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惠王爷、太子?更孟浪的事都?对她做过,可是先帝驾崩后的这半年多,新登基的皇帝一心守孝,最多在夜里抱抱她互相安慰一番对先帝的缅怀,除此之外便没了其他?亲昵之举,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姚黄哪里受得了?

赵璲是真没想动欲,至少在做出此举前他?没想,可皇后故意气他?,再随着?掌心在熟悉的身子?上一滑,那股火一下子?就起来了。

但两个孩子?就在外面,还在等着?父皇母后出去用午膳,赵璲及时抽回手,一手搂着?软了骨头?般的皇后,一手帮她整理松垮的领子?,继续问:“钧哥儿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跟他?说什么了?”

姚黄靠着?他?清减了些的胸膛,闷声道:“还用别?人说吗,这半年你脸上一丝笑都?没有,也没有心情陪他?们兄妹玩闹,我当然?知道你有你的苦,可几岁的孩子?只能看?见你表现出来的,穿着?龙袍就是皇上,钧哥儿又聪慧,你皇上的气势压过了当初父王的温和?,他?自?然?会学你之前对先帝的敬重与恭谨。”

半年前钧哥儿就很注重在父皇面前的礼数了,这次只是赶上他?在榻上陪妹妹,才让父子?间的生?疏变得明显起来。

赵璲沉默片刻,道:“黄昏咱们一家四口去逛逛御花园。”

姚黄点头?。

赵璲扶她站直,自?己挽袖洗手。

姚黄在旁边瞧着?,提了周太后在御花园跟她说的那番话。

赵璲:“那就初十回去一趟?”

姚黄:“我们娘仨什么时候都?有空,你真腾得出时间吗?”

赵璲:“初十本?就是休沐日。”

姚黄哼道:“过年更该休息呢,皇上还不是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御书?房看?往年的旧折子?。”

赵璲沉默。

这是父皇驾崩的第一个新年,虽然?他?心里已经没那么沉重了,但他?也不能表现地若无其事。

而他?确实要通过往年的旧折子?了解一些官员、各地尚未竣工的工事以及未结的大案,索性便趁年前年后的空闲一口气多看?了几天。

但这话不能跟皇后说,因为他?不想皇后觉得他?是个不孝之人,父皇才驾崩几个月就恢复如常了。

他?低头?洗手。

姚黄从后边抱住他?的腰,眷恋道:“我也想父皇,但我更想你,想你多陪陪我们娘仨。”

赵璲:“会的,以前怎么过,接下来还怎么过。”

稍后用午膳时,赵璲分别?帮钧哥儿、钦儿夹了几次菜。

钦儿吃得津津有味,钧哥儿偷偷看?了几次父皇。

赵璲:“下午读完书?就来乾元殿吧,有段时间没查你的功课了。”

被皇祖父亲口夸过聪慧的钧哥儿一点都?不紧张,只高兴父皇终于又有时间陪他?了。

午膳结束,钧哥儿回东宫歇晌了,钦儿也被乳母抱去了后殿耳房。

姚黄看?向新帝腰间的玉佩,这半年新帝忙于政事,又仗着?年轻,晌午都?不怎么休息,偶尔休息也都?是在中殿自?己歇晌,姚黄能理解前半年新帝不来后殿,如今新帝已经决定要往前看?了,大白天就那么摸了她一把?……

赵璲:“……今日折子?有些多,我先回御书?房。”

周太后上午刚通过皇后劝他?往前看?,晌午他?就陪皇后歇晌,岂不显得他?之前对先帝的缅怀只是做做样子?,别?人一劝立即就恢复了?

是该恢复,但不是这种恢复法子?。

姚黄笑道:“我送皇上。”

不陪就不陪,他?都?不饿,姚黄更不会馋!

待到黄昏,赵璲检查过钧哥儿的功课后,如约陪着?皇后与一双儿女去游园,因为御花园不够大,逛了一圈时间也还早,赵璲看?眼东宫的方向,道:“再去东宫的两个园子?逛逛吧,逛完直接在东宫用晚膳。”

姚黄正?好也想高娘子?的厨艺了,牵着?钧哥儿跟在推着?女儿的新帝身边,等休沐日回了潜邸,再趁机把?孔师傅调进御膳房。

东宫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少了帝后带去乾元殿的一众宫人。

一家四口先逛西边的花园,因为地方太小?,里面只种了两棵梅树,花圃也不大,种的十八株牡丹全是姚黄,叶子?绿油油的,还没冒出花骨朵。

来到东边的鹿园,钦儿牵着?哥哥去看?鹿了,如今里面有三?代母鹿。

赵璲不放心兄妹俩,跟去了鹿舍那边。

姚黄懒洋洋地靠到园门左边的长椅上,瞅瞅鹿舍前的一大两小?,瞅瞅南边矮丘上的枫树,视线转了一圈,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园门右边的墙头?墙下。

想到昔日的太子?殿下曾经将她抵在那里做过什么好事,姚黄脸一热,再次看?向鹿舍,就见新帝虽然?守在两个孩子?身边,俊脸却朝着?她这里,也不知看?了多久,被她发现才匆匆转回去,还皇帝呢,偷窥都?窥得这么笨。

夕阳落下,一家四口去堂屋用饭,吃完该回乾元殿了,钦儿舍不得哥哥不肯走。

姚黄刚要做主让钦儿留在东宫住一晚,旁边的新帝开口了,说的是一样的意思。

如此,离开东宫时就只有帝后二人。

暮色四合,早春的晚风凉凉地吹过东宫与乾元殿之间的宫道,姚黄却一点都?不冷,因为新帝时不时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便是一团火。

回到乾元殿后,赵璲在中殿沐浴更衣,再去后殿找皇后。

今晚姚黄在浴桶里多泡了一会儿,有些心思不用说,光看?眼神就能看?出来,而她的夫君都?算矜持的了。

半年啊,除了怀兄妹俩的时候,夫妻二人还是第一次隔了这么久。

二十五岁的姚黄仿佛回到了刚嫁给惠王的那晚,不对,应该是比那晚更紧张,毕竟那晚她还不知道惠王究竟行不行,今晚她却知道新帝非常行,怕的是他?每次素太久之后的异常威猛。

擦干身子?,姚黄换上一套绣了简单几支梅花的白绫中衣,看?起来跟之前的纯白中衣一样素净,却又多了几分柔美。

坐在东次间的榻上通发时,新帝来了。

姚黄保持微微低头?的姿势,一边轻轻地移动梳子?一边疑惑道:“今晚皇上怎么过来地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