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双方终于见着面了,对方只有两人,看清是颜鹤后,两人都怔了怔:“掌令!”

颜鹤:“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人立即道:“回掌令,刚刚前面忽然晕倒了几个人。”

颜鹤:“晕倒?”

另一人便道:“我们巡逻到前面那路口时,碰上另一组的玄衣卫,接着又碰上一队城防司的卫兵,只是刚碰上面,也没说上几句话,有几个人突然就晕倒了!”

颜鹤:“晕倒几个?”

“四个,一个是玄衣卫夜巡组的,另外三个是城防司的人。”

“对,先是两个卫兵晕倒,接着是我们玄衣卫的人,再接着又一名卫兵倒下,然后这周围就起了大雾!”

梁五:“刚刚那声惨叫是?”

“是城防司的人发出的,有人说他看到了什么古怪的黑影,一下被吓到了。”

颜鹤:“你们也看到了?”

“没有,我们俩都没看到,另外那组的玄衣卫也没看到,但是……”

颜鹤:“但是什么?”

“但是接着我们就发现这边有人影,因离得远,又隔着雾,看不清楚,我们也不知道是掌令。城防司的人以为是邪物,都不敢过来。另外那组的玄衣卫要看着晕倒的那位兄弟,所以我们俩就往这边来查探。”

说完,他们也赶到路口这了,包括晕倒在地不省人事的那四人,另外还有六人在此。

领着他们过来的那两名玄衣卫赶紧拨开那六人,将颜鹤和林师师引到晕倒的那四人跟前:“掌令,林副使,就是这四位,他们刚刚突然就往地上一栽,查过了,不是被暗算,也不像是中毒。”

那几名城防司的卫兵瞧见颜鹤后,相互看了一眼,便低声道:“是,是那位颜掌令!?”

“是他,居然连他都出来了!”

“怎么还有位姑娘?”

“嘘,那是林副使。”

“那刚刚……应该就是邪物作祟吧?”

“肯定是!”

……

梁五示意他们都站到一边去,给林师师让出空间。

林师师蹲下,一个一个仔细查看了一遍,然后抬起脸:“不是晕倒,是睡过去了,确实是中了梦魇术。”

颜鹤:“他们是一起的,如何只有这四人中了梦魇术?”

那几名卫兵也听到这句话,几个人心里都是一惊,果真是碰上邪物了!

林师师想了想,往周围看了一眼,便指了指他们过来的那条路:“应当是当时他们所在的位置不同,这四人倒下去的时候,是不是最靠近这条路?”

那两名玄衣卫回忆了一下,便点头:“没错,当时他们四个确实是最靠近那边的。”

林师师:“梦魇术应是主要作用那条街,越往这边,术力越弱,他们刚刚应是正好站到了那个范围里。”

梁五有些诧异:“我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为何什么事都没有?”

还有刚刚往那边查探的两名玄衣卫,他们也并不见有什么异样。

林师师:“因为辟邪符。”

她自是不会受影响,颜掌令有星光之力护身,自然也无碍。梁五身上佩的辟邪符是她亲手做的,夜巡组玄衣卫身上佩戴的辟邪符,即便不是出自她手,却也都是出自她亲传的法子所做的辟邪符。但城防司的卫兵身上,顶多只有一半人身上佩的是新的辟邪符,另一半人,还都只用旧的辟邪符。

但梁五还是觉得不对,因为倒下去的人当中,有一名是玄衣卫。

颜鹤便询问地看了林师师一眼,林师师点头:“可以看一看他们身上的辟邪符。”

梁五即往四人身上摸了摸,都找到他们的辟邪符,拿出来一看,果真都是旧制的。

颜鹤遂看向另三名玄衣卫,面色有些冷:“新的辟邪符没下发到位吗?”

和倒下去那名同一组的玄衣卫赶紧道:“回掌令,新的辟邪符都发到了,是他……他将新辟邪符给了他家娘子,他说他娘子晚上一个人在家,会害怕,就,就給换了。”

此等行为没有误事自是无人追究,但万一因此误了事,责罚定是免不了的。

颜鹤默了默,林师师适时地开口:“掌令,这四人是现在唤醒,还是先送他们回去?”

颜鹤:“可有分别?”

林师师:“他们入梦并不深,过一两个时辰后,便会自然醒来。若是现在唤醒,他们多半会觉得身上更加疲惫,也不一定能记住入了什么梦。”

颜鹤想了想,就指了指其中两位卫兵:“让他们现在就醒过来。”

林师师点头,再次蹲下,指尖在两人的眉心处点了点。不多会,那两人果真慢慢睁开眼,然后看到身边围着好几位面生的人,再看城防司的兄弟,则站在离他们远一些的地方。

两人一脸懵,梁五问他们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瞧着两卫兵居然醒了,还从地上坐起身,候在旁边的那几名卫兵赶紧都围了过来。城防司的人个个心里暗暗称奇,刚刚这两大兄弟,他们怎么叫都不醒,这位姑娘就看了几眼,然后拿手指轻轻一点,居然就醒了!

醒来的那两卫兵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今晚出来干什么,但适才出了什么事,他们却想不大起来,只记得好似眼前一暗,就不省人事了,似乎是做了梦,却也不记得究竟梦到什么。

林师师低声道:“果真如此。”

她之前猜的一点没错,直接唤醒的话,对方应当是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