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上心了,乖宝,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依我看,孟豫确实不怎么在意,你要考验他就考验,只是把握住分寸。”她真怕女儿这样别扭下去,放走好好一个男孩子,将来后悔。

“我没考验他。”陈娇在心里回了一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什么,忘记那些事,跟孟豫痛痛快快在一起,她自己心里没有跨过那道坎,何谈保证其他,将来避不了要面对。和孟豫说分手,尝试过了,他不答应,就这样放手几年的初恋,陈娇也会不甘心。

没有解决的办法,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等到什么时候她真正能看开,或许就有了答案,可惜不是现在。

周玉芬以为女儿一直催她回家是因为想她了,晚上母女俩一起逛了超市,给家里添了好些东西。陈娇估摸着时间,开车去接陈学兵,周玉芬看她把车停在公司门口,兴冲冲要去找她爸爸的样子,想说些什么,到底忍住了。

陈学兵接到前台打上来的电话,有些诧异,直接让陈娇上来了。王萍正好在陈学兵的办公室,交代一些合同文件之类,陈娇目光灼灼盯着这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存在感十足。

王萍温婉一笑,给她沏了咖啡,陈娇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不再理会她。小跑到陈学兵跟前,弯腰抱住他的手臂,“爸爸,下班时间到了,回家吃饭吧,我和妈妈特意来接你。”

陈学兵视线落在文件上,好笑道:“奇了,难为你今天想起我。”

“那你高不高兴嘛。”

“高兴高兴。”

陈娇趁机说,“那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下班,让你体验一下小棉袄的温暖。”

陈学兵忍住笑,“得了吧,我有时候出门谈合同,事情少了我也能早下班,你一来给我整成下班打卡,受不受罪。”

陈娇挽着陈学兵下楼,出来的时候没看见王萍的身影,倒也没提。陈学兵自然也不会在陈娇面前关心王萍的去向,在大厅汇合了周玉芬,一家三口就回家了。

周玉芬常年住在山上,难得一起吃顿饭,陈娇努力将气氛搞得活跃,只是陈学兵和周玉芬都惯着她,捧场的很。接到对方的话题,便如平常一样,相处融洽。

那模样,真看不出来是一对感情破裂的夫妻,没有任何怨怼,相处起来像老朋友。陈娇不明白,有亏欠才会有纠缠,因为心如止水,所以无欲无求。没有要求,便不存在失望与否。

她努力想给爸妈多创造一点相处的时间,让他们体验一下完整家庭的美好,希望爸爸及时清醒,回头是岸。希望妈妈能够多在乎爸爸一点,试图挽留。

可是越努力越无力,两个人就好像陪她演一场戏,她怎么安排他们都照做。爸爸从来不在家里提起王萍,即使十天八月被陈娇按时接回家,也没有表现出要去找王萍的迹象,似乎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人。

而妈妈,在她的眼里,女儿重要,学生重要,礼佛也重要。事情很多,但也没有忘记陈学兵,回来了一家人融融恰恰,不回家就各忙各的,陈娇彻底混乱了。

孟豫听着陈娇苦恼的哭诉,其实在他们爸爸妈妈那一代里,家庭观念还是挺重的。就是陈娇双亲确实想法奇葩,都很清醒淡漠、理智优雅,在他们的人生观里,婚姻似乎不是很重要,怎么样都可以,这样想法的两个人在一起日子大概是相敬如宾的,如果有一天分开,也不会歇斯底里。

两个人摊牌的时候大概是想过离婚的,不过因为某种因素而搁浅,陈娇在里面占有重要的原因。

“我说我想进公司工作,给他当秘书,爸爸说都随我。我不要王萍跟他那样亲近,他也可以将王萍调离秘书长的职位,好像什么都可以商量,偏偏一遇到妈妈的事情就不愿意妥协。妈妈也是,跟我一起的时候随我去哪里,我想让她一个人去接爸爸回家,她就说我操闲心,打扰爸爸工作。孟豫,你说他们俩到底为什么啊,何必结婚,何必生了我。”

孟豫看着陈娇满是忧愁的面容,精致漂亮的脸蛋无精打采,眼神也失去往日的光泽,很是心疼她。也觉得周玉芬陈学兵为什么在陈娇经历那些事情后闹成这样,让她更添心事,此刻除了陪着她,别无他法。

她轻轻叹息,“好累啊孟豫,真希望没有来过这世上,真是没意思。”

孟豫心头微颤,望进她泛着水光的眼睛,一阵悸动,没有克制住,轻轻将她拥进怀里,“阿娇,你别这样,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叔叔阿姨就算分开了,也依然会爱你的。”

“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找不回来了。他们分开,还是他们吗?”总有人会介入,总有人会被取代。

“阿娇只要你不放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相信我,我喜欢你。”孟豫低低地在她耳边呢喃,陈娇仿佛被蛊惑了,闭上眼睛认真感受他胸腔有力的跳动,悄声道:“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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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总算有点感觉了,云泥这篇文,写得真是吃力不讨好,可谁叫我喜欢呢,喜欢万岁!

虽然成绩不佳又招骂,但是我就是喜欢刺激啊,喜欢禁忌啊,喜欢边缘恋歌啊。喜欢浓墨重彩的爱恨情仇,喜欢歇斯底里的恩怨纠葛。好香好香好香!!!

