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里头没人应声,他怕出了什么事,急忙把帘子掀开,结果……
一眼就看到了两人相拥而抱耳鬓厮磨的场景。
他急忙把帘子放下,装作若无其事在外面候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是一个贴身侍从身上必不可少的宝贵品质。
桑宁自然听到了方才的响动,她放开手,慢慢把人扶了出来。
“叫大夫,快。”
“是,公子。那桑宁姑娘可要送回别院去?”
“不必了,今日天色已晚。她去我房间住,我去书房。”
“好的,公子。”赵浔转身立刻叫了周边的手下,“快啊,跑起来,叫大夫去!”
“是,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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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过脉后,大夫向诸位行礼,他捋了捋胡子,缓缓开口,“我已施了针防止内力继续周转。燕将军身体别的上倒是无大碍,这个误喝了青楼里带着情药的酒本身问题也不大,只须与一女子圆房便可,这是最不毁身子的一个。不过就是那位女子或许得受点苦。”
“还有一个方法,便是我用烈性丹药来逼着体内的情药化开,只消一个多时辰,便会完全解毒。只是这化开的过程里,会有持续不断的身体上的烧灼感。”
“还请将军做出选择。”
“我选服烈性丹药。”
“那便稍等片刻,我配好药自会拿来。”
“有劳了。”
桑宁坐于他床边,伸手拿了他的双手在自己手掌中摩挲,摸得那手上的薄茧时,惹得燕临安心痒痒,手更痒痒。
“小姐姐,这样痒,可饶过我吧。”他在撒娇。
桑宁开口问他,“你为何不选与我”
“因为我想珍惜你,今夜又不是什么良辰吉时,再加上他说你可能会受伤,所以我不允许。”燕临安知她心中所想,便抢答了。
随后又戏谑道,“况且你明天还有要事,如果被我弄的下不了床。”
“好啊。”桑宁把他的手扔开,直接上手捏了他的脸,“燕临安你不知羞的吗?”
燕临安笑了几声,又闷声咳嗽了几声后便侧倚在床头的软榻之上,颇有感叹地说道。
“啊知道了。我这情感进展的第一步,便是你对我的称呼从临安哥哥变成燕临安了。”
故人相见
明月高悬,万籁俱寂。桑宁与燕临安只一墙之隔,一个被药熬得大汗淋漓,一个心中揣着事睡得恍恍惚惚。
桑宁方才短寐,梦到了母亲昔日的温柔怀抱,梦到了那夜阴暗潮湿的大理寺狱,梦到了父亲被行刑的场景,梦到了自己报仇未果也落得了个人首分离的下场。
一桩桩一件件,直戳她的心窝,也激起了一身轻汗。她无心入眠,只好披衣起身,轻轻扣开隔壁的房门。
她慢慢静坐在床榻旁边,把热的巾帕拧干擦去他脸上的汗。燕临安眼皮微抬,把人望进了眼里,又被体内的火热给撕去了理智。
桑宁给他擦了一遍又一遍,又紧紧握住他的手,在他耳旁轻语,“没关系,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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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狱。
李砚修和蝶衣望着监牢中已被提前行刑的女子,沉思了很久。
“王爷,桑姑娘她”
“此人多半不是她。”李砚修起身,垂眸看向地面的杯盏,神态愠色不明。“不过也难得,这人大概与她是有个六七分相似,若是旁人,估计便信了。”
“小的后来去打探过燕大将军的行踪,可并未发现异常。”
“这便是了,没有异常也许才能掩盖异常。要是能被轻易发现,便不是他的作风了。”李砚修不再停留,欲起身离开。
“王爷,这具尸体如何处置。”
“厚葬吧。她应得的。”
回程路上,李砚修没有选择坐轿子。一身素白的他在月光的抚动下整个人更添柔和,明明不顺路,他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燕将军府的大门。
他有强烈的预感,如若他现在进去抢人,定是可以见着的。不过他早已过了鲁莽行事为所欲为的年纪,如今也只能“特意”路过,感慨感慨而已。
“王爷,要进去吗?”蝶衣看他踌躇不已,便开口相问。
“不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抖搂了一下长袖,决绝地向前方走去,蝶衣在后边紧跟。
月光照亮了前路,昔时故人亦各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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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残月渐渐隐匿,日出东南,碎金遍洒大地。
燕临安从梦中转醒,一眼便看到了紧紧握着自己左手,趴在自己身旁熟睡的桑宁。
他抬起右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桑宁向来睡得轻,便醒了。
“你昨夜又梦魇了?”燕临安问他,嗓音因为被生生熬了一夜而嘶哑得很。
“嗯。你怎么样,可好受了些?”桑宁转身去桌前倒了杯热茶,给他递到嘴边,“喝点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