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诉无奈的笑笑,倒是觉得刚才路上他向自己扔面包的时候,头发前面被雨淋的有些湿漉漉的,还不自觉地晃晃头,甩掉水。

啧,跟小狗似的,真可爱。

第0016章 第十六章

等待多媒体课件加载,自主思考想问题等等诸如此类的瞬间,某位教授都会用和善的眼神盯着教室的某一个地方,时诉看着小鸡啄米一样的沈燃忍不住想笑,自己的课就那么无聊?

还是大早上的,根本就是不想上课,外面下雨也不想出去也出不去,委曲求全来的跑过来,就因为一个玩笑故意和自己较劲呢?

“起床了沈燃同学,把眼睛睁开,回答问题。”时诉已经站在那位睡神身边,用手敲了敲桌子,沉声道,“不好好回答,我会上报给你们的辅导员。”意思就是你最好好好动动你的那个快废掉的脑子,不要在他课上混睡觉日子,别管私交如何,上课闹事不然照样参你一本。

沈燃内心吐槽卓夏选的破位子,自从上时教授的课以来,不是第一排就是靠过道,睡也睡不安生也就算了,自己任何动作在讲台那位人魔眼里都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这也不能怪人家可怜的卓夏,就像个督促学习的工具人。他也给沈燃叨叨很多遍了,时诉的课走慢了可能都抢不到座位,更何况靠过道不是为了某位爱迟到的大爷偷偷溜进来方便点嘛。

他也没有完全睡过去,毕竟还是时诉,多少给点面子,沈燃一脸黑地站起来,卓夏很聪明地将课本挪了点给沈燃,沈燃起身时,迅速瞄了一眼然后总结概括,偷换概念,胡言乱语,东拼西凑,瞎扯一通可是他最会的,而且还能说的头头是道。能把人说晕绕个弯最后说到点子上,那这个回答就是好的。沈燃嘴皮子很溜,其实是一个可塑之才,可惜他根本没有用心学习,时诉也没有和之前那样跟沈燃斗智斗勇,沈燃也没有借机讽刺,完事了时诉就让沈燃坐下。

这波操作让某些想看戏的人懵逼了。

就这?就这。沈燃不是应该跟时诉教授斗智斗勇嘛,来回互怼两句像极了神仙打架的场合,为什么他们这节课的乐趣没了?

反正连卓夏都没有反应过来,等时诉走远,视线离开两人,凑近沈燃的身子压低声音直问:“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么老实不是你啊?已经遇险请眨眨眼睛,还是时诉他太猛了,你有点怕他在床上报复……”这人脑子有病吧。 “你有脑子被雨淋傻了?秀逗了吗,死开。”不过有一说一时诉确实挺猛的。

下午的时候雨才停了放晴,天空一碧如洗,彩虹在天边隐隐约约的挂着,虽然地上还积攒了一些小水洼,但这并不能按捺沈燃细胞里的一些不安分的分子,一瞅下午也就一节课,还跟时诉没啥关系,不带有丝毫的犹豫,很果断地翘掉了下午仅有的一节课,吃完饭就赖在在操场和几个朋友打篮球。

“沈哥,接着!”一个队友将可乐抛给了沈燃。“谢了!”沈燃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接住了可乐,拧开瓶盖,豪爽的直接灌进嘴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声,直接干了半瓶。

他扬着头,迎着阳光,汗水滴滴答答地从下巴滴落,平日那不服输的一撮头发都被汗打湿地服服帖帖,被汗浸湿的上衣有些贴身,隐隐约约的能看出沈燃很好的身材,他伸手招呼着队友,进球了还一同喝彩。

时诉刚好和一个老教授在讨论课题时,偶然路过,他不经意间就看见了沈燃,这个满身青春朝阳的男孩子。

沈燃此时在和同伴随随便便坐在地上,笑得极其大声。

他从来不会掩盖自己身上的光。

说起来,时诉还有点羡慕沈燃,在此时很想和沈燃站在一块。从任职起他被许多学生背地里叫老恶魔也不是一两次了,虽然他觉得无所谓,但有的时候还是很想和这些学生有说有笑打成一片。

老教授见时诉渐渐不吭声,疑惑地看向他,又看见对方偏移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时诉望着不远处打球的哈哈大笑的男孩子们,不禁问道:“时诉?你想去和他们打一场?我记得你以前打得还不错啊。”

时诉回过神,收回了看着沈燃的目光,看向教授笑道:“您这样说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也就以前当锻炼打着玩儿玩儿。只不过是……”他话题一转,有些刻意的停顿。“想起来,有些学生今天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他复制了一份沈燃的课程表,不怎么费事,没在学校关系里折腾,要是问教授辅导员或是他的同寝要是被这小子知道了,又该揪着打扰他的私生活这条死缠着不放了。

