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才从高中校园里挣脱,试探着和社会建立联系,稚嫩,单纯。那种又漂亮又穷酸的,尤其美味易吃。
没什么见识,所以虚荣,只需稍加引诱,见见世面光鲜,就能成为饕客口中新鲜大餐,他们把菜放在圆桌上,轮换着吃,足够每个人吃饱吃足,再把这道菜扔进下水道,任由他腐烂发臭,被老鼠啃噬。
喻圆直到坐上车,还紧紧抱着景流玉一抽一抽的啜泣,泪水打湿了景流玉的衣襟,细嫩的脸颊贴着景流玉的胸口,他太害怕了,他怕只要和景流玉一分开,就会有人把他拖进魔窟,把他分吃干净。
因为害怕,睫毛成一绺一绺地轻颤,挺翘的鼻尖都哭红了,嘴唇红艳的像点了樱桃汁,偶尔抬起眼睛,用怯生生的可怜眼神看着景流玉,便继续窝在他怀里哭。
景流玉曲着食指在喻圆白嫩的脸上轻轻摩挲,擦掉他的眼泪,晦暗的眼神兴味而兴奋。
可怜的小鼠并不知道,他在背着蛇皮麻袋进入校园的一开始,就被狩猎者们盯上了。
他是今年最青嫩的小菜,由出价最高的朱姓老板所得,可惜不太妙,被景流玉顺水推舟截胡了,现在人在他怀里哭得好惨,还把他当成全世界来依靠。
景流玉又刮了刮喻圆脸蛋上的泪水,那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变态了,好爽
第29章
载着他们的车一路奔驰,很快,喻圆又回到了他心心念念能看枫树林和小湖的别墅。
景流玉给他安排了一间卧室,还很贴心的把他的行李都拿回来了。
喻圆看到自己熟悉的棉被和枕头,这才感觉到些许安全安全。
“景流玉,太吓人了!我再也不去了!!!!”喻圆死死黏在景流玉怀里,软塌塌的,像没有骨头一样,哭诉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就是想去端端盘子赚点小费,要是能碰上赏识我勤奋质朴的大老板让我毕业后去他的公司上班就更好了,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呜呜呜呜呜呜呜,景流玉我跟你讲,吓死我了,werwerwer~~~~”
“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另外找地方住。”
景流玉拍拍喻圆的后背,把人从自己怀里撕开,转身就要走。
喻圆愣住了,连哭都忘了哭。景流玉不是喜欢他吗?怎么舍得明天就让他走?
不行!他不能走!万一他走了,被陈经理他们报复怎么办?只有在景流玉这里是安全的,景流玉这么有钱,一定能保护他!
而且以他的经济水平,只能租得起之前那种八人合租的小插间,他不想再回到那种地方住了,又脏又臭,他也不想再去打工了,到处都是坏人,端盘子还要挨欺负。
喻圆难过的要命,心上好像有荆棘在表面滚来滚去,又刺又痛,细细密密,这种尖锐的疼痛几乎在他骨髓里扎根。他从里到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厌烦极了这种疼,他们都在叫嚣着不想继续受苦了,想过好日子,想住暖和漂亮的房子,想成为有钱人。
为什么吃苦的总是他?为什么被骗的总是他?他想多赚钱过好日子难道犯了天条吗?
景流玉那么有钱,又喜欢他,为什么不能让他在这里住一个寒假呢?如果他在这里住下,想必景流玉也会很高兴的吧?
景流玉马上要走了!
喻圆惊慌失措地拉住景流玉的衣角,坐在床上,咬着嘴唇,用布满水雾的眼睛看着他,哀声叫他的名字:“景流玉……”
景流玉那么聪明,肯定懂他的意思吧,他不想直说。要是景流玉愿意让他住在这么漂亮暖和的别墅,他肯定会感谢景流玉的,以后再也不给他使坏了,景流玉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从景流玉的角度,能看到喻圆圆圆的,像小猫一样的漂亮眼睛,长长的睫毛上翘,在眼尾拉出一条小钩子,明明受到了惊吓,仰起的小脸煞白,单薄的身体还在瑟缩着,却伸出了手,带着一点讨好和撒娇,来扯他的衣服,试图暗示他什么。
暗示什么,景流玉自然是懂的。
被欺负成这种可怜样子,自然过够了苦日子,不想再受委屈了。
所以即便讨厌他,不喜欢男人,也努力向他示好,想要不再吃苦,至少暂时不必吃苦。
可是圆圆啊,不劳而获是可耻的。
景流玉眼眸微垂,目光落在他细软的手指上,停顿片刻,只当作一概不知,表情冷冷淡淡的,把衣角从他手中抽出:“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喻圆的感觉没有错,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景流玉,景流玉现在态度对他冷淡极了,连圆圆都不叫,要是换做以前,景流玉早就好好安慰他了。
“景流玉,你不是喜欢我吗?!”喻圆撑起身体,叫住他,很委屈地问,“那你今晚干嘛要对我这么冷淡?我就是不小心才去了那种地方,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们骗我是正经生意我才去的。”
景流玉被他叫住,转过身,定定看着他,似是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叹气:“喻圆,你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
喻圆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喻圆,那件事是你做的,对吧。我没有办法想象,我喜欢的人竟然那样对待我,”景流玉清冷的脸上闪现出几丝痛色,“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背地里竟然假扮别人来骗我,甚至伪造谣言伤害我,那天你请我喝奶茶,其实也不是真心的对不对?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作朋友,不,其实你只是在利用我!
我真的很难过,喻圆,我好像,没有办法再喜欢你了。”
喻圆跌坐在床上,吓得几乎要晕过去,脸色发青,好不容易变红的嘴唇又一下子煞白了,结结巴巴不敢置信:“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立即想要解释,抓住景流玉的手腕:“景流玉,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
景流玉充满矛盾地乜视着他,反问:“你还要怎么解释?”
是啊,他还要怎么解释?他根本解释不出来,因为事情就是他做的,他就是想败坏景流玉的名声。
喻圆吓坏了,他本来就不灵光的脑子现在更是像铁锈锈住了一样,连扯个谎都不会了。
怎么办?怎么办?景流玉以后再也不会送他礼物了。
景流玉捏着他的把柄,万一一怒之下要报警;万一景流玉不肯让他住在这里,他明天一搬出去就要再去住破房子受欺负;再万一他一出门,就被陈经理他们报复了怎么办?
喻圆不要!他不要!他只要一想想这些可能,就难受掉眼泪,他不想日子变得更糟了!
景流玉还在等着他给个答复,喻圆已经慌不择路了,掉着眼泪,死死地抱着他,搂着他的脖子,贴上去,笨拙亲吻他的脸颊,喉结,一边亲一边哭声含糊地求求他:“景流玉,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犯糊涂了,我嫉妒你,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吧,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就原谅这一次好不好?你都说喜欢我了,喜欢我就要原谅我,景流玉,我亲亲你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景流玉被他亲的呼吸乱了,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还是十分抗拒地推他:“算了吧,你根本不喜欢我,不必勉强自己,我们好聚好散吧。”
喻圆搂得更紧了,缠着他,哭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又急又慌,连思考都来不及,直接将柔软的唇贴到景流玉的唇上,重重地磨蹭,他也只会这样了,然后再一下两下吧嗒吧嗒地亲。
喻圆急得起了一身热汗,死命搂他的脖子。露在外面的一双胳膊细腻温热,挂着层细细的汗,雪白柔软的皮肤蹭在景流玉脖子上,一阵酸酸甜甜的水果味径直往景流玉鼻腔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