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少么?”殷野白手指勾住他的内裤腰线,往下一拨,那柔韧弹性的紧实臀丘就跳了出来,内裤卡在苏恒胯下,他已然勃起的阴茎被束缚着横向鼓起,颤巍巍地升腾着灼热的温度与热情。
苏恒哼道:“还不是你给他看的?他看我又不会硬,得看点儿别的。”
殷野白的手原本在他臀上轻揉,闻言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
苏恒立马就闭上嘴,撒娇又似撒赖地往前一扑,双臂揽住殷野白的腰肢,整个人都溺在了他的怀里:“洗澡洗澡。”顺手把殷野白身上诊疗服上面几根系带一起扯了,从殷野白怀里起身时顺手一拉,轻轻松松就把殷野白剥光了。
二人相处近十年,别的不多,默契多了不少。殷野白在此时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倾泻而下。
清洁室的隔间里,除了头顶的花洒外,还有循环水流二百七十度交互清洗,殷野白早就习惯了这间清洁室的喷头,苏恒却是第一次,瞬间就被淋了个透,整个人都懵了。殷野白伸手替他挡住了直接射向他眼睛的水柱,笑容有些促狭:“这是我的清洁间。水流对你来说好像稍微高了一点儿。”
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水流,被殷野白用手挡住了冲着眼睛而来的那一点儿,却似整个世界都清静了。看着殷野白脸色矜持克制又熟悉的促狭笑容,苏恒一直躁动不确定的心,却在这哗哗的水声中彻底安宁了下来了。
不管眼前的人变得多么英俊、有力、挺拔,他还是那个喜欢对自己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又总是在不经意间保护着自己的殷野白。
面对着眼前这个英俊强壮得像是做梦的殷野白,苏恒曾一度觉得自己与他不堪匹配。
只是,刚刚他发现殷野白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时,他突然就想通了。他面前的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靠皮相吃饭。退一万步说,就算殷野白如今仍是那个性无能的虚弱老者,他想要什么人做他的情人,谁又能拒绝呢?纵然从前的殷野白不如今天健康英俊,他却仍旧没有一丝退而求其次的理由。
苏恒低头在殷野白水流纵横交织的胸膛上亲了一下,说:“那我去旁边洗。”
殷野白一手替他挡着射来的水柱,一手揽着他赤裸湿滑的腰肢:“把手放在水控面板上。对,就是那里。”苏恒听话把湿漉漉的手贴在墙面上,原本高挑交织的水流瞬间就变得轻缓,原本围绕着殷野白织成的水网一点点下移,调整为苏恒适用的高度。
苏恒将手抽回来,抱着自家爱人腻了一会儿,又说:“我还是要去旁边去。”
殷野白声音特别温柔:“为什么?”他硬起的阴茎就卡在苏恒的双股间,根本舍不得离开。
苏恒用臀峰夹了他的硬物一下,说:“我去洗这里啊。想插吗?”
殷野白被他爱娇又惹火的模样撩拨得一阵闷笑,这么多年来,苏恒始终想学点儿勾引人的手段,要说他这演技也算是世界级的,公认没瑕疵,然而,他若是情真意切和殷野白亲热时还好,殷野白总会被他勾得目眩神迷,一旦有点儿勾引的手段,殷野白总会觉得很违和。那是一种眼看着小男生穿爸爸的西服还板着脸装严肃的荒谬感觉。
“你呢?想被插吗?”殷野白的手温柔地抚过苏恒的腰肢,叩向那紧闭的秘处。
苏恒身体没清洗过,唯恐殷野白真的会伸手插入,他下意识就背身一藏,躲开了他的试探!殷野白原本是温柔接触,却衬得苏恒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将屁股藏在身后正面对着殷野白的苏恒也有两分尴尬,勉强笑道:“真的没洗过。”
看着殷野白不知喜怒的脸庞,他在交织的水网中屈膝跪下,张嘴含住殷野白胯下稍微软了些的阴茎,尽量殷勤地吞吐舔舐,取悦他的爱人。
殷野白硬着许久不得抚慰,此时被他口腔包裹得相当舒适,一时也顾不得太多了。
苏恒做着做着又企图深喉讨好,殷野白捏住了他的下巴,声音低哑:“不用。就这样。我喜欢你的舌头。”迷蒙水气中,他看见苏恒白皙脸庞上微微红肿的嘴角,隐隐有些心疼,又因这施虐的前因多了一丝快感。
奔腾的快感中,殷野白恍恍惚惚地想:我得快点射出来。这是苏恒,在他身上,这种变态的癖好并不被准许。
……
“咳、咳咳咳……”苏恒口中的阴茎倏地抽出,没有殷野白的身体阻挡,墙体上飙出的水柱直接射进他喉咙里,将猝不及防的他呛得不住咳嗽。
看着殷野白将精液射在空中,被水柱呛得两眼通红的苏恒无辜地想:还不如射我嘴里呢。
有准备的吞精和没准备的水灌喉咙比起来,后者的下场显然更狼狈。
刚刚射精的殷野白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之中,苏恒掬水抹了把脸,漱了漱口,稍等片刻才走到殷野白身前,搂住他的腰,说:“外边那个是不是水疗床啊?”
