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传闻所讲,自冬季赛过后,昔日站在顶峰的人,却再没有碰过方向盘。出行都带着司机,车库里那些珍藏的宝贝改装车辆也蒙了灰,哪有从前三两天换一台开的恣肆。

天之骄子般的赛车手,却不能再触碰挚爱。

喉腔的酸涩弥漫而出,温几栩的心也像是泛了潮。

她不动声色地将情绪藏了回去,敛眸说:“闻先生,这样弄不干净,要不我赔你一套衣服吧。”

闻堰寒沉眸凝着她,嗓音温淡,“衣服擦不干净倒是没关系,温小姐弄到我皮t?肤上的酒液,是不是该擦一下呢?”

“是是。”温几栩见他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松了一口气,扯了一张新的湿巾纸,在他筋络分明的腕骨瞟了几眼,却没看见他说的半点污渍。

温几栩抬眸,“不好意思我没看见在哪里……”

他微扬起下颚,流畅的线条被喉骨处微凸的峰峦截断,玉笛般的指腹指向脖颈,低磁的嗓音响起,“这里。”

作者有话说:

太子:半年没见,情敌全都进化了

没关系,太子也进化了(笑)

下本男主谢先生的职业可能还得再斟酌一下(主要不确定能不能写),但人设不会变

54 ? 月光

◎“弄疼你了?”◎

温几栩这半年里的感情虽然没有新的进展, 不代表她真的能经得住诱惑,更何况还是闻堰寒这副她还没看腻的皮囊。

他抬眸望向她的神情平和而专注,也不知道到底要有多高的定力,才能抵挡住他的蛊意。

啊啊啊烦死了, 怎么可以勾引她。

温几栩抿唇, 一副想占便宜, 又怕中了全套的踟蹰模样落在闻堰寒眼里,不免觉得可爱。

他缓缓回正头颅同她对视, 薄唇轻启:“不想负责?”

“我也没对你怎么样,怎么说得好像……”

被他灼灼目光盯着,温几栩说不下去了, 将‘睡了你一样’咽回肚子里。她们已经分手了, 要有分寸感, 不要被闻堰寒带跑偏。

“好像怎么?”闻堰寒循循善诱。

“没什么, 我随口一说。”温几栩哪里还会像从前一样上当,“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语罢, 她作势就要离开,被闻堰寒沉哑的嗓音叫住。“栩栩。”

她不解地回头看向他,正想发作,让他不要再这样。

闻堰寒半垂着眼睫, 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夹着她方才搁置的湿巾,却因难以发力, 连一张单薄如蝉翼的纸都握不住, 湿巾如羽毛般落在地毯上,寂静无声, 却在温几栩的心底漾开巨大的声响。

他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挫败, 深邃黑眸从容地抬起, 对上她的视线。

所有的狠话像是变成了泄气的皮球,温几栩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朝他走过去,从盒子里抽了一张湿巾,工整地叠成方巾,语气算不得多良善,细眉微蹙:“抬头。”

隔得近了,他身上的香气溢入温几栩的鼻尖。不似从前记忆中那浅淡的沉香木气味,他似是特意用后调沉郁的玫瑰香水压了草药味,即便如此,还是没能全然盖住,丝丝缕缕地勾缠着她的心。

温几栩第一次对自己过分灵敏的嗅觉感到困扰。

不敢想象,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这半年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闻堰寒掀眸,从善如流地抬头,下颚线条锋利漂亮,几乎无死角的一张游戏建模脸,无论什么动作,都别有一番让人心跳怦然的资本。

温几栩轻柔地用湿巾从他的下颚缓缓向下掠去,潮冷的湿巾触及皮肤,冰凉沁冷,闻堰寒却觉察出了一丝甜意。

这半年里所做下的所有忍耐,那难熬的一百八十六天像是终于划上了句号,飘荡的灵魂有了归处。

落在他喉骨的位置时,那块微凸的喉结轻滚了一下。

温几栩虚握着湿巾的手因这动作而错不及防地松开。湿巾滑落,没了阻挡,温几栩的指尖不得已同他的喉结相触,不同于她的体温,滚烫而炙热。

温几栩听到他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弄疼你了?对、对不起。”

男人的喉结不能随便玩还是他告诉她的,温几栩曾经肆无忌惮地勾着玩过,对他身上的敏感处也算熟悉,尘封半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来,眼前不可避免地浮出许多暧昧旖旎的片段。

她说完这句话,才发觉自己的手还放在他的喉骨上,被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脸颊泛出红意,温几栩正欲抽回手,却被他大掌按住。

他的掌心依旧滚烫,像是一团灼热的火,将她的指尖包裹其中。温几栩手指往回退一寸,他则前进半分,直到她的指尖不知不觉落在他的锁骨处,指腹间似是摸到一阵湿漉。

温几栩觉得疑惑,红酒真的溅到了他这儿?

指尖下意识摩挲了片刻。

“喜欢玩的话,不介意让你多玩一会。”他的嗓音透着醇厚的低磁,坐在长椅上似笑非笑睨着她。

温几栩脸色染上一片灼红,一点点抽出手指,拉开两人的距离,清凌的眸低垂着,分明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说:“你误会了,我只是单纯地替你擦净污渍而已。”

“是么。”他淡声咬字,“你也会这样帮别人吗?”

经他提醒,温几栩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就算是不甚泼洒了红酒在旁人身上,当场赔礼道歉便足以体面解决,哪里用得着跟过去擦拭处理。

温几栩的大脑像是生了锈的机器,齿轮艰难地转动着,挽唇,“对啊。”

闻堰寒笑了一声,语气却不似先前温和,“温小姐还真是心地良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