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认识了几年,但是秦厉还是第一次遇到安锦生病的情况。

他没经验,也不知道安锦是发烧还是其他的病症,向来处事冷静的的他,骤然变得无措。

安锦生的娇气,有一点病痛就受不了,嘴巴里哼哼唧唧的,秦厉拢起了眉头,也顾不上穿戴整齐,随意套上衣服就开车前往最近的医院。

大半夜的,又没有提前预约过,晚上医院只有值班的医生。

秦厉特权惯了,他看安锦烧的难受,脸色黑沉沉的就要插队看医生。

但晚上急诊的病人很多,哪一家都觉得自己急,前面的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嚷嚷着把秦厉推到了一边,“懂不懂先来后到啊,就光你家有病人啊,我家还有个孩子呢。”

妇女手上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张小脸通红,他不说话,只是黑黝黝的眼珠子望着秦厉。

“就是,就是,大家都在这里等着,凭什么就你插队。”青灰色的日光灯下,医院不算宽敞的通道上,椅子都做的满满的,老年人,年轻人,孩子都有。

秦厉少有的被人质问,他面色不好,安锦的意识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勉强睁眼,还是知道现在就在医院。

她身体底子差,又喜欢穿的漂亮,没少受冻,经常生病感冒,来医院报道。

“你先去挂号,取个号,我们排队。”安锦扯扯秦厉的衣服,她可不想被一群人用特殊眼光看着。

“取号。”秦厉做了这么多年的老总,对于裁决各种重大决定擅长,但排队看病这事,还是第一次做。

好在,有值班的护士,可以告诉他怎么做。

晚上的病人多,对着值班医生的位置早就坐满了人,秦厉也不想遇到刚才争执的那些人,就找了个偏点的位置坐下。

安锦身上的温度很烫,秦厉从皱眉开始就没有停下,想着要不要直接联系院长,采用特殊通道,却被安锦拦下。

“不就是发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安锦撇撇嘴,无所谓,又不是生个大病,被人知道了铁定笑话。

“你给我靠靠,我难受。”安锦以往都是一个人打车过来,这次又多了一个人。她习惯性的想要找人依靠。

“嗯。”秦厉在医院干坐着,闲的慌想抽烟,看到墙上的禁烟标志又收了回去。安锦见着边上没人,就脱了鞋子,整个人爬到了椅子上,她体热,但挺怕冷,忍不住往秦厉的身上缩缩再缩缩。

秦厉的怀里被安锦拱的痒痒的,安锦也不客气,索性就靠着秦厉的大腿枕着。

等排队也不知道要多少时间,估计还得做检查,安锦闲的无聊,也不睡,便翻出手机看节目。

她平日里空闲的时间多,该追的剧本都追完了,心里痒痒的还是翻出了下载好在手机里头的综艺节目。

她看的正起劲,秦厉把手机把兜里一放,“生病不易劳神。”

“我只是看个手机至于吗?”安锦郁闷。

“等你病好了,随便你玩。”秦厉见着安锦病怏怏的模样,心情复杂,偏偏安锦还要等着排队。

安锦现在仗着自己是病人最大的原则,也不怕秦厉,她从椅子上爬起来,手往秦厉的裤兜掏。

岂料,秦厉身体一避,安锦落了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亏得秦厉在身后拦腰抱着,不然肯定是磕着哪里,还得添个外伤。

安锦趴在秦厉的大腿上,锤着秦厉的大腿,她撒娇,“我最讨厌你了,比我爸更像是我爸。”

“又嫌弃我老了?”秦厉捏着安锦的下颚,要不是碍于安锦现在正发着烧,秦厉一定会在床上好好教育一番,身体力行,让安锦知道有些话可不是乱说的。

黑黝黝的眼眸令安锦害怕,现在安锦对危机感觉非常敏感。

她现在头晕脑胀的,哪里经得起折腾。她身子骨缩缩,摸了摸秦厉笔挺的黑色西装,抬眼便见到了秦厉放大的俊颜,只是跟以往一丝不苟的他不太一样。

他发丝凌乱,身上的衬衫也是凌乱不堪的,黑沉沉的眼有点儿红色的血丝,想必是没有睡好。

“我不是已经不嫌弃你老了。”安锦的神一般弱弱的,她有点儿心虚,她以前是那么认为的,但现在她已经慢慢适应秦厉成熟的男人味。

“切,”秦厉咬牙切齿,这么说来,安锦以前一直嫌弃他老了。

算起来,他是没有安锦喜欢的那个小鲜肉年轻,怪不得,沈明非让他没事多注意小娇妻,说什么,安锦这个年龄正是玩的年龄。

看来,还真是过来的人经验。

排队漫长,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总算是排到了安锦的号。

虽说只是发烧,但医生非说要去抽个血,安锦最怕疼了,死活不可抽,最后还是秦厉上阵按住了安锦的身体,才让医生抽了血取样化验。

好不容易折腾出结果,医生看着温度不算特别高,病人又是成年人,总是有点抵抗力的,便问是要吃药还是挂水。

秦厉想着挂水来的疗效快,挂个两瓶水,第二天应该就能好了,等安锦的烧退了,他好安心上班。

但安锦非要配药回去吃,她已经被抽了血,对针心有余悸,刚才去卫生间看了眼,她的膀子都淤青了,按了下,还疼。

她怎么都不愿意再去手面上扎针。

“好老公,我真的不想扎针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在药房取了药,秦厉依旧黑着脸,他恨不得抓安锦回去,去吊两瓶水,安锦真怕秦厉反悔,抓着秦厉的手掌,嗓音细细的,第一次叫了句老公。

虽说两个人早就结婚了,但相处的时间少,对话直接是跳过了称呼,或者是指名道姓。

好老公,这几个词,秦厉压根就没有听过,安锦第一次称呼,又细又软的音调,像是羽毛挠过了秦厉的心尖。

莫名的感觉,秦厉觉得非常受用,他把脸上的情绪藏起来。

“你到底同不同意啊。”安锦有些急了,现在就在医院里头,秦厉想把她抓回去,那可是轻松的很。

而现在她被秦厉管的死死的。

秦厉抄着手,高大清瘦的背影在光影拉的很长,他侧身,目光落在了安锦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抽了两管子血被痛到了,还是医生的话,让人觉得安心,安锦此刻精神好了不少,乌溜溜的眼珠子透着光,期待的望着他。

秦厉漫不经心的瞥了安锦一眼,原本他并不想对一个病号做些不规矩的事情,但对上安锦漂亮的脸,他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