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几栩撑着下巴欣赏了会,不忘嘟囔:“你还说要醒酒呢,怎么现在就自己喝啦?”
闻堰寒将酒杯置于远处,扣着她的后脑勺,被他含地温热的酒液渡过来,唇齿间转瞬弥漫着醇厚的酒香,一滴酒液顺着他的唇角落下,本着不能浪费这样一瓶好酒的心思,温几栩忽地攀着他的肩膀,小巧的舌尖试探般地扫过。
混杂着热气的酒精迅速升温、发烫,像在那个瞬间,蔓延至全身的血液,一切都濒至临界点,酒液、亦或是吻,不过是爆发失控的导火索。
闻堰寒蓦然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拖着往浴缸边缘的置座上带,从另一处暗柜里,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装,牙齿咬住,撕开。
温几栩还在回味那个带着酒心巧克力般的吻,反应比平时迟钝了不少。
直到他耐心地咬着她的耳垂,温柔地哑声哄她放松时。
她才后知后觉地着了道。
“……你不是说这里没有吗!”
温几栩最后的咬声几乎不稳,指尖本能地嵌进他背部。
“哄你的。”
黑眸看着她因娇羞而分外娇艳的脸,似是再也忍耐不住般,凑过去吻她唇角,似笑非笑道:“再抓用力些。”
“毕竟只有现在,栩栩才算是在我身上留下印记。”
79 ? 月光
◎一百八十七封婚书◎
即便入了秋, 宜城仍然是一派繁花盛景,东湖湾庭院里高达近两米的白绣球花绽放出饱满的姿态,清香袭来,宛若一片美轮美奂的纯白花海。
温几栩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发了条微博:[听说人老了的标志, 就是爱拍花花草草(图片.jpg)]
刚发出去没两分钟, 刷新一下就有一大堆评论,大多是嚎叫着说怎么不发自拍。
昨夜闻堰寒说要带着她去一趟温宅, 温几栩磨蹭半天,企图用拖延症来糊弄的想法被他识破。
闻堰寒冷声提醒:“昨晚你难道不是该宿在家里?”
温几栩:“!”
一想到昨夜索求无度的纠缠,脚尖仍泛着软意。像是将前几天她作的孽都悉数讨回来似的, 从浴室到沙发、最后回到主卧的窗边, 倒出来的两杯红酒不知怎地都进了她的胃里。
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 温几栩被他蛊地脑子都晕乎乎的, 听话地吻他喉结,又是缠着他拉开窗帘的一角, 说是要欣赏东湖湾的夜景,最后还是他冷着脸将她拽了回去。
……
后面的记忆碎片让人太过面红耳赤。
温几栩很想当个缩头乌龟,忍不住设想了一下待会见面的场景。
“我可以躲在你身后吗?”
闻堰寒垂眸看她,笑得意味深长:“栩栩, 你更应该担心的,是我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温家。”
温几栩:“我爸妈才不敢动你半根毫毛呢。”
权势、地位, 还有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摆在那, 光是杵着,都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可是他们一直认为, 是我在玩你。”
温几栩掩唇咳嗽两声, 解释:“我在长辈面前装得比较乖。”
他们到现在都还以为闻堰寒是她的初恋呢。
闻堰寒指腹轻摩着她的手背, “所以就把锅全都甩给我,栩栩,这下我留给你父母的刻板印象更深了,你说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手背的肌肤被他挠地有些痒,温几栩轻推开了些许,“那我们就证明给所有人看。”
温宅大厅内,温沉如和岑然都在,见到温几栩牵着闻堰寒走进来,倒并不显得意外,温父面色平静,温母眼角似有泪光,也不知道他们先前到底说了些什么。
被这么几双眼睛盯着,温几栩反倒不好意思,意图挣脱闻堰寒的手,却被他强行扣住。
“温伯父,温伯母。纵然这句话我一年前就已说过,但我仍然想重申一遍,从前、现在、往后,都只给她一人不留余地的爱。”
话音刚落,闻堰寒挥手,数十位侍者浩浩荡荡地端着红木盒子踏入大厅,除了传统中式婚礼的木梳、量尺、铜镜、如意秤等,让温几栩目瞪口呆的,是鸽蛋大的各色宝石戒指、项链、帝王绿翡翠、高达八位数的名表等,其豪奢程度几乎让她以为这里是在举行拍卖会。
温父的视线一一扫过,说是豪掷高达数十亿尚不为过。闻家权势财力本就滔天,难的是这些藏品,随便一样拎出去,都能搜索到每场拍卖会里压轴的痕迹。
时间线可以追溯到一年前。
也就是说,这位新晋闻氏掌权人,早在许久便开始精心准备了。先前听温沉如说了他手掌受伤的缘由是为了救栩栩,这样好的攻心机会,他却并没有用来当作谈判的资本,温父对两个孩子的事情,才放心了不少。
让所有人更为震撼的,是呈上来的一百八十七封婚书。
每一封的内容都全然不同,敬正相生,飘逸透纸,字迹皆出字他所作,从底下落款的日期不难看出,初学毛笔字时,笔迹仍有些稚嫩。
而这一百八十六天,正同他们分别的日期全然重合。
每一封,都是蚀骨铭心思念的具象化,是昭然若揭的热烈爱意。
没有人天生擅长观察细节,唯有足够用心,才会在仅来过温宅两次、和她的父母有过数面之缘的情况下,得知他们对中式传统的重视。
从那时候开始学毛笔字,又在大雪中找回那串她送的沉香珠。
温几栩的一颗心像是被温热的水泡地酸软不堪,鼻腔不受控地泛着酸意,她微凉的指尖被他温柔地包裹着,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让她觉得大脑也有些缺氧。
以至于他同温父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见,耳边不断震颤回响着他曾说过的话。
“只对你有过如此热烈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