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了一点体力,有些倾倒的身子再次跪立起来,抓着时诉的衣服紧张焦急地解释道:“不是,我没有……”

他只是崇尚一对一的关系而已,只是太喜欢时诉了而已,喜欢到只想让自己占据他的内心,如果做不到,他也想做最特别的那一个。

凌晨清冷的风吹过公园杨树的树叶,沙沙作响。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言语了,只有沈燃跪在地上,紧紧抓着时诉的衣角,一时间,这种象征臣服的跪立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为何显得有些别扭不适。

时诉把死死被沈燃钻在手心里的衣服扯出来,却像是折断了对方的救命稻草一般,沈燃被迫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双手无力的垂下,像是被抛弃的孩子,难掩的悲伤之情通过眼角的湿润表露出来。

片刻过后,可能是通过刚刚平静,终于把心塌下来,男人才想通了一些事。时诉终于打破了这段寂静的沉默,他站起身俯视着沈燃,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对男孩儿说的话有些过于苛刻和激动了,眼神中又带上了平时面对沈燃的温和,向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起来,我们现在是平等的关系。”

啊?情感突然的大起大落,让沈燃有些摸不着头脑,来不及思索,他把自己的手搭在男人的手上,被搀扶着站起了身。

“对不起……”他垂着脑袋小声地说着,不知道接下来会经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首先要表明刚刚对那段事情操之过急的道歉。

他的对不起没有得到时诉的回应,只是声音落下没一会儿就感觉到男人为自己披上了件衣服。

“外套穿好,夜深了,天凉。”时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对谁的无奈。对方的外套与沈燃的身材完全不合适,松松垮垮的搭在沈燃的肩上,却是遮挡了不少的凉风,在这深夜凌晨,终于有了一丝的温存。

时诉努力的调整好情绪,也许今天这样的局面,他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可能也并不是一个坏事,终于可以找一个机会好好的谈一谈。

随便平常的什么时刻没有开端,突然突兀的来聊,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这样子的话题容易让人哑口无言,现在双方都冷静下来,终于可以摆出正色来面对这个相对严肃的问题。

时诉率先开口问道:“今天这么反常,想说什么?”反常的不仅是沈燃,还有自己才对。

这个问题直戳着沈燃的心尖,男孩儿嗫嚅着,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决定开口发声,“时诉,你是不是……”他叫的是男人的名字,抬头对上了目光,“你是不是只有我一个Sub了?”

答案其实他应该一早就知道,他其实只想从男人的嘴里面听出来对这个问题的肯定。

时诉愣了一下,随后挂上了他平时最多的笑容,看来不只是自己一直在妄图探视打听他的生活,沈燃也是这样。那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是做了一个肯定的反问:“怎么了?”

“Johnson说……你不仅跟他,还跟其他有固定关系的Sub都解绑了。”沈燃吞吞吐吐的将疑惑的眼神投向时诉,他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与多人解绑,又为什么突然之间对自己有些冷落,却也不知如何直白的问出口。

“你知道了?”他看出男孩儿的疑问,只是遗憾的是没能亲自告诉他。时诉眉毛舒展开来,“其实也没什么不感兴趣的话,没必要继续自讨没趣。”

他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这也是他仍和沈燃保持着关系的原因,男孩儿现在是他唯一的性趣。

语文理解题情商为零的沈燃曲解了这个意思,原来他这几天不搭理我是因为不感兴趣了,本来还抱有一丝期待的他又耷拉下脑袋,“我知道了。”

他把衣服脱下来塞回时诉的怀里,“那我走了,什么时候结束关系记得通知我。”

时诉有些不解沈燃突然悲伤这么一系列操作是在干什么,回味刚才的言语才觉得可能是男孩儿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一时间悲伤的气氛被时诉难以掩饰的笑声所打破,男人看着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的像坐过山车的沈燃升起了一种调戏的坏心思,“谁说要跟你也这样了,我们不是配合的挺好的吗?”

他拉住沈燃即将要转身的胳膊,阻止了对方离开的脚步,沈燃也是被时诉的笑搞得一愣一愣的,茫然的歪头,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啊?”

老恶魔终归是老恶魔,到这节骨眼上了还有调戏他的意思。时诉轻笑着,也是释怀自己对沈阳的想法,“是不是我在你眼中特别不近人情?或者怎么说,不食人间烟火?”

