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灯醉少见地顿了一下声音,“这套……质量比较好,不容易坏。”

“是吗?”官肆狐疑道,“衣服坏了可以换的,戚哥,你喜欢什么衣服,我可以帮你找来。”

“不必了。”戚灯醉旋即道:“先进来吧。”

官肆应了一声,进了房间。

路过桌子时,他好奇地瞟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立刻换来了戚灯醉的一声叮嘱,“我房间里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不要乱动。”

官肆愣了一下。

戚哥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觉得,自己是外人吗?

他的心坠了一下,莫名的酸涩感溢上心头,嗓子难受得厉害。

“我知道了,戚哥。”

“知道就好。”自以为终于解决问题的戚灯醉满意地点头。

这回官肆应该不会乱喝酒了。

此时的戚灯醉完全没有想到,官肆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一直记在心里,以至于前世直到最后,官肆都没来得及对戚灯醉表明心意。

因为他不敢。

他的所有勇气,都在那场醉酒里耗尽了,剩下的所有爱意,都只能在无人寂寥的时候,在一个又一个旖旎而又情色的梦境里夹杂着情欲宣泄而出。

在梦境里,他不是微雪的队员,不是戚灯醉熟悉的那个乖巧听话、恪守礼节的人,他只是官肆,只是戚灯醉的爱人。

他可以将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的人压在身下,看着这个强大的男人阖着眼隐忍喘息,修长的手指紧攥着自己的衣服,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额间冒出一滴滴冷汗,粘湿碎发。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对戚灯醉说:“戚哥,我爱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可以对他的戚哥为所欲为,不用担心他生气,不用惶恐他拒绝,也不用害怕他厌恶。

在梦境里,戚灯醉永远只是他的爱人,只会用包容的目光接纳他的一切。

可梦醒了,他又只能对着戚灯醉保持着绅士般的距离,不敢逾越一分。

因为这个人太强了,系统之下,他是绝对的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即使戚灯醉已经对他够好了,可他依然觉得不够,依然想奢求更多。

有时候官肆真的很感谢自己的这个被动,能够让他以一个“副人格”的身份,和戚灯醉重头开始。

这一次,他是距离戚灯醉最近的人,的戚灯醉难以割舍、绝对亲密的人,是和戚灯醉并肩而战、灵魂交织在一起的人。

两人目光对视,心里皆是五味杂陈。

听到戚灯醉说他“喝不了”,官肆道:“戚哥,我还没喝过,你怎么知道我喝不了?说不定我酒量好得不行。”

戚灯醉一时没注意,开口道:“你怎么没喝……”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官肆盯着戚灯醉的眼睛,眼神澄澈,“我喝过?戚哥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瞒不住了,戚灯醉放开手,说:“你前世喝过一次,醉得不省人事。”

“是吗?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官肆的好奇心突然被勾起来了,“戚哥,那我当时没干什么吧?”

戚灯醉侧过脸,“没有。”

“真的没有吗?”官肆走上前,直接坐到了戚灯醉身边,将头探到戚灯醉脸前,观察他的反应,眼睛眨了又眨,“戚哥,我怎么好像有点印象,你抱了我,你真没骗我?”

戚灯醉迎上他的目光,却没直接回答他这句话,而是咳了一下,说:“你若真想喝,也不是不行,就一口,喝完赶紧上床睡觉。”

“我突然不想喝了。”官肆轻笑了一声,用食指抵住戚灯醉的唇,说,“戚哥,我喂你喝。”

他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在杯子里,然后俯身而下,低头用嘴咬住杯口,衔起酒杯,抵在戚灯醉的唇上,挑了挑眉。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手抵在戚灯醉的大腿上,指腹不停地挪动,在戚灯醉身上碾揉着,看着戚灯醉的一双眸子又美又勾人,肆意张扬。

他明明从未去过那些酒色之地,可本事却学了个十成十。

戚灯醉垂着眼,目光从官肆的眉眼,移到高挺的鼻梁,再移到他嘴上叼着的红酒杯上。

他的嗓子突然干涩了起来,理智被欲望取代,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嘣”的一声发出清亮的断弦声。

这样的动作让官肆呼吸有些不畅,气血顺着身体上涌,微微的窒息感反而让他更加大胆,动作也越发肆无忌惮。

他保持着这个动作站起身,直接坐在了戚灯醉的腿上,酒杯抵着戚灯醉的唇更进一步。

官肆嘴角上扬,眼神带了些不容拒绝的攻击性,淫.靡又危险,美得仿佛带刺。

王还是败给了妖妃。

戚灯醉将嘴唇从杯口挪开,然后仰起头,对着官肆挑眉,轻轻几下,就挑开了衬衫的扣子,金属链条垂在胸口,男人优越的身材看得官肆都挪不开眼。

戚灯醉勾了勾手指,示意官肆倒酒。

明明官肆坐在他的身上,可戚灯醉却没有居于人下的姿态,只是随意几个举动,就轻而易举地就拿回了官肆夺走的掌控权。

官肆跪起身体,将酒杯一倾,红酒顺着杯口缓缓流下,滴滴答答,落到戚灯醉仰着的微微张开的嘴里,红色的液体沾到他的嘴唇上,突兀显眼,看上去就像刚刚抓住脆弱的人类吸了一顿血的吸血鬼。

官肆自然就是那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