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轩一嗤:“谁还能骗得了温温?她那古灵精怪的个性,吃不得半点亏,祝姨您根本用不着担心。”

温几栩白了江鹤轩一眼,却也感谢他的解围,要是被家里人知道是她主动招惹,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温母神情缓和了些,又问:“你们确定关系了吗?”

温几栩微顿,心下一涩,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没有。”

温母这才放下心来,交待:“先带回家让我们给你把把关,或者让沉如去查,总归要知根知底才好。”

温沉如轻咳一声,点头应下。

温父神情严肃了几分,看向女儿,欲言又止。还没确定关系,就收了那京市闻家独子这么奢昂的礼物,这要是以后那小子不想玩了、腻了,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斗得过?

一顿饭,众人各怀心思地结束,临了,送走了江家一行人,温几栩刚想回楼上泡个澡,就被温父叫去了书房。

温家的书房布局更偏向于中式典雅风,实木桌椅都是温母亲自置办,淡雅的香气混杂着浅淡的纸页香气,虽好闻,却不免让她顿觉事情不妙。

自小到大,除非特别要紧的事,温父都不会叫她来书房,环视一周,温沉如竟也在,正抱臂站前落地窗前,桌布之上赫然摆着一个精巧的戒指盒。

温几栩心下了然,非常自然地拿了起来,说:“一个朋友送的,你们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

温父:“哪个朋友能随手赠送5.7亿的礼物?”

温几栩以为自己听错了,“5.7……万?”

“亿。”温沉如说。

温几栩微愣片刻,“津巴布韦币?”

温沉如被她逗笑:“你揣测货币单位的时候,不该想一下送礼之人的身份吗?”

饶是知道以闻堰寒的性子,送出的礼物断然不会便宜,光看上次那七件礼服就足以可见他的阔绰,但5.7亿的价格,还是让温几栩为之一震,顿时觉得连这个盒子都变得无比烫手。

温父对女儿到底还是包容的,问她:“栩栩,你刚才在饭局上说,你跟闻……”提及闻堰寒的名字,早些年在京市有幸见过一面,只不过闻堰寒是当时的主宾,而他们不过是宜城的普通企业而已,尚未能借由宴请者搭上线,纵然他才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周身透出的上位者气势,仍旧不容小觑。

温父微顿,称之为:“你跟闻先生,还没有在一起,栩栩,有些事情不让你妈妈知道,是不想让她也跟着操心,你知道的,她精神衰弱,若是得知你同闻堰寒的事,恐怕接连数日都难以入睡。”

温几栩:“嗯……那就先不告诉她。”

“闻家不是我们能攀附得起,更何况闻氏只此一个独子,他的秉性又难测,要是你们以后断了,保不准会遭受怎样的反噬。”

温几栩低头,道理她当然都懂,可是人已经惹了,她总不能穿越时空倒退回过去。

“你还小,不明白命运的馈赠都有代价。”温父说,“趁着还能及时止损,跟他断了。”

温几栩仰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她从未想过,一向迁就她的父亲,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她和闻堰寒之间的事又不方便摆出来,毕竟牵连着赛车。

温几栩抿唇,道:“他没你们想象得那么可怕。”

温父:“人和人之间,尚有一丝感情存在的时候,自然是千好万好。可若是有什么变故呢?他那样倾云覆雨的人,只需要一念之间,便能让你永远翻不了身。”

温几栩难得没有吭声,又在书房听了会两个老古板的教导,脑子都变得昏沉沉的。

最后做下的决定是,将那枚粉钻戒指连同戒盒,由温父和温沉如亲自送回京市。

温几栩没有反驳,并不代表她打算就此妥协。

只是,该如何告诉闻堰寒呢?

*

青野车队的人见到闻堰寒的手上缠了一层纱布,每个人的反应都极为夸张,“闻哥,你的手怎么了?”

闻堰寒淡淡道:“没什么,野猫咬的。”

“闻哥不是不喜欢那些长着绒毛的动物吗?……不是怕掉毛?”

“她可不掉毛。”闻堰寒的手懒怠地搭在方向盘上,似乎并未收手伤的影响,越过障碍物的操作依旧完美到挑不出一丝错处。

“难道闻哥被无毛猫挠的?”

闻堰寒抬眸,却并未有作答的意思。

众人不免更加好奇:“无毛猫这么贵,这年头还能流浪啊?”

“Vincent你在哪看到的无毛猫?给我指个定位呗,晚点咱们去瞅瞅,没准捉回来还能养在基地当团宠呢!”

车座上的男人终于朝他们投来视线,“我都捉不到它,你还想捉?”

不知为何,总觉得刚才闻堰寒扫过来的眼神带着某种锋芒,众人不免打了个寒颤,咕哝道:“被猫挠了怎么凶到我们头上了?啧,真是见鬼!”

“见鬼的难道不是Vincent居然会跑去撸猫?”

“流浪的无毛猫也很诡异好吧!”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一阵,品出些不同寻常味道的阿言笑侃:“Vincent要不去打三针狂犬疫苗?”

闻堰寒:“不用。”

车队经理恰好听到,得知事由后,正色说:“流浪猫有极大概率携带狂犬病毒,尤其是爪子上,不能掉以轻心。”

闻堰寒冷淡应下,没放下心上,只是薄唇抿着,看上去似乎不大高兴。

闻堰寒手上缠着纱布的照片不知怎地就被传到了网上,粉丝们前段时间刚从DM的官网扒出,购下那枚天价粉色钻戒的是一位闻姓亚洲人,无需多想,自然和太子对上了暗号,加上手伤的照片,一下子就上了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