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红酒见底后,温几栩尚觉得没什么,扶着椅子落座时,后劲才丝丝缕缕地缠绕了上来,程子幕给她倒了一杯橙汁,少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醉意,“还能坚持吗?要不我送你回去。”

温几栩小口地抿了些橙汁,“我去趟卫生间。”

程子幕仍是不放心她,却碍于彼此之间的异性关系,不能扶她,目送着她步伐摇晃地走了几步后,给车队的行政打电话,同样都是女生,也好照顾她。

温几栩察觉眼皮越来越沉,手指艰难地撑着眉心,毫无设防地撞入了一个宽阔泛着淡淡沉香木气息的怀抱。

腰肢被大掌搂住,男性的力量锢她的脊骨,她抬眸,对上一双凌冽的深眸。

这个男人长得也太绝了!饶是见过无数风格俊美皮囊的温几栩,仍不免为他心跳怦然,一双桃花眸痴缠地望着他。

一袭手工西装被他穿出了禁欲感十足的气质,冷邃的五官半隐在柔光下,神情淡漠,耳骨处的碎钻亮如星子,唇线抿得很直,垂睫看向她时,碍于身高差的压迫力,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倨傲冷淡。

像是不下凡尘的高台明月。

“温小姐这是醉了?”

嗓音低磁而沉缓,像是大提琴悠扬的曲调。

好听。

温几栩被美色蛊惑,细眉不解地皱成一团,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安分的葱白指尖大着胆子攀上他的脖颈。

垫脚凑到他颈边嗅来嗅去,发梢的碎发不可避免避免地蹭到他的下颚,他身形未动,狭长的深眸静默地锁住她,却因她僭越的行为,微抬下颚,似乎是想同她拉开距离。

小姑娘瓷白的脸颊泛上一抹淡粉,宛若娇艳欲滴的海棠,丝毫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清凌凌的眸子缠着他,“你长得好像我前男友”

“是么?”闻堰寒低笑了一声,嗓音缱绻:“哪个前男友?”

“最帅最坏最讨厌那个。”

“能担得起三个最字,挺厉害。”

温几栩的指腹在他喉结处摩挲,看着那一小块软骨滑来滑去,玩得不亦乐乎,却被男人捉住手腕制止,深眸凝着她,好不容易发现的新奇玩意就这么被收回了,温几栩不满地控诉:“不仅长得像。还跟他一样不解风情。”

“不是不让你玩。”闻堰寒提起唇角,俯身压低了嗓,“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我送温小姐回去,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温柔地看向她,语气近似诱哄。

潮热的气息呼在耳侧,让温几栩仿若踩在云端般轻飘飘的,只能软弱无骨般攀着他,听到他用低徐地嗓音咬字道:“怎么样?嗯?”

56 ? 月光

◎“硌得我难受。”◎

“跟你走, 你愿意让我摸吗?”温几栩的双眸染上一片迷蒙,笑吟吟地望着他,饱满的唇峰上似乎还沾了些绯红的酒液,像是蒙着一片晶莹透亮的唇蜜, 勾地人心里一紧。

闻堰寒揽住她的腰, 哄道:“嗯, 随便摸,想摸哪都可以。”

“那你可以不许反悔哦。”温几栩把手搭在他的腰际, 像是生怕他反悔似地,柔软的弧线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白皙修长的双腿紧贴着他的西裤, 闻堰寒眸色渐暗, 低眸看她:“栩栩也不许反悔。”

小姑娘醉醺醺的样子分外难缠, 像只磨人的狐狸, 一双长腿无意识地蹭着他,还哼哼唧唧地说, 你身上好凉,好舒服,之类的话。

闻堰寒左手虚扶着她纤薄的脊背,右臂拖住她的臀部, 将她懒腰抱起,怀中的人像是觉得姿势不舒服, 在他怀中挪动蹭了蹭。

闻堰寒沉眸, 低声道:“环紧一点,我左手没法发力, 小心掉下去。”

温几栩闻言,t? 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漂亮的五官皱在一起,饱满的浑圆紧贴着他的胸膛,嗓音又娇又软地嗔道:“你是不是不行啊,我这么轻都抱不动。”

闻堰寒:“单手抱你也不是不可以。”

醉态毕露的小姑娘没有羞赧之心,说起话来愈发大胆,仔细都盯着眼前人高傲的下巴,道:“单手怎么做?”

闻堰寒呼吸一滞,垂眸看她,“想知道?”

温几栩目光清澈又懵懂地点头。

“以后让你试。”

饶是惯会察言观色的徐特助,见到这一幕后,仍是不免惊讶地瞳孔骤缩,要不说这位温小姐是祖宗呢,不论什么时候,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打破闻堰寒高竖起的城墙,让他见识到自家老板的无数面。

跟在闻堰寒身边八年,徐特助从来没想过,原来闻总也能心机到这种地步。

徐特助能力极强,不过须臾,便已为两人安排出一处僻静的道路。

“闻总,您这样抱着温小姐……医生说您的手不能碰重物。”徐特助忍不住多嘴。

闻堰寒“嗯”了一声,斜睨向他,“不然你替我抱?”

“……不敢不敢。”徐特助悻悻闭嘴。

行至候在场外的那辆劳斯莱斯前,怀中的人像是睡着了,长睫垂下,睡颜乖顺而温和,闻堰寒轻柔地护着温几栩的头颅,将她放置在后排座椅上,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替她盖住及至腿根的短裙。

温几栩的腿生得很好看,线条柔美,一丝肉感恰到好处,使得她身上介于清冷与娇艳之间的感觉更甚。

闻堰寒的指尖滑过她透薄的肌肤,降小腿腹也遮住后,才克制地移开眼。

“闻总。”

闻堰寒抬眸,程子幕正大步走来,步履显得有些急促,“你送温温回青野吗?”

闻堰寒单手抵在车门边缘,衬衫领口的第一颗纽扣被温几栩玩喉结的时候解开了,就那样随意地敞着,显得有些懒怠。

坐在驾驶位的徐特助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心想,这个赛车手怎么回事,就算要多管闲事,也不该特意追过来,以自家老板那醋王的性子,能每天守着监控,容忍温小姐同他一起训练这么多天,已经濒临极限,刚才又在温小姐身边同她表现地亲昵而熟稔,完蛋。

徐特助一时间不知道该为温小姐还是眼前的人默哀。

闻堰寒挑眉看他,惜字如金:”不回。”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少年清冷的唇线抿了又抿,最后,只平静道:“她明天还有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