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圆害羞颔首:“喜欢的,之前想来着,现在不想了。”
他和景流玉谈论这种话题,还有点不好意思,总感觉很奇怪,像被现男友追问感情史。
景流玉说他们这叫一般同居关系,他查了,感觉景流玉是在和他表白,因为百度说一般谈恋爱的关系同居也叫一般同居关系,景流玉之前跟他表白过很多次,说喜欢他。
喻圆纠结了好几天,他不喜欢男人,他的梦想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但景流玉确实是个好人,又很喜欢他,不仅给他花了很多钱,还总在他最需要的时刻挺身而出。喻圆觉得,自己要是再辜负人家,就有点太渣了,他应该努力违背自己的本能,尝试喜欢景流玉,反正现在同性恋很流行,大家都不会嘲笑他。
景流玉冷笑一声:“你懂什么是喜欢?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你是拿她当妈了。你有想和她接吻冲动吗?有想和她上床吗?”
喻圆心惊肉跳,连忙制止他:“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他连和学姐牵手都不敢想,生怕亵渎了人家,景流玉怎么能说这种极端话题?
景流玉俯下身,捏着他的下巴贴过去,喻圆已经习惯了,甚至还会主动张开嘴巴任由他亲,景流玉亲了一会儿,松开他,起身:“那你怎么能和我接吻,还和我上床呢?”
喻圆被亲得正舒服呢,人忽然离开了。这个问题问得他脑袋一懵,嗫嚅着答不上来。
景流玉看他一脸呆样,用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脸,起身:“我去公司了,你在家好好待着吧,想吃什么就叫他们。”
喻圆站在阳台上,看景流玉的车开出去,难得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没有安全感。
他郑重想了想,决定兑现之前答应给景流玉的礼物。
喻圆没有什么能送给景流玉的,他的钱和身上的东西都是景流玉给的,但他还有点儿手艺,虽然不太出名,但据说还是某种非遗,叫马氏布偶,他奶奶小时候给他做过,也给乡里其他结婚新人或者出生的小孩做过,他跟着看,学会了一点儿。
景流玉既然做生意,他应该做个具有招财寓意的,红色辟邪,黄色招财,红黄双拼效果加倍,也许吧。
上完课后,他向宋阿姨要了一些色彩鲜艳的布片,开始穿针引线。
他技术不太好,而且这是女孩才有资格学的,奶奶不给他学这个,所以没一会儿,不是老虎鼻子歪了就是嘴巴斜了,做得奇丑无比,拿出去简直是辱没祖宗。
喻圆啧了几声,把黄色的老虎放在桌子上,老虎的四条腿有一条还是短的,一下子以头抢地了,他只能再拆开缝缝补补,折腾了大半天,才初具雏形,手指被针磨得发红,眼睛都花了。
他看着眼前的丑东西,想着不如去淘宝买一个算了,前后思考了一番,终究放弃。
宋阿姨他们下班了,别墅寂静无声,天色逐渐黑沉,更增添几分孤苦伶仃之感。
喻圆把半成品塞进衣柜,上床裹着被子,发消息给景流玉,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很忙吗?】
景流玉没有回他,他又问【你能不能早点回家?】
景流玉依旧没有回他。
喻圆团了团被子,坐在床上等了很久,把灯都关了,只要景流玉的车回家,他就能看见窗下的一团光。
但是他等到晚上八点,景流玉依旧没有出现,也没有回复他,他按捺不住,把电话拨过去,等了一会儿,电话才接起来。
他急忙问:“景流玉,你什么时候回家?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发消息你怎么不回我?”
景流玉似乎有些迟钝,过了两三秒才回答他:“很快。”
很快是多快?马上又是多马上?
景流玉就和他说了两个字,喻圆心里各种猜测沸腾,难道是工作不顺,心情不好?
他巴不得景流玉插上翅膀,下一秒就飞到他身边陪他。
喻圆还没来得及问他十分钟能不能回家,楼下车灯的亮光闪过,是景流玉回来了。
他急忙跑下去,小王看见他客气地笑了笑,把景流玉交给了他,然后很识趣地走了。
其实也不算交给他,因为景流玉身上虽然带着明显的酒气,但身体不晃,眼神清明,没有半点喝醉的样子。
景流玉的手上还拿着个礼盒,看样子是给喻圆的礼物,喻圆很识货,那句:“不是要养生,喝这么多酒干什么?”到底冲着爱马仕的面子憋了回去,上前扶住他。
景流玉顿了两秒,抬起手,摸了把他的脸:“这次是在的。”
什么这次那次的,喻圆没弄清楚他话里什么意思,就被橙色的盒子塞了满怀。
他虽然在努力喜欢景流玉,但目前效果不佳,至少景流玉现在比不过包。
喻圆立刻把人松开,随意招呼他自己坐,欢欢喜喜拆包装。
他已经对这些包有了初步了解,爱马仕很贵,很保值,这应该是景流玉送给他的单价最高的一件礼物。
他喜欢的白色拼粉紫色!造型像个小人在笑,还有手和脚,可爱!
喻圆挎上,问景流玉好不好看,景流玉又是过了两三秒才点头,说好看,他用什么都好看。
喻圆臭美一圈儿,还不忘问二手回收商,这包多少钱,即便已经很有准备,喻圆也被价格吓了一跳,按照京市房价十万一平,这个包一卖,足够他买十一平还要多,千禧年限量版,只能在二手市场流通。
【Kellydoll出吗?老板】
【老板,出吗?】
【老板,出吧,我再加一点】
【老板,还在吗?老板,出给我吧】
喻圆咽了咽口水,赶紧用棉柔纸垫着手,小心翼翼把它拎起来,再小心翼翼放回盒子里,然后更小心翼翼检查有没有磕碰到。
小时候算命的说他长大了是大富大贵的命,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在省会买上一套一百万的房子,没想到是这种泼天富贵。
这只包他不卖也不背,就放在柜子里,每天早中晚拜一拜,这玩意比他的命还要值钱。
景流玉早就被喻圆抛之脑后了,喝多了的男人喉咙又干又疼,解了两个纽扣,松开领带,给自己倒了杯水,才能发出声音,问他:“现在是不是高兴了?”
喻圆这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害怕的,刚刚看到包,竟然完全想不起来那天在学校发生的事了,他感觉很妙,今晚睡觉应该都会笑醒,小心抱着盒子,冲景流玉伸出大拇指,想了想,笑着说:“景神医很厉害,包治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