沈燃还是里外都搞不明白,往男人的身前进了几步,“我不太懂……”什么人间烟火,什么不近人情,“说点儿正常话。”

时诉摊手表示无奈,把那件外套又重新给沈燃披到肩上,“沈燃,我也是个人,没什么稀罕的,我也有困惑的时候,比如前段时间,比如刚才。以前觉得玩儿这个就像是解题,不管谁做,只有答案有意义。”他以前只领略的是BDSM带给他的刺激感,带给他占有别人的征服感,打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走心的他,自然也不会有别的什么感受。

直到遇到沈燃为止,一个任何动作都可以牵动他的男孩儿,他口中叫出的主人与别人不同,带着动情的暧昧,他被男孩儿感染了,并且为他所着迷着。“所以我意识到现在,我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观念了。”

“什么观念?”在时诉坦率的语言中,沈燃也把一直纠结很久的问题问了出口,“一对多?还是不习惯一对一?”

“我最后得出的答案观念是,当初执着于一对多的关系对我来说,只是没有找到一个真的与我绝对契合的Sub。”

男人的手抚摸着沈燃的脸, 看见沈燃的眼中闪烁着的星星,“那你现在都停了是找着了?还和我……”

“沈燃,做我的奴隶吧。”他又摆出严肃的神色,句尾肯定的说道,“唯一的。”

黑夜中,周围的冷风屏蔽了外界的喧闹。

他的脖颈间又挂上了一道黑色的皮革,休闲舒适外套的脱落映衬着被占有而紧缚的绳索降临。双目前唯一的身影,透彻了天使堕落的瞬间。阴暗的空地,奴隶双膝弯曲抬着头,征战的预兆响起,男人将为他身份的阐明与肯定,附着着他心尖的颤抖,道出被绝对拥有的象征。

“我是你的主人。”

“我是您的奴隶。”

第0026章 第二十六章

沈燃听从时诉的命令跪在地板上,深夜未免还是有些凉,裸露的他因为环境的原因变得更加敏感了几分。

有一说一,沈燃有点快坚持不下去了,以前两人所有的调教无一例外的机会都是他自己在爽,有的时候觉得人家倒是挺可怜的,后来在那次公园郑重其事的确认关系之后,沈燃回了宿舍就没腰了,他现在觉得自己的同情之心都是狗屁。

面对性爱两人都已经不是那么的敏感,最开始的提醒是不能有,不需要,现在变成了你歇会儿,太累了。关系的跨度着实有点大。

时诉的恶趣味很高,记得那次开始他才着实的见识了这位老恶魔的威力。“头上顶的书可不能掉,别这么不愿意学习。”

沈燃头上顶着一本还算轻薄的书,带着口球的嘴只能发出呜呜声却也诉说着他的不满。

这怎么可能嘛!你也不想想你在我后面干什么!况且顶一本教绳艺的书,难道我能学到些什么?

果然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沈燃就不负众望地将书掉到了床上。沈燃大惊失色,没想到又掉了下去,时诉在后面已经将那冰冷的按摩棒抽离,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狠狠地塞进了沈燃身体里面,水声和呻吟交叉,趴在床上的沈燃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如果没掉,时诉就会想尽办法让他掉,现在掉了,就要被这样狠狠地操。

他记得那次直接做到了凌晨三四点,第二天还有早课,整个体力不支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连下午的课都没去,最悲惨的是还忘记了请假。

沈燃现在回忆着就有些不高兴,自己还在时诉的房间跪着,虽然不敢转身,但他背后的时钟告诉他,秒针已经走了将近十几个六十,他被硬生生的晾了十几分钟。

膝盖着实有些麻了,他嘴上哼唧几声,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跪着就算再累他也不能为了逞一时双膝之快,而让自己的下半身遭殃。

又不知道待了多久,只能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水龙头开启的水声,伴随着夜晚的凉风拍打窗外树叶的声音,沈燃的心情也是越来越烦躁。

不会是他今天提出来这次先别做了最近吃不消,时诉这个小心眼儿就生气了吧。

光是这么想着,耳边的水龙头流水声戛然而止,随即是朝着房间门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燃的心也跟着脚步声的临近愈发的激动,心跳同一频率的刺激着他。男孩儿把目光放在房间闭合的门口,他倒是想看看,时诉到底是因为什么准备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