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儿倒是高兴地踢起腿来。
魏曕见了,对着儿子笑了下,尽管那笑容转瞬即逝,还是被殷蕙捕捉到了。
“父王没事了?”她猜测着问。
魏曕:“嗯,已经能吃些东西了,明日便开始理事。”
殷蕙却记得,上辈子燕王整整养了半个月,可能是当时耽误了太久,病情加重了吧,这次治得还算及时。
“您吃过了吗?”见他在桌边坐下,殷蕙忙问道。
魏曕摇摇头。
金盏立即去厨房端饭。
等待的时候,魏曕几乎一直在看衡哥儿,父王养病之前,小家伙还不会自己吃,短短几日不见,已经用得这么熟练了。
殷蕙笑道:“之前我还担心,父王若一直牙疼,咱们都不好大办衡哥儿的周岁宴,这下好了,咱们办得热闹点,也算是庆祝父王康复。”
衡哥儿的生辰是三月初九,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燕王恢复正常饮食了。
魏曕最近忙得都快忘了儿子的周岁宴,闻言也不禁庆幸起来,倘若没有她及时引荐袁道清,父王既要多吃苦头,也会导致儿子的周岁宴遇冷。
他终于看向殷蕙:“这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
殷蕙微怔,随即谦虚道:“我只是提到了袁道清这个人,剩下的都是您在忙,是您亲自去试探了袁道清的深浅,是您不计后果将他带回了王府,否则光靠我自己,父王哪里会听。”
魏曕心情好,坚持道:“总之我都要赏你,说吧,想要什么。”
殷蕙试探道:“我要什么您都答应?”
魏曕:“不可太过分。”
殷蕙笑了,见金盏端了魏曕的早饭进来,便道:“您先吃饭,我好好想想跟您要什么。”
饭后,魏曕陪衡哥儿玩了两刻钟,后来衡哥儿要去院子里玩,他便让乳母陪着去了。
“备水吧,我要沐浴。”魏曕吩咐丫鬟们道,在父王那边守了几日,做什么都得时刻提防着父王可能会出事,所以沐浴都是简单擦擦,如今回到自己的地盘,魏曕迫不及待地想好好洗洗。
殷蕙坐在榻上,透过琉璃窗看院子里的儿子,等水备好了,魏曕也要过去了,她才客气了下:“要我服侍您吗?”
魏曕见她稳坐如山,猜她也没想去,便道:“去里面等着。”
说完,不等殷蕙反应过来,他已经跨出了次间,徒留窗边的殷蕙面色渐渐转红。
这可是早上啊,随时都可能有兄弟姐妹们过来做客,他就不怕被人笑话?
窗外传来儿子欢快的笑声。
殷蕙看过去,咬咬唇,叫银盏进来,吩咐道:“天气不错,让乳母带衡哥儿去园子里逛逛吧,天天闷在家里也不好。”
银盏点点头,出去了。
殷蕙亲眼看着乳母牵走儿子,她才进了内室,拿起一本书坐在床上看。
看了几页,魏曕过来了,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
为燕王的牙疾,他本来就瘦了,紧跟着又在燕王的病床前当了六天的大孝子,这会儿瘦得殷蕙都有些不忍去看,好像他经历了什么虐待似的。
等魏曕在旁边坐下,提醒她去放下纱帐,殷蕙再瞥他一眼,小声道:“要不,您今日先好好休息一天?瞧着怪憔悴的。”
魏曕脸色微变,她是在担心他体力不济?
殊不知,父王的身子一恢复,卸下压力的他无论食欲还是别的什么,也都卷土重来,且因压抑太久,来势汹汹。
“不需要。”
魏曕直接将她压在了床上。
殷蕙感受着他不变的力量,便明白自己刚刚是瞎操心了。
憔悴什么啊,再憔悴魏曕也是一条狼,还用得着她这只兔子担心他吃一半就晕过去?
第40章
魏曕睡着了,完事后没说几句话就睡着的,连自己的被窝都没回,可见最近确实累到了。
殷蕙虽然不困,这会儿也懒得动,稍微往旁边挪了挪,再去看魏曕。
剧烈的体力消耗让他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薄红,睫毛紧闭,眼底发黑,这几晚可能都没好好睡过。
殷蕙改成平躺,开始琢磨跟魏曕要什么赏,难得这男人主动提出来,不要白不要。
红日偏西时,魏曕醒了,发现自己睡在殷蕙的被窝,魏曕还怔了怔。
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记得睡前他的尽兴,她似哭非哭的恳求:“您快歇歇吧,衡哥儿该回来了!”
魏曕其实没想纠缠太久,是她坐在床头时投过来的“怜惜”眼神,让他决定再累也要先治服了她。
外面静悄悄的,魏曕坐了起来,屋子里有壶热水,魏曕自己倒水洗了脸,穿好衣裳出去了。
殷蕙就坐在次间的榻上看账本,帘子一动,她便抬头看来,撞入那双冰冷却又喜欢在那时候盯着她看的眼睛,殷蕙抿唇,将账本举高一些,挡住他的视线道:“我们已经吃过午饭了,见您睡得香,没忍心叫醒您,您饿不饿,我让丫鬟备饭?”
魏曕看看窗外的天色,道:“晚饭一起吃吧,衡哥儿刚睡下?”
殷蕙:“是啊,走之前还想进去找您玩,我说爹爹照顾祖父太累了,睡醒了再陪你,他才肯乖乖走了。”
魏曕似乎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丝嘲讽,盯着她道:“把账本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