他懒得跟那些学长学姐纠缠,从钱包里抽出几百块钱递给服务员,他本来不想要零钱烧烤摊上找的钱好多油污,脏死了。但是他一看这帮人还要去别的地方玩,他走在后头正好可以偷偷溜回家。蒋十安于是嘴上说着:“你们先去,我等找钱。”故意在店面最里头的收银台旁边磨蹭,拿了零钱一个个往钱包里装。
蒋十安支棱着耳朵听,感觉外头的人全走了,大大松口气走出去要回家。头顶上的灯泡照的他好不舒服,明明屋子里开着冷气,他的脑门和脖子往外不停冒汗,总觉得下腹鼓胀什么东西突突直跳。他晃了晃脑袋,歪头思考这是怎么回事,一面往外走。
“蒋十安!”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蒋十安被微凉触感激的浑身一抖,身上的不舒服越发汹涌,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道是中午的盒饭?他还在这头想着,那手把他越拽越紧,他侧头去看,原来是那学姐。蒋十安甩开他的手,冷着脸说:“你干嘛?”
“我以为你不舒服。”学姐轻轻说。
她轻巧的声线像猫抓似的挠着蒋十安的耳膜,他盯着学姐抓着包手柄的白色手指,忽然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张茂给他撸管时候的手。他的下腹瞬间烫的厉害,肉具在里头逐渐膨胀,他还没变态到能在大街上勃起,于是侧过身去不让学姐发现他的窘态。蒋十安大口呼吸着,好热,他抖动自己的衣襟让热量散去,可是微风吹进胸口让皮肤战栗。
他终于明白了,这他妈是被下药了啊。
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蒋十安咬紧牙关抵抗着下体的肿大,可惜药的效果哪是他靠意志力能抵抗的,更何况他本来就性欲旺盛。他径自朝家走,学姐跟在旁边轻轻用手臂摩擦他的臂弯。他的胳膊上也都是汗,蒋十安觉得从鼻端便隐约能嗅到学姐身上那种女人的肉香,他受不了的快走,终于被学姐抓住。
皮肤的接触让他下头硬的更厉害,即使穿了一条厚牛仔裤也能明显地看到凸起,蒋十安靠在墙上无奈地喘气,他竭力控制着甩这个傻逼女的一巴掌的冲动:“你给我吃什么了?”
“半,半片万艾可。”学姐也不过是个小姑娘,本来就是被室友怂恿弄这么一件事,看到蒋十安靠在墙上满脸狠厉,她也害怕了。她后悔的要命,怎么就把室友的玩笑话当真,昏了头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