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哭意,又委屈又难受的,为着自己,也为着高诚,两个人都可怜哪,她成了二叔的枕边人,就宠着的玩意儿,平时也乐得哄哄她,他没空了,还能叫别人继续哄她简直就是十孝好丈夫了。见着二叔,她还忍不住要哭,“二叔,你都不来找我,你好坏!”
女孩儿哭唧唧的,真的能把人的心都哭得跟泥似的,也哭得陈二心软,一般不心软,也在她身上心软,却给她定规矩,“以后可不能这么说走就走的!”
语气温和,就跟春天的微风一样,吹过来,温暖和煦,让人想睡午觉。
她眨巴着眼睛,眼睛里含着泪珠儿,就这么地瞧着他,“你都不来找我!”
是真心话,也是气话了。
她气坏了,是真的,可她现在还不能走,真的走不了,还是伯伯劝她的
来之前,她还见了陈大,他同高诚那般深更半夜的过来不一样,他沉着个脸,平日里人模人样的,这会儿子胡子邋遢,瞧着还有些倦意,“别听高诚哄了,他有挣得什么?真能带你走?玫玫乖,听伯伯的话,乖乖儿地回家去,有伯伯还有你二叔,这不好吗?”
这不好吗?
她听都不敢听,两手捂着耳朵,还是被他的双手坚定拉开,“玫玫乖,别天真的跟个孩子似的……”
还是听了进去,叫她都觉得这世界有点可怕,她也有点可怜。
都不晓得说什么,两手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又觉得自己有点儿矫情,怎么就觉得被伤到了?
她“嗤笑”一声,也就站了起来,抬着脚就往陈大小腿上踢一脚,踢个正着她就掩着嘴“咯咯”笑,“笨蛋,叫我给踢了,也不会躲!”
陈大依旧阴着脸,也不喊疼,就扯着她胳膊想架住她
她不想叫他碰,就挣扎着,也没能挣扎多久,就没力气儿,就索性靠在他胸前,拿着握成拳的小手捶他的胸膛,“坏死了,你们兄弟都坏死了,明明都知道,都当不知道,把我当什么了?”
陈大由着她捶,脾气嘛,还得发作出来,这一点他是相当不认同陈二那做法,就由着人跑出来外头谁知道什么呢,谁知道安不安全呢,他这边在实验室里埋头就是两天,等人出来才晓得外头差点儿变了天。
这会儿见着她哭唧唧地倒在陈二怀里,他脸色更沉了,就晓得捶他,同别人到是哭得厉害,一点厉害劲头都没有,他去拉她,“就晓得撒娇,还撒娇,还小呢?”
PS:忙得有时候想辞职,不忙的时候又觉得挺好的,真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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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唧唧,把脸埋在陈二怀里,“是还小嘛……”
嘟囔着回的,立时叫在场两个人都笑出声。
一个是忍不住,一个是叫她气笑了。
忍不住的是陈二,他摸摸她脑袋,朝着陈大觑了一眼,“是还小呢,你怎么就不能让着她点?非得同她要算个明白?真算明白了有什么意思?”
陈大冷哼一声,“你到好意思说我呢。”见人还躲在人家怀里,纤弱的双肩一颤儿一颤儿的还在哭,不免觉得有些碍眼,“你把人气得半夜里往外跑,还好意思说我呢?”
他往沙发上一坐,还非挨着她挤着坐下,还掏出包烟来,自个点了烟抽上一口,“我还给你同学校请了假,人还小呢,脾气大着呢,学校不去假都不请的……”
这一说,她就来了劲儿,昨晚她可难受着呢,要不是高伯伯安慰她,她哪里早上还会回这里来现下里被人当着面这么说,就好似就她一个人乱发脾气似的,让她这劲头就上来了,“噌”的一声就从陈二怀里抬了头,就朝陈大翻白眼,“你管我!”
讲完,又是一记大白眼,眼白都要翻到天边去
一白完,她又往陈二怀里躲,想将自个儿藏起来。
陈大手指上的烟都叫她这翻白眼的怪样儿给惊着了,这么个怪模样,让他真是忍不住笑了,将烟一掐灭往烟灰缺里一扔,双手就要扣上她的腰
就门铃响了。
他就有些悻悻然,“谁没事儿上门来?”
