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1)

“请问苏郴,宁镇说您是他的理想型,那么您呢,您的理想型是谁?”

苏郴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我没有理想型。”

他没有幻想中的那么完美的一个人。

宁镇也看向他。

媒体继续追问,“那请问,您的恋爱观是什么?因为很多艺人来参加这档综艺都和您擦出来过火花。”

苏郴还是很简单的回答,“随性而为吧。”

媒体又问,“那么这次合作的四个男演员,您最喜欢谁?”

苏郴本来想说宁镇,停到嘴边,还是说,“他们都是相处很好的后辈。”

这些都是来之前杨霖一句句教的,让他不准胡说八道,四小只的粉丝群体庞大,怕说错一句话就惹来无妄之灾。

接下来是审片时间,这部戏苏郴后期的比例不大,整个剧情其实是围绕四个降国质子统一七国相互争斗展开的权谋戏,苏郴只是起到推动剧情的作用,只有最后这幕让他心生酸涩,宁镇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幕天席地的雪地里,望着遥远的紫禁城。

激情戏的戏份很少,但是每一幕都香艳秾欲,粉丝们的尖叫他听的震耳欲聋,被围绕着签名拍照,还有好多礼物,苏郴这次准备的礼物也比较贵,全部都是纯金的手镯,粉丝们送的东西也有贵重的,还有几个小姑娘喊话,说他代言的东西一定会买,苏郴赶紧喊住她们,差点把嘴皮磨破了说需要才买,别为了追星买,小姑娘压根不听他的,搞的苏郴回酒店第一件事就问杨霖是什么奢侈品代言。

代言是手表,这个腕表的奢侈品现在变成本档成人综艺的最大赞助商,苏郴拍摄的照片也很贵气,等再次回到影视城,下次的剧已经开拍。

导演昨天才给他传的剧本,没来得及细看,这边已经请到对戏男演员,是个很牛逼的角色,叫贺宗。

贺宗出道即巅峰,饰演心理邪恶的罪犯,仅一个眼神就被北影写进教材,只要他拍摄的电影,每部都爆火,每部都堪称完美,演技封神。

苏郴仓促的站在片场里观摩正在拍摄的单人镜头,狭窄阴暗的胡同里,走在前面的男孩突然被一斧头砍下去,身上的血袋喷涌而出,镜头随之转换到身后那个行凶的人身上,只露出个下巴,还有黑魆魆的眼。

贺宗伸手拍拍搭戏群演的肩膀,接过来毛巾擦拭脸上迸溅的血迹,大步走到导演旁边看向监视器,和导演简短的聊几句,然后目光犀利的看向他。

苏郴被吓的同手同脚的走过去,笑容僵硬,伸出去的手像要被锯掉,导演一看要遭,没想到苏郴会这个时候回来,本来就是趁他不在才拍摄这么血腥的戏份,自己的御用男主演胆子小啊。

“哈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苏郴,我的男主角,这是贺宗,你叫他贺叔叔吧。”

苏郴都没来得及考虑为什么差个辈分,就嗫嚅的张开嘴,“贺叔叔好。”

贺宗的手掌很粗糙,不知道是不是长期练什么磨出来的,总不能是拎斧头砍人弄出来的吧?

交握的时候明显感觉苏郴的手很冷,贺宗只是轻握便松开,“你好。”

说完这句话,贺宗继续把目光挪到监视器上,和导演说什么分镜还有什么专业术语,然后继续拍摄。

导演抽空推他回去休息,“你肯定是累了,回去休息休息,明天才有你的戏。”

苏郴胆寒的嗯了声,赶紧拉着行李箱跑远。

晚上在酒店也睡不安生,面前总是回忆出片场的那幕,剧本大概读一遍,他怎么能和那样的人谈恋爱呢?那不是找死吗?

不行,不行,他演不了……

不对,贺宗是演的啊,不是真的,只是剧情……

割裂的来回挣扎,没办法,苏郴只能找出来贺宗以前拍摄的影片找找感觉,结果越看越冷,越来越惧怕,裹着被子瑟缩着躲在里面发抖,这个人绝对是个实打实的变态。

这一宿都在恐惧中度过,第二天昏昏沉沉的拍自己的脸,对着镜子自我安慰,昨天只是演戏,演戏而已,假的,都是假的,现在是文明社会,不会杀人,不会的……

结果刚到片场,贺宗随后进来,像鬼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苏郴猛然被发出的声音吓的踉跄。

“你叫苏郴,是吧?”

贺宗浓眉微蹙,没想到这个对戏男演员比自己矮这么多,而且看起来精神状态也不好,没有演戏的那股灵气。

“啊,那个,贺,贺,贺老师好。”

导演正好听见,给他修正过来,“苏郴,贺宗是秦乾的亲叔叔,你跟着也叫贺叔叔吧。”

秦乾的亲叔叔?

像是知道他的疑问,导演继续说,“贺宗随母姓。”

苏郴再次磕磕巴巴的问好,“贺,贺叔叔好。”

导演给他打圆场,“我的御用男主角有点胆小,贺宗多担待。”

苏郴闻言赶紧挺直腰板,装作一副不害怕的模样露出笑容,“我不胆小,真的。”

那个笑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贺宗倒是没理他,直接去上妆,今天要拍摄的吻戏是在窗台上。

片场设定在老上海年代久远的破旧筒子楼里,导演原本设定的不是这场,但为了给自己的御用男主角建设角色心理,才选这场开端的短暂吻戏。

“我先讲一下,前情是贺宗这个角色带回来一个年轻男孩,苏郴嫉妒又焦灼,所以堵住人主动献吻,来,开始。”

贺宗是苏郴的房客,剧本里苏郴母亲去世以后给他留下这栋房产,他便租出去维持生活,直至筒子楼里来了一个让人感受到危险的男人。

但随着天长日久的窥探和相处,他居然爱上了这个男人,今天就是第一次主动的这场戏。

贺宗已经换完戏服,黑色工字背心,休闲裤,光脚踩在地板上,身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破旧的筒子楼只要走动都会发出磨木头的声音,昨晚那么大的动静让苏郴愤恨又难受,他是真的喜欢这个神秘又危险的男人。

苏郴刚入镜,导演就喊卡,“苏郴这个神色不对,迅速调整。”

贺宗回头冷淡的瞥眼苏郴,苏郴顿感压力的脊背发凉,总感觉自己要是演不好的话,对方就会冲着自己的脖子来上一斧头。

苏郴再次开始,努力进入角色,他演戏纯粹就是体验派,把自己当做角色本身,他暗恋着面前这个人,痴恋着……

再次开始,贺宗还是背对着他站在窗口,苏郴从身后偷偷走过去,还没动手,男人却突然转过身准确的感知到他的位置伸手搂住腰压在窗台上,苏郴的脊背立刻僵硬,眼睛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