从前殷野白发泄之后,大多数时候都是懒洋洋地不愿搭理苏恒,相处十年之后,这点儿坏毛病已经被他改正了过来。苏恒凑过来亲热,他就揽住苏恒,亲了亲自家小情人湿淋淋的额头。刚刚射了一次,他身体的欲望暂时熄了,也就不着急催促苏恒洗浴上床,闻言温声款款地解释道:“那是术前抚慰器,帮助患者在手术前放松精神用的,也有水疗功效。想躺一会儿么?”他记得苏恒一直都热衷于睡各种床、泡各种汤。
孰料苏恒竟然摇头:“要不阿白你去躺一会儿?我洗好了来找你。”
殷野白即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将人赤裸裸地往怀里一圈,两人肌肤相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阻隔:“怎么不想让我看见洗身子?怕我嫌弃你脏?”这么多年来,苏恒和他一起洗澡的机会数不胜数,洗里面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是事后。苏恒做事前准备时,永远都是背着他的。殷野白原本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不能持久,预备时就动了情会尴尬,现在才惊觉恐怕这小孩儿是爱面子。
苏恒在他怀里低着头,低声道:“你去外边躺一会好吗?”
若说重生初时殷野白还会别着苏恒的性子,揉搓他一番,这么多年过去了,殷野白也多少学会了一些妥协。见苏恒情绪都不太好了,他也不好强迫,只捏着苏恒的下巴令他抬起头来,苏恒抿着唇眼中有些局促,显然也是害怕他不悦。
见苏恒害怕,殷野白的心肠就越发地软了。他冲苏恒笑了笑,亲了苏恒嘴唇一下。
苏恒那忐忑的小眼神立即就化作了一汪春水,投入殷野白怀中仰头小声说:“我想阿白每次看见我,想起的都是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样子。”
殷野白遗憾地说:“我原本想亲手帮你洗。”
苏恒明显吃了一惊,稍微有些意动,又坚决地摇了摇头:“那我谢谢你好不好?是我不识好歹了,你不要和我生气,我会补偿你的。”他并没有刻意哀恳,脸上不自觉就有了一丝愧疚遗憾又感动的表情。
殷野白又低头亲他说话时不住开合的嘴唇,低笑道:“怎么补偿我?”
他只是随口一问,并未真的想过“补偿”。毕竟,这辈子的苏恒在床上实在太乖了,这些年来,无论他试探着想怎么做,苏恒的反应都相当配合,甚至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与上辈子苏恒的反应来看,那些无疑都是他非常抗拒的玩法。殷野白不是得寸进尺的人,他很懂得珍惜如今这个乖顺温柔的苏恒,他想要和苏恒长久地生活下去,就不能让苏恒觉得勉强和煎熬。
苏恒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就想了一个印象中殷野白很喜欢,却因为身体情况一直无法实现的玩法:“这样好了。”他拿起殷野白一只手,掐在自己脖子上。
殷野白刚开始没太明白,直到苏恒扣着他的大拇指微微用力,他才倏地明白过来。
窒息游戏。
这种濒死游戏殷野白其实并不喜欢。如他此时地位稳固却依然有杀生之忧,数十年前还没稳坐钓鱼台时,经历的生死劫难更是多不胜数。殷野白一贯自诩惜福之人,求而不得的东西,一旦得到他就会珍而重之,绝不会玩腻就扔,何况生死?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殷野白既然欲生不欲死,那他就绝不会玩弄生死,不管被玩弄的生死是属于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之所以苏恒以为他喜欢窒息游戏,那其实是上辈子他和苏恒刚闹别扭时,他旁敲侧击恐吓苏恒的谎言。那时候苏恒对他始终不怎么热情,然而,二人还在蜜月期并未彻底撕破脸,殷野白有些不痛快又不好直接对苏恒发作,就用死亡恐吓了苏恒一下。
实际上,那确实就是个“恐吓”,从头至尾,殷野白也没打算付诸实际。
苏恒的记性不怎么好,前世今生的记忆交错,很多时候他都会晕陶陶地分不太清楚,他也许是把这件事记成这辈子发生的了。如果他能准确记得那是上辈子殷野白说过的话,那他绝不会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来。
对于上辈子的一切,苏恒早已不太在乎了,殷野白却藏在心中讳莫如深。
只要想起上辈子那疲惫无望又疯狂的十年,他就会再次明白,苏恒绝不会爱自己。
苏恒根本不知道自己记岔了上辈子和这辈子,他以为自己的提议会让殷野白如愿以偿,脸上有些兴奋。这些兴奋当然不是因为他喜欢窒息游戏他是个抖M,他只是单纯为自己能取悦他的爱人而感到愉悦高兴。他眼巴巴地望着殷野白,期望从他年长的抖S爱人眼中看到一丝被满足的喜悦:“你觉得好不好?以前怕我濒死挣扎,现在你这么有力气……”
殷野白低头堵住他的嘴。我觉得不好,非常不好。简直都要硬不起来了。
我是个抖S,可是,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看见你濒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