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高诚出手快,赶紧地捧住她的脸,就亲上她的脸颊,左右都亲了亲,“晚上伯伯下个面给你吃好不好?”
她脸上被亲了,含娇带嗔地刮他一眼,“什么嘛。”
听声儿,他又想亲她,她到躲得快,人就靠在后头了,惹得高诚笑,“伯伯给你做个面吃呀,揍个场?”
她扬眉,“不好吃可不吃的。”
他连忙举手做保证状,“肯定好吃。”
她“噗嗤”笑出声,又把小脸儿绷起,“吃完面就回家的。”
他眼底就暗沉着,还是同意了,“伯伯不会叫你为难的。”
她听了就有点儿不好意思,想说点什么吧,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挠挠头,努力地挤出个话题来,“伯伯会煮什么面?”
“会的多了,什么都会。”高诚说得就很宽泛。
张玫玫还真信了,大抵她经历的套路还不够多,所以就轻易地相信了,等到了高诚从私菜馆出来就往上回办过接风宴的别墅去,她就觉得有点儿不妙了,别墅乌漆抹黑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将车子一停,“到了。”
她有点儿犹豫,“伯伯你常住这里?”没等他回话,她又接着自己说,“这里好像没人住的样子。”
“以后就常住了,”高诚拉着她下车,指指二楼处,“喏,以后我们就睡上边儿,你呀有事就往这里走,伯伯就住在这里。”
她叹气,面上有点烧,“我又、又来不了。”
声音很轻,是他一时没听清就给听岔了,还是将错就错的,就把她的话给曲解了,“没事,想来的话就同伯伯说上一声,伯伯过去接你。”
听听,多贴心。
更叫张玫玫为难,这都是套路,将她套路得没有后退,更得往歧途上走,甚至自个儿走歪了她自个儿都没明白过来,只晓得人家待她好叫她受不住,就有点儿内疚的,“哦。”
就这么应了一声。
要说高诚等的是什么呀,就这么一个应声儿,他给了话,她又给应了话,无非是这样儿,紧牵着她的手,纤细的手跟没长骨头似的,叫他紧紧地捏住,有时候他也在心里想,他想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别人都送到他面前的,不是没有兴趣,就是觉得不值当。
她瞧着同那些个青春朝气的女孩儿也没有什么两样,偏叫他一眼给瞧中了,就同中魔一样,就给栽得不轻他有时候也要自我反省一样,男女之间无非是这点子事,等见着人了,又感觉不同的,就真真的跟老房子着火一样,烧起来了,就灭不了。
这不,他都这个份上了,还得哄女孩儿,外套一脱,把袖子还挽起来,往冰箱里找东西,冰箱里还挺空,就找着一个蕃茄跟鸡蛋,还有包意面,也不知道是几时留下的,看了看保质期,得亏还没过。
就这么点东西,他还说煮面给她吃。
“还是叫人送点过来,”他想了想,对上站在厨房门口的张玫玫说,“东西都配不齐,还是叫人送过来。”
张玫玫双臂环在胸前,装出一副老成样儿,还挑眉,“伯伯不是说会煮吗?”
这是要将他一军呢,但话是他自个儿说出口的,只得硬着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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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诚真的去煮了,谁叫他先自个开的口,总不能真打自个儿脸吧。
把锅起火,倒水,水开了,把意面往里头一放。
张玫玫不动手,就看着他在那里煮,眼看着锅盖要被顶起来,她见伯伯还无动于衷,不由得叹气,上前将锅盖揭开,又往锅里加了点冷水,刚沸腾的锅里头就慢慢地安静下来。
高诚到有些意外,还当现在的小姑娘都不进厨房呢,“玫玫你会呀?”
她睨他一眼,“我爸妈是双职工,我自个儿在家里头也会做点吃吃的。”
高诚也笑着说,“我平时也在家里头自己做点吃吃的。”
她觑他,哄谁呢,家里头难不成没有阿姨嘛,还需要他自个儿做着吃?到哪里吃不能吃的,还在家里头做饭吃,没笑死她。“再加水。”
她就指挥他起来,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动手是高诚来,指点是张玫玫,把意面煮好了,捞出来往冷水里面浸浸。这都是头一个步骤,有蕃茄同鸡蛋,就来个蕃茄炒鸡蛋的,直接就拌着吃,还是她指导着,他干活。
待得弄好了,颜色还挺鲜艳,一人一盘的。
她放学这么久,又耽搁了这么会儿时间,着实肚里空空,也不跟他客气什么的,就吃了起来。
他反而没吃,就看着她吃,“玫玫你真好。”
她翻白眼,说是来吃面,到是她自个儿沾了油烟味儿,边吃饭边拿出手机来看,果不其然,手机里又瞧见几个留言,打当头的自然是二叔,她把二叔置顶的,甭管什么时候总能第一个瞧见二叔的话,再往后就是陈伯伯的
二叔的不是语音,是文字,她边用叉子卷了面往嘴里塞,就看着二叔给她的消息。
二叔的话很简单,“晚回,你早睡。”
要应该早睡的人,这会儿跟高诚一道儿吃饭呢,还是她指点人家做的饭。
一看这话,她咽面的动作就有点迟缓了,嚼了好久这才咽下去,才抬眼看向一直看着自己的高诚,“伯伯,我好像这样子不对的……”
瞧她小脸蛋儿认真的,眼神更认真的,叫高诚失笑,凑近她,拿手摸摸她的脑袋,“又看你二叔的消息了?觉得我们这样子不对了?”
他还去拿她的手机,见微信上备注,很是泾渭分明,陈二就简单的“二叔”,他同陈大就有区别了,一个是陈伯伯,一个是高伯伯,他嘴角轻扯,“哪里就不对了?是我待玫玫你好不对吗?”
她语噎,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要否认了,就等于把他的心意都给否认了
她还没那么狠的心,就是脑子里觉得不太对,“这种事是不道德的。”半天才挤出这样的话来,秀眉都纠结在一起了。
“道德是什么东西?”他凑得更近了些,大手横过她的后背,握住她拿叉子的手,用叉子卷了点意面,拿捏着她的手送到自己的嘴里,轻嚼慢咽了下去,才语重心长地同她说,“不是说道德不好,就为着这点子道德,你就要漠视伯伯的真心吗?”
她嘴唇抿了抿,实在回答不出。
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更甚者,三人成虎,本来没影儿的事,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事儿在她这里,被人温水煮着,煮着煮着,都觉得之温水都是甜的了,觉得这都是真的了,不管怎么着也好,不能辜负了他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