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恨得牙痒,若不是从姜圆口中得知儿子自杀或许跟那二人有关,他早就把人杀了。

姜茶故意把上次在林府林书景说的那番话润色了下说出来,表明自己现在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也不希望他们出现意外。

知府明显对姜茶的处理方式很不满意,可他也明白过去一年发生的事,比儿子从小到大加起来发生的事都波折,再说同床共枕了那么久,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再次拒绝了让姜茶去见林书景和李大贵,知府脸色阴沉难看的来到柴房,把刚才姜茶说的不想扯上关系那番话转述了,打算将人送出府又觉得太便宜他们了,干脆甩袖离去,要把人多关几天。

“大人。”李大贵追到门口,“茶茶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哼!”知府冷哼,“我的儿子轮不到你们关心,尽早收起你们心里那些龌龊的心思!”

柴房的门在眼前被关上,李大贵却松了口气,从知府的反应中,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茶茶没事。”

林书景回神,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刚才听到知府转述的那些话,他才知道前些日子茶茶为什么会忽然不辞而别,原来是听到了他应付父亲的那些话。

曾经的父子两狼狈且沉默的坐在地上,最终还是林书景先打破了平静。

“我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跟茶茶坦白,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李大贵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安且无措的快速活动着手指,他并没有对林书景隐瞒,难堪的展露出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敢告诉他,舍不得,不辞而别是因为我知道你也舍不得茶茶。”

说到这他沉默了两秒,又继续道:“我心里想着如果茶茶被他家人看到带回去,就不用我亲口告诉他真相了,如果没人找他,或许,或许他还能带着你回去。”

林书景看着不敢抬头的李大贵,很想斥责他自私怯懦,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既自私又怯懦呢?

他明明有很多次可以告诉茶茶,最终不也因心底深处阴暗的心思而没能开口吗?

“我宁愿现在知府大人砍了我的头。”

林书景没吭声。

在林财主夫妻两都快急疯了时,林书景和李大贵终于被从姜府送出来,他们被关在柴房多日,除了刚开始那两天知府还会过去一趟,后来就只有每日送饭时才会被短暂的打开。

现在被送出来,看到张灯结彩的姜府后门,甚至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林书景看向满脸担忧的爹娘,“姜小姐要成亲了?”

“不是,走,快回家。”

从爹娘的反应中,林书景马上意识到要成亲的是姜茶,他怔怔的被拽着走了一段路,忽然被姜府的护卫叫住。

听到是姜茶要见儿子,林财主明显表现出了不愿意,可他是民姜家是官,他根本没有拒绝的底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再次被带进姜府。

“我能一起去吗?”

“你不行。”

看着再次在眼前合上的门,李大贵失落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没资格纠缠,可又想知道姜茶叫林书景进去做什么,疲惫的等候在了门口。

走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姜府,林书景觉得自己应该高兴,茶茶若是跟人成亲了,就代表那段三人纠缠在一起的过往也跟着消散了,可越靠近姜茶,他心里就揪痛的越厉害。

到了姜茶屋里时,已经痛到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看到了身着红衣的姜茶,无声的喊着他的名字,“茶茶。”我来了。

姜茶放下在手中把玩了许久的玉簪,扭头看到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林书景,差点以为又回到了他还没恢复记忆,还是那个天天缠着他喊媳妇的小傻子的时候。

姜茶迅速调整好情绪,慢步走到林书景面前,伸出葱白的手,“手帕还我。”

“我没”

“你有。”姜茶抿了抿唇,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天我看到你随身携带了,还给我。”

两双眼睛对视了许久,看着清冷俊美的姜茶,林书景手指微颤,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从怀里掏出那条陪伴着他数个夜晚的手帕,手帕上甚至还沾染着些许干掉的精斑。

“对不起。”

“晚了。”

让护卫把林书景送走,姜茶随手把沾满林书景气味的手帕塞进怀里,将昨晚整理出来的银钱和衣服都打成包袱,提在手里往外走去。

门外知府和姜圆正满脸怨气的等候着。

“……爹,圆圆。”

“哥,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姜圆怨气满满,“用别的办法不行吗?”

姜茶无奈道:“不管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往后我也不想生活在这里了。”

?父???女??两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在前些日子,镇子上忽然就传出了姜茶嫁过人的流言,他们查了许久都没能查到源头,也没能遏制流言的传播,即便极力澄清了,可效果似乎并不大。

“等我安定了,会经常回来的,你们也可以去看我。”

“哼。”

“爹……”

知府脸色难看的把提在手里的包袱塞给姜茶,冷声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会带人亲自送你‘出嫁’。”

姜茶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答应下来。

很快他就坐上了花轿热热闹闹的被接走,他亲爹则带着护卫默默跟在后面,一直到了无人的树林中,迎亲队伍从大路拐进小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知府已经下马走了过来,满脸怨气的看着儿子,“等我们走后,你再派人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