大教授为了学生的学习所以命令这位自己的学生Sub不能逃课,说起来要是最后考上了研逆袭成功,记着过来问经验,他一回答像极了网上那条梗。“是主人的任务罢了。”

所以时教授摆着直接问这条阳关大道不走,绕了个弯儿去找靳城,卓夏最听他这位城哥哥的话,在重色轻友的他面前,就华丽丽的出卖了沈燃,叮嘱不要说出去,他就半点风声都不会透露。

第一次绕着弯的琢磨关注一个人,经验老练又手黑的老恶魔也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不过看到那位逃课的沈燃还在愉快的逍遥,老教授不能说这个,一说这个他就来气。

“有课又怎么样?不听课的,翘课的,什么都有,你看,就他们中间笑得最张扬的叫沈燃,他是我那么多年见过最狂的学生。”老教授气得胡子都直了,似乎沈燃真的是在他教学生涯一个重大败笔一般。

狂妄,张扬,桀骜不驯这些词语仿佛就是沈燃专属词,时诉见过的教授里,无一不是这个评价。

时诉突然想起来了沈燃是怎么上的这所大学,不管是什么专业,分数线的门槛都不低,问:“我记得他是学校的保送生来着?怎么会这样?”

老教授听完,只是失望地摇摇头,道:“他的天赋仿佛生来就是研究这些看着都掉头发的东西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上来就是这个鬼德行,像是报复以前压抑的生活。也不知道他高中是学的有多憋屈,到现在憋出了一身毛病。”

时诉看着又开始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沈燃,他的投篮,扣篮,一看就知道是练了许久,很专业熟练,这让本就在二十岁这个不成熟却也不青涩的年纪里的沈燃添了不少的魅力。

老教授也在心底暗暗可惜:“我那个时候失望了很久,还以为是个能栽培的好苗子,唉……”

老教授很和善地让时诉和球场上的男孩子们玩去,他就不凑热闹了。

时诉没有去,毕竟都被叫老恶魔了,不该掺和这些年轻人的运动。

他还在想老教授的话,沈燃是一个好苗子,不应该这样凉了,他应该往高的的地方走。时诉是一个惜才,他觉得沈燃还有救。主要是他没有动力和目标,所以才让他有点无所谓。

沈燃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路就那么被安排地明明白白,还和个脱缰了的二哈似的,玩得十分开心,连晚上都睡得极其不错。

事实证明,运动有助于睡眠。

沈燃第二天大清早就醒了,反正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待在教室里,卓夏手里的早点都差点掉到地上。

碰上时诉以后,他怎么变化这么大。今年的一大奇迹啊!

沈燃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闲得慌而已,他很纳闷儿,只不过就是早来一会儿,有必要那么惊讶吗,之前答个问题也是,他看自己的眼神都跟看瘟神似的,当真自己以前有那么的懒散不堪?

昨天和时诉聊天的老教授一进教室,一眼就看见了沈燃。他很是感动!

这是上了沈燃那么多节课以来,沈燃为数不多地在昨天看见他,今天还能看见他的机会。

他抬了抬眼镜,多看了沈燃两眼,那位死没良心的沈燃只是单纯觉得教授莫名其妙,不过看他那么激情四射地授课,也就收起他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鬼样子,安安分分坐着听课。

时诉再一次不经意间路过,也很凑巧,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沈燃好好上课的样子,嗯,原来他也不是那么不可教也。自己意识不到的,他居然渐渐对沈燃改了之前的观点。

沈燃啥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对这些个玩意儿多多少少只能听懂个大概,也是,他从大一开始就没有好好上课,一直秉承着六十分万岁的原则却还挂科。

听不懂才是正常的。

沈燃虽然对这些提不起兴趣,也没有学习的动力,但是这和他骄傲,觉得自己很快就明白了感觉有什么关系?

卓夏忍着笑,看着沈燃抓耳挠腮,半天没搞懂的样子。你也有今天啊!为了自己的好教授已经开始对学习爱屋及乌了吗?

沈燃发现自己是搞不懂的,干脆真真正正把老教授的话听进了耳朵里。直到下课,沈燃还有点没有回过神,他一把抓起手里的书笔,对着卓夏留下一句话:“真他妈绝了,帮我收拾一下,我去问问这玩意。”

卓夏哦了一声,顺便告诉他今天晚上靳城请客酒吧有活动,沈燃对卓夏挥挥手,赶紧去追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