一点碎碎念,尽量让根弟明天出来。

第47章 | 0047 再买一个媳妇

偌大的帝都,并不是每一个角落都纸醉金迷,东南方的一个区这里坐落着很多小厂。电子厂、家具厂、材料厂一个挨着一个,白天几乎见不到多少人影,都在工作,早上八点晚上八点上下班时间,人山人海,一眼望去全是人头。

从这里过了桥,往前走十公里左右,基本就是烂泥巴土地的乡下了。苯酚厂建在平原上,这个厂主要生产苯酚和骨胶,原料是各种动物骨头,所以一到夏天,腐尸烂骨头的气味弥漫整个地区。离开这里好些天,身上还有苯酚那种怪怪的香味。

苯致癌,厂里好些都是有毒车间,除非工资开得很高,基本没有人拿身体性命开玩笑。李存根一年前来帝都,本来要去旁边的一个生产汽车零件的大厂,因为苯酚厂那个时候招工,工价优越,他毫不犹豫转身进了这个厂。

他文化程度不高,好在认识字,人年轻又有一把子力气。进来之后从根本学习,给一个老操作工带着。他的师傅今年五十岁,再有五年退休,可惜身体不好,前段时间因为肝上出了毛病,请了长期病假。

这是自然的,从苯酚厂退休的工人大部分几年内死于肝癌,厂里几个有毒车间属于长期缺人状态。李存根在师傅力保之下,上面又看他勤快能干,就把他提拔上去,暂代了师傅的位置。

那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他拿着可观的工资,大半寄回家里,很快就可以还清家里的债务。自己手里也存了一点,除过日子过得紧巴巴,没什么不好。

下班之后只在食堂去吃廉价的饭菜,虽然米饭可以随意打,菜很少,最便宜的大白菜无盐无油一大盆。他带着阿妈给做的酱菜,勉强下饭。

他是个少话的人,也喜欢独来独往,端着脸大的碗蹲在屋檐下吃。关系好的开玩笑,把屋檐底下的蜘蛛尿全接着了,李存根跟着笑一笑,低头刨饭。

下班之后一般等人都走完了,他要检查一遍机器最后才走。宿舍就在厂边上,刚开始来的时候他也住集体,手上宽裕了就不想再忍受满宿舍的臭味和鼾声,找了点关系,租了一个小房子。

因为想省钱,房子很小,就在居民楼一楼楼梯边上,那里冬天冷夏天闷,基本就是人家放杂物的地方,他住得挺自在。三四平米的空间,只能放下一张床,没办法自己做饭,床对面旧木板搭起一张桌子,上上下下的空间堆满了书,看出来全是旧市场淘来的,没有一本新的。

桌上正翻开的一本,是一本汽车维修相关,书页早已泛黄,缺了边角,还有红色彩笔绿色彩笔胡乱画得圈圈。现在正是夏季,打开房门一阵热浪奔涌而来。李存根弓背靠在墙边,点上一根烟,右脚支在地上,微微仰头,眯着眼睛吐出烟雾。

房间通风差不多了,这才走进去,将手上提着的外套随便搭在椅子靠背上,整个人往床上一仰,就不再动弹。老实说上一天班挺累的,从指尖传来的倦怠感缠上头脑,让人分外没有精神。

本来只是想眯一会儿,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上一次休息,几个平时玩得来的,喊他一起去松快松快,李存根没多想,以为他们说得洗澡是真洗澡。拒绝了按摩擦背的服务也没消停,他正泡得舒服,就感觉有人进来了。一个穿着挺暴露的女人,二话不说摸上他的肩膀。

依他以前的脾气,基本要翻脸,可是出门一年锻炼,人情达练。只是自己穿上衣服,灵活地一阵风似的刮出去了,事情还没完,今天居然梦到当时的场景。

年轻人血气方刚,二十出头正是欲望最旺盛的时候,几乎无时无刻脑子里都在想那档子事。禁欲将近两年,憋得再狠也跟没事人似的,欲望燃烧俞高炽,理智越要清醒。

他黑着脸,冷眼看那女人走近,一阵晃眼之后,居然是一张他思念地骨头缝都在隐隐作痛的面孔。推人的力道不知怎么变成颤抖的抚摸,他满眼痴迷,神情恍惚地看她靠近,最后骑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那双柔弱无骨的手一路点火,轻轻扶起半勃起的分身,似乎捏住了他的命脉,李存根呼吸急促起来。要把人揉进身体里般用力抱着她,埋在她锁骨里,似叹似泣,情欲满满地轻唤,“阿娇……”

对方并不说话,微微笑着,腰肢像水蛇摇晃了几下,将龙头对准密洞,在他的瞪视中缓缓坐下去。那一下进入温暖巢穴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挤爆,李存根后仰着长长吟了一声。仿佛火山爆发,全身瞬间充满力量,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

急促的敲门声猛然间响起,李存根一下子睁开眼睛,眼前是灰仆仆的承尘,一角没固定好,露出粉迹斑驳的天花板。他狠狠喘了两口气,清醒了两秒,翻身下床打开了门。

程露露提着一袋子水果,噘着嘴有点不高兴,“你在干嘛?敲门声都没听见,好重啊,我手勒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