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忘记她刚才的诉求,只是喉结这个位置,随时都能看到,不给她留点念想,恐怕多和程子幕待一段时间,这双飘忽不定的桃花眼就会落在旁人身上。

“摸喉结有什么意思。”闻堰寒掀开赛车服的衣角,露出精壮有力的腰腹,深凹线条在顶光灯下更显纹理分明,昭示着用之不竭的力量,光是看一眼,都惹人脸红心跳。

难怪刚才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个胖子掀翻。

温几栩心口微涨,听到他好整以暇道:“不如摸腹肌。”

她的目光像是被粘住了,怎么也挪不开眼,等反应过来时,脸颊刷地浮出绯色,飞快地移开视线,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他却步步逼近。

直至她的脊背贴着冰冷的墙面,那双宽大的手掌攥住她的手腕,停留在他腰腹之上半寸的位置。

温磁的声线浮出些许哑意,“有摸过其他男人的腹肌吗?嗯?”

连实际的触碰都没有,但他身上的体温实在是太烫了,悬浮在手掌上方的空气都好似被他的灼热烘地升温,连她的脸也被烤地火辣辣的。

“没、没有。”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喉咙都跟着发干。

听到小姑娘乖巧的回答,闻堰寒似是满意了些,慢条斯理地脱下赛车服、再是里面的宽松T恤,而后,再降赛车服懒怠地披上,拉链自然地垂落两侧。

紧实的肌肉线条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的视线下。

人鱼线一直蜿蜒至裤腰处,被一根系着结的抽绳截住。

温几栩傻眼了。

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氛围,好似将她包裹其中。

闻堰寒的目光在她惊讶的脸上停留须臾,最后缓缓下落,凝视着被她用贝齿咬地嫣红,看起来就柔弱好欺,仿佛在无声地引诱着他吻上去。

只可惜,他在此刻就学会了克制。

滚烫的气息落在她头顶,软声道:“想摸的话,随你摸。”

他太过坦然,拉着她共坠沉沦,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行为,近乎于在犯罪的边缘游走。

任谁也想不到,天之骄子般的人物,有天也需要靠色/诱来留住女孩的心。

温几栩颤抖着想要抽回手,内心的声音却在怂恿着她向前,两股力量抵抗着,使得她犹豫斗争半天,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砰地一声,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江鹤轩循着手机铃声找来的笑意僵在脸上,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混不吝的神情转冷,唤了一声:”温温。”

温几栩好不容易冒出来的那点勇气又缩回了土里,像被撞破了奸.情似的,心虚地别开眼,从小到大,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情。

相比于她的紧张,闻堰寒则显得从容许多,只是由于另一个人的出现,他无可避免地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闪而逝的慌乱。

姿态矜贵地拉上赛车服拉链,落拓转身,面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周身却萦绕着一股化不开的低气压。

江鹤轩朝温几栩挥挥手,示意她过来。

闻堰寒半边身子挡住她的视线,哪知一个没注意,她就迈着小碎步奔了过去,动作熟稔又自然。

闻堰寒眉梢压地不能再低,黑沉的眸子里笼了层森冷的雾色。

江鹤轩也气得不行,这要是在宜城 ,暴脾气的江少早就抄起旁边的凳子朝他砸了过去。

但这里不是宜城,闻堰寒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他们彼此所处的位置在阶级的不同端,闻堰寒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能让江鹤轩几个月的努力变成一个笑话。

笑面虎早就习惯于周旋在这些豺狼虎豹之间,江鹤轩转瞬便挂上揶揄的笑,“闻哥,温温她就是一小姑娘,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麻烦多担待。您要是有任何地方不爽的,找我呗,实在不行,就把我当个沙袋,我这人抗揍,怎么着都不要紧。”

话里话外,都把矛头往自己身上揽。

只是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昭示着他和温几栩非同一般的关系,否则,怎会如此护着她。

闻堰寒并未理会江鹤轩放低姿态的讨好,踱步靠近,深潭般的眸子淡淡扫过眼前比他稍矮几厘米的江鹤轩,气势上就宛如俯视蝼蚁一般。

“江鹤轩”

闻堰寒睨向他,字里行间都萦郁着上位者的挑衅,和极力压抑的戾气,“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江鹤轩唇畔的笑意不减,眼神却凉了三分。

见闻堰寒勾唇冷笑,视线如刀锋一般,“不过是竹马而已,别搞得好像自己是她正牌男友一样,在我这宣示什么主权?”

江鹤轩额间青筋毕露,却只能按捺,连圆滑的场面话都说不出半句。

两个男人的交锋火花四溅。

处在修罗场中心的温几栩觉得自己好像误入了群狼领地的食草动物,只想赶紧隐身,逃离这是非之地。

她扯了扯江鹤轩的衣袖,想让他别再和闻堰寒对战。

殊不知,这样的小动作落在闻堰寒眼里,成了她偏向倾斜的证据。

闻堰寒阔步朝她走进,将躲在江鹤轩身后的人捞了过来,却不敢太用力,唯恐伤到了她。

她的眼睛清凌凌的,好似并未意识到他们的妒忌和争锋。

“他晕车,配不上你。以后你去沙漠、去草原、去雪山兜风的时候,他连几个小时都撑不过,很容易败坏你的心情。我可以陪你,只要你能尽兴,玩多疯都行。”

温几栩听到闻堰寒细数着他和江鹤轩的不同,错愕地双瞳微缩,她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跳紧地像是绷成了一根弦,呆滞着望着眼前眼前这位传闻中冷傲的顶级赛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