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没事,你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我昨晚有多担心,昨天我离开的时候其实就感觉到你有点不对,我不放心,就把Annie叫来哄阿恕,又折返回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事,没想到……”

“对不起,我真是个不负责任,自私的母亲。”钟离夏重复着昨晚Ken说她的话,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哎……”Ken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昨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觉鬼使神差的,内心有个声音一直说我罪不可恕,我是一切不幸的源头,我就产生了一个念头,想以死寻求解脱,就像整个人被操控了一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舍不得阿恕……”钟离夏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好了好了,没事了现在。”Ken心疼地摸着钟离夏的头。“等你稍微好一点,我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好吗?”

“我……”钟离夏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病了就要去看医生啊。”Ken尽量用很温和的声音说道。

“我其实之前是患过抑郁症的,但……俢晋南带着我一步步走出了被抑郁症纠缠的深渊……我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是复发。”钟离夏缓慢地说道。

“你……”这时轮到Ken说不出来话了。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就像看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

“没事的,我会吃药配合,不想东想西,我现在有了阿恕,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不会轻易地向病魔屈服。”她眼神坚毅。

“好,我陪你。”Ken把她的病床摇起来,慢慢地抱住她,安抚她。

钟离夏真的很庆幸,这辈子能遇到像白松亭和Ken这样真心爱护她照顾她的朋友。

她默默地闭上眼,眼泪悄悄地滑落,消失在Ken白大褂的衣料纹理之中。

“来,你这个症状比较轻,刚才我听你的主治医生Tom说可以吃一些流食,我特意给你带来了白米汤。”Ken把带来的保温饭盒打开,这是他请医院要好的中国籍同事熬的,粥很粘稠但米粒不多,很好入腹。

Ken一勺一勺地吹这粥,然后慢慢喂到钟离夏的口中,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钟离夏一勺一勺地吃完了,然后和Ken道谢。

“不用和我客气,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钟离夏抬眼问。

“以后不要把所有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你是我见过最美丽最善良的女生,有些事情你说阴差阳错也好,说命中注定也罢,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向前看,如果以前错了,我们就在以后的旅程中不断修正,不断向自己所向往的生活轨迹上靠近。”Ken的劝慰,声声入心。

钟离夏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好。”

“嗯,等你明天好一些,我带阿恕来看你,就说你感冒身体不舒服。他这么小倒是也不会多想,只不过,大人的情绪是能传递给小孩子的,也就是说,他能感知到你当下的情绪,所以……”

“Ken我明白的,我会尽快调整好自己。”

“ok我先回去上班了。”Ken小心地又把钟离夏摇起来的病床放下了。

“你可以再帮我个忙吗?”钟离夏开口叫住即将走出病房门的Ken.

“什么?”Ken转过头看向钟离夏。

第70章 江湖两相忘吧

钟离夏惨然一笑:“松亭学长如果之后有什么消息,你能随时分享给我吗?我……很担心,我知道他一切都就放心了,我不会再找他的。”以后都不会了,从此江湖两相忘。

但希望他好,希望他一切都好。

“好,我答应你,你放心休养。”Ken轻轻地为她关上了病房门。

与此同时,俢晋南正在和傅惜时商议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白松曜他不会查到任何证据的,肇事司机我已经安排送去了国外。”傅惜时胸有成竹。

“嗯,最近很关键,我不想节外生枝。我马上就要和Sudan达成合作了,到时候我再收拾白松曜,让他永远翻不了身。”俢晋南阴狠地说道。

“怎么?真的要通过出卖色相博取Sudan的支持?”傅惜时冷声调侃。

俢晋南瞪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权宜之计,现在我需要这一个强大的盟友。”

“那你结交了,以后再把钟离夏搞回来圈养在身边,万一被你的Alice发现了,我看你怎么和Sudan交代,别最后遭到了反噬。我看那个Alice挺单纯,眼睛可揉不了沙子。”傅惜时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说道。

“我心里有数,再说了Sudan这个人也不一定一直能靠得住,最后还是要靠自身强大。”俢晋南眯着眼说道,“合纵连横,听过吗?”

傅惜时挑了挑眉,他的中文底蕴并不好。事实上他从小到大在各种国家都混迹过,掌握了很多门语言,却没有哪一门是真正精通的。

俢晋南笑了笑:“审时度势,联合可以联合的力量,先把敌人的敌人争取过来,把最棘手的敌人干掉。”

傅惜时被他说得有点晕了,转而说道:“我只知道,看得不爽的,就干掉,干不掉的就不择手段地找其他方式干掉,不懂你这些阴谋阳谋的。”

“所以我说你是莽夫,你看你当时把你老婆折磨成什么样了。”俢晋南嘲笑他。

“嘿,俢晋南,你又好到了哪里去?我们是一丘之貉好吗?”这是傅惜时可以用的最高级别的成语了。“我就纳闷了,既然你最后还是要把钟离夏抓回来,为什么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又弄死亡证明又在机场给人家放走的?”

“死亡证明是对外界释放的一种信号,让她和Sudan、Alice等都知道我放弃她了,这样就可以放松他们的警惕,给我时间和空间处理我首要解决的事儿,干掉的人;其次放她走,我是等着我把国内这些障碍都清除掉,让她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下,慢慢熬她,让她求我,饶恕她。”

“其实,上次在机场,我给过她机会的。”俢晋南又低头稍显落寞地说道。

“什么意思?”傅惜时问。

“她转身抱着我儿子走的时候,我在想,只要她停顿一下,或者回一下头,无论什么动作,只要传递给我她有点不舍的信号,我就会选择留下她,但也不会继续折磨报复她,终止我之后所以的计划。”

“但她没有,对吗?”

“嗯,她毫无留恋。走得非常快。就像后面有洪水猛兽追着她一样。”俢晋南继续说,“所以,我放了她,是为了以后能把她的羽翼折断,更紧地圈牢她。”

“你现在还真挺可怕的,和我当年有一拼。要么说咱俩有一半相同的嗜血基因呢。”傅惜时如此评价他。“那你就让封峥这个傻小子当先谴坏人啊?”

“怎么了?他拿着我的风投,花了那么多钱,顺便帮我办件小事儿怎么了?”俢晋南无所谓地说道。

“那你就不怕他知道真相,不干了或者没能把钟离夏骗到国内发展呢?”傅惜时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