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圆看到他口腔里的舌尖和牙齿,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起来了。
也懂了景流玉的暗示。
景流玉不给他装傻的机会,把他拉过来,直接亲他的嘴,喻圆下意识推他,拒绝:“你不要亲我!你昨晚才用了嘴巴给我舔!脏脏的!”
听到景流玉的轻笑后,他才发觉自己被诈骗了,他没法装不记得了。
景流玉食指勾勾他粉白的脸颊:“我都不嫌弃,你怎么还嫌弃自己?我们昨晚亲过了,你已经尝到自己的味道了。”
“你不要脸。”他死死扭过头,从耳朵根一直红到身上,任凭景流玉怎么扳动都不转身。
景流玉深知这是最好的机会,过了这一次,下次复合要到猴年马月了。
一鼓作气,他黏着喻圆,从后面拥住他,和他的身体缠在一起,鼻尖蹭他的颈窝,语气重带着淡淡的落寞:“圆圆,你昨晚答应我复合的时候,我很开心,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我想让你也开心,所以给你口了,是我做得不好吗?”
喻圆恨不得像个王八一样缩起来,找各种借口:“你家里不是要给你订婚吗?”
“我从来没有同意过。圆圆,我们结婚吧,去国外结婚好不好?如果你觉得国内不承认的话,我们就一直待在国外。我也可以把你的父母一起接过去……”
不和家里说一声就要和男人结婚,爸妈要打断他的腿。
他当即拒绝:“不结婚,我家里肯定不同意,我也不想出国。”
“好,那我们就一直谈恋爱,圆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要是不想,我就给你做地下情人好不好?永远不会让你家里人知道。”
这么卑微的话,喻圆从来没想过是从景流玉嘴里说出来的。
在他心里,景流玉怎么会是给别人当地下情人的呢?
无数堆叠的场面一幕幕在他面前浮现,景流玉为他来到偏远的小山村支教,原本漂亮的手指红肿皲裂,多了很多细小的伤口,烧火做饭,洗脚洗脸,他找不出一个比景流玉对他还好的人了。喻圆心里酸酸的,感情比理智占了上风,忍不住扭过身去,抱住他。
喻圆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拒绝和景流玉谈恋爱,而不是拒绝和他结婚,景流玉偷换概念,利用他的同情心,又把他诈骗了。
他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地说:“那我看看情况吧,我先试用一下,你以后不许说那种让人不高兴的话了。”
景流玉执起他的手,吻了吻指尖:“不会再说了,再也不会让你过这样苦的日子了。”
喻圆大学读了两年半,生活沉沉浮浮,过过穷奢极欲的好日子,也过过坏日子,他觉得好日子固然好,坏日子却也不会让他死掉,人的生命没有那么脆弱,离开奢侈品就会凋零,只要有一份工作,怎么样都能活下去。
景流玉多希望喻圆只有他,不管是图他的钱还是图他的什么都好,最好要像只菟丝花一样紧紧缠绕在他身上,离不开他,永远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只要成为一个快快乐乐,每天脑袋里想着吃喝玩乐的娇妻就好。
他们俩活着的时候一步不分开,死了骨灰烧在一起,浇上水,塑在一起,让他的骨头里有喻圆,喻圆的血肉里有他。
他也深知有过这样的机会,但早已被他亲手葬送了。
喻圆在他身上有过一次失去安全感的经历,以后绝对不会全然依赖他了。
“圆圆,虽然你不想和我结婚,但在我的心里,我们昨晚已经结过了,”景流玉握着手的手,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彩色拉花,
“你看,是不是很像老式的婚房?你亲手布置的,比任何盛大的婚礼场面都好。能有这样的仪式,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像我这样幸运,有机会和初恋结婚。”
他把“初恋”两个字不经意咬得重了几分。
景流玉很会说话的艺术,喻圆被他短短几句话弄得既感动,又觉得自己更像拐骗富家千金的穷小子,然后听到“初恋”两个字,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初恋啊?”他一直以为景流玉在装纯,后来知道景流玉骗他,更肯定景流玉不止和他一个人裕宴。在一起过。
像他们这种有钱人,肯定初中时候就不是处男了,喻圆还老感觉自己和景流玉在一起吃亏。
他封建的有一点儿初恋和处男情结。
“嗯,我的初恋、初吻和初夜都给你了……” 景流玉只要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喻圆心里就已经自有一番成算。
他立马喜形于色,不觉得自己亏了,甚至开始莫名地怜惜景流玉,一把将人搂住,很有要负责的样子。
景流玉默了默,喻圆远比他想得还要在意,早知如此,他早拿初夜死缠烂打要他负责,大抵他也不会拒绝。
他们依偎在床上抱了好一会儿,暖和到喻圆又要睡着了,客房电话打进来,询问他们要不要续住。
时间不早了,他们也该回学校了。
出租车上,景流玉想牵他的手,喻圆不给他牵,把他甩开。
他们这种小地方,出一对同性恋,没半天全县都会传遍,喻圆可不想丢脸丢到老家。
景流玉默默收回了手,凄然地向他笑笑,然后萧索地看着车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景流玉:你早说你在意这个
【妈妈住院了,比较忙,29号的更新从凌晨改到晚上】
第104章
喻圆真受不了他这样,悄悄瞥了眼司机,摸了一把他的手,提高音量,一板一眼地说:“啊!兄弟!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身体不太好?算了,我帮你捂一下吧,谁让咱俩关系好呢。”然后顺势牵住了景流玉的手。
师傅本来没注意他们的,现在忍不住往后瞟了一眼。
喻圆总做这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可爱的要命。
萧瑟凄然的景流玉不再萧瑟了,车窗玻璃上映出他眼角眉梢带着笑意的脸,和喻圆在袖子里十指相扣,轻轻摩挲他的指节。
晚上炕是景流玉烧的,可能是昨天晚上他们不在宿舍的缘故今晚怎么烧都烧不热,喻圆睡在炕头也只感觉温温的,并不热,要裹紧被子才能暖和起来。
隔着一道帘子,他听见景流玉在那边睡不着,翻来覆去,还压抑着低咳,喻圆也跟着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左翻一下想,他都不暖和了,景流玉那边肯定更冷吧,五月份也不是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