又不甘心地往躲在陈二怀里的人瞧上一眼,不由得摇摇头,“我先上楼。”
那躲着的人,就是不肯看他一眼,作得个劲儿的躲着。
来的人不是别人,是张主席。
妇联的,管妇女权益的,就比如夫妻间的矛盾协调,也是她们妇联工作范围内的。
一个是她头顶上的一把手,一个是她的保护对象,要切实维护妇女权益,不能叫妇女的权益被随意践踏 ? 但在妇联多年,她深刻地知道一个事,夫妻间除非过不了的,不然都得和稀泥,甚至她们还上门给他们讲各种各样的规定,昨晚的事,也传到她耳里了。
她吃哪碗饭的,就自然得拿碗饭的资料,。
所以,得了这个消息,她还能坐得住吗?当然是要上门做思想工作,夫妻嘛,还是新婚的,总得劝夫妻俩和睦相处才成,这往里进了去,就瞧着人红着双眼睛,显得还有些委屈。
她自然还得劝解一翻,“老陈,工作上你是领导,可于妇女工作这块上我是主管的,玫玫就是我们要维护的对象。也不是我要干涉你家里的事,我是分内之事,可没的办法。”
平时,称陈二,都是正儿八经的称呼,先是“陈”字再加上任的职务,一般都这么称,今儿她是上门工作来的,领导也不是领导了,自然就为着亲和些,还得称“二叔”。
张玫玫也不抽抽了,眼睛红红的,就跟兔子眼睛一样的,就那么闪着泪珠儿,都不用瞧得太仔细都瞧得了出来人是哭过的,指不定就在出宫的路上被人缠住了,“张姐,没事儿呢,我就是想家了,心里头难受,昨晚他又不陪我,我才难受的。”
张主席这么一听,就格外的认真,还对她语重心长道,“玫玫,你也不小了,老陈有公事在身,有时候难免顾不上你,你也不至于难受呀,公事是公事,私事又是一码子事,老陈在忙公事,玫玫呀你怎么能要求老陈陪你呢,你得记着些,有事还是找我们妇联,别一个人闷着,有事就同我说,也叫你心里头松块些。”
被人说教,张玫玫是不高兴的,但这会儿,她就受着了,“嗯我知道的,嗯,我知道的”她嘴上应着声儿,也没往心里去,在她眼里头,他们都在政府里头,一般儿都是同样的话也不知道是舌头给剪了的,还是怎么的,都跟学鹦鹉说话似的,每个人的回答都几乎一样,就都打太极,好似每个人都这么学过,也同他一个样儿。“我同老陈没什么事儿,还是谢谢张姐你过来。”
张主席暗暗将领导打量了一下,领导到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心里头到觉得自己是看破了什么,也不好明说,讨的年轻老婆就是娇气,脾气一上来就不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是有事的话,还是别忘记找我们妇联。”
张玫玫朝陈二吐吐舌头,“你看吧,都是你……”
陈二还真没说什么,都由着张主席说了,态度极好,还拉着张玫玫的手将人送到门口,一起目送张主席离开才关上门,“看看,人家都寻上门来给我们做工作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指还挠她的手心,挠得她痒痒的这不气儿还没消呢,就将自个儿手给抽回来,眼角的余光瞥他一眼,“这话得我说吧。”
撇下他就往沙发坐,她还自个搭个二郎腿,从鼻孔里哼出气来,接着说,“我得说在前头,这样子不行的,我可不的……”
“不什么?”陈二走过去,想摸她的脑袋,被她躲开,手底下好似空虚了,手上动作就一滞,但瞬间又自然起来,固执地非摸上她的脑袋,眼神温和的像是嵌入了深沉的意味,“玫玫,这样子不好吗?光明正大的不更好吗?”
她顿时就觉得有些难以面对“光明正大”这四个字起来,想转头看他,却觉得自己脖子都僵硬了,“要不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光明正大?”
他眼神更为深沉,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起她来了,“怎么没真应了你高伯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