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终于乖乖就范,从此温柔乖觉跟在身边。
直到那一天,经营多年的老巢被官兵一窝端了,沈青才惊觉过来,那只被她精心豢养的翩翩仙鹤,原来是忍辱负重在她身边操纵这一切的官兵首领谢珩。
色令智昏,一朝沦为阶下囚,好,她认了。
面对谢珩清正严明的审问,沈青挑眉一笑:“你真觉得自己赢了吗?”
后来的谢珩,为了她,不惜受尽数次家法也要与百年门楣的家族决裂;
为了她,殚精竭虑苦心筹谋,终于替她将前行的路铺成一条康庄大道;
为了她,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背负深重骂名。
清正自持的世家第一公子,在悠悠众人口诛笔伐间,坦然承认:“我的确是断袖,此生一心只系于沈青。”
沈青欢喜之余,更惊悚地发觉大事不妙!
她忘记告诉谢珩,其实她是女儿身!
所以把人掰弯了现在还能重新掰直吗???
桀骜率性不按常理出牌女匪vs清正自持矜雅贵公子
17 ? 孔雀开屏(修)
◎贴心的甲方◎
“抱歉, 陆总。”贺泠悬在半空中的手轻轻落下,她嘴上道歉,却对陆珩露出一个没什么愧疚含量的微笑, 然后转身朝苏聿手指的红色跑车的方向走去。
陆珩看着贺泠头也不回的背影, 眼里有愕然。
他以为她会像对自己一样, 跟疯狂示好的苏聿拉开距离。
前排的司机为难地看了陆珩一眼, 小声提醒:“陆总, 我们苏总已经备好酒水等您了。”
这位从江城远道而来的陆总说还要再接一位女士,但现在看来,人是被自家小苏总给截胡了。
给这些心思难猜还不长嘴的霸总们开车, 司机常常会感到压力山大。
“走吧。”车窗重新合上,陆珩也闭上了有些倦怠的眼眸。
他向来有在飞机上补眠的习惯,但为了保持言行一致,也避免贺泠再次提出要拒绝升舱,他还硬撑着在机舱里跟她稍微聊了一会儿房子设计的细节。
直到贺泠昏昏沉沉入睡, 他还体贴地叫了机舱服务, 让空姐替她盖上了一条毛毯。
深夜的航班, 昏暗的头等舱里只有一两个电子屏幕还在闪烁, 剩余的便只有起此彼伏的呼吸声。
陆珩偏过头去看贺泠,她娥眉微蹙, 看上去很疲惫, 并没有完全陷入深度睡眠, 她的手掌落在她的小腹上, 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那条灰色的羊毛毯子, 应该是机舱里的温度太低了。
怀孕的人会比较怕冷吗?
陆珩这样想着, 不动声色地起身, 替她调高了空调温度。
随着周围温度的升高, 贺泠的眉头肉眼可见地舒展了一些,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她翻身的瞬间,陆珩心神一乱,以为她会醒来,然后看到自己,他竟然还隐隐期待她的反应。
但贺泠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醒来,双眼始终紧闭着,应该是在做梦,只听见她模模糊糊地喊了一声“陆珩”。
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叫自己的名字,陆珩的心却已经漏跳了一拍,他屏住呼吸,压低身子,想仔细听一听她会不会再叫一次。
“……王八蛋!”
这下确定了,是在骂他。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将她翻身时滑落大半的毯子重新给她盖上。
尽管他在背后做的这一切她并不知情,也无需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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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贺小姐会上陆总的车呢。”苏聿笑吟吟地替贺泠拉开车门,他瞟了一眼前面那辆迈巴赫,车牌号格外熟悉。
苏聿惊诧地挑眉:这不是我老子的车吗?
“怎么会?”贺泠顺从地上了车,依旧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
陆珩和苏聿都是贺泠的客户,不管是找她设计大平层还是别墅,在地位上肯定是同等重要的。
但事有轻重,她很清楚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苏少的项目做□□,自然不能在刚落地的时候就弗了人家的面子。
哪怕苏聿这个人是真的很聒噪。
从机场大厅到去酒店车上,苏聿的嘴几乎一路上都没停过。
这次他倒不是介绍京市的好吃好玩,而是在变相推销自己是个潜力股,等过几年从国外深造回来继承家业,就能独当一面,变成名副其实的“苏总”,而不是现在毫无实权的“小苏总”了。
贺泠全程礼貌微笑点头,回应之敷衍让司机都替自家小苏总脸红。
“贺小姐,我那个别墅位置有点偏,所以给你订的酒店不在附近,但夜景很好,自助早餐也是京市数一数二的,连正宗的烤鸭啊、卤煮这些京市地道的小吃都能吃上。你放心,明天早上我还来接你。”直到车子开到酒店门口,苏聿才依依不舍地说起了明天的安排。
“谢谢小苏总,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贴心的甲方。”贺泠这话倒是不假。
她过去在留白设计也不是没有接触过有钱的客户,但大多数这样的客户只会在口头上做到有礼有节,却精于算计,除了设计费外,你都休想在他们口袋里再掏出一分钱。
像苏聿这样大方地报销差旅费还亲自安排食宿的甲方,还真是头一个。
这样想着,刚刚一路上的聒噪都算不得什么,顶多算是瑕不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