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陆维倾倏然睁开了双眼,“你在做什么?!”

“拍你。”陆旭秋直截了当地回答,不管男人是啥反应,他穿上裤子就去做午饭了。说是午饭,比早上煮的面条还凑合,不过是冰箱里一袋放了好久的速冻水饺。

煮到一半,陆维倾出来了,披着一件干净的睡袍。

他没锁对方的手,毕竟这家伙早上被打了一顿,又刚被操完,以他的年纪和体力闹不出什么幺蛾子。还有,他们两个心里应该都非常明白,他是真打不过自己。

陆维倾出来也不说话,奔着冰箱一顿猛找。这屋子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两人做点什么彼此都看得一清二楚。

“别找了,冰箱没吃的。”陆旭秋说道。

陆维倾不跟他说话,这会儿倒是做起隐形人了。

“也别翻柜子了,那边都是调料,没吃的。”

“……”

陆维倾依旧不搭理他,狠狠关上柜门,用“彭”的响声回应他的态度,转头去客厅沙发的茶几上下翻找着。

一直到陆旭秋端出饺子,他才确信这家里是一点食物都没有。

“零零碎碎的零食声太吵,你说的。”陆旭秋嘲弄地看着他,他可没忘当初的男人那幅厌烦的嘴脸,两人住一间屋子的时候,连他撕开糖果的塑料纸衣声都能把陆维倾逼得破口大骂起来,更别说薯片、干脆面这种咀嚼类的零食。

仔细想想或许和吃什么没关系,男人就是单纯讨厌他,无论他发出什么噪音,都会令对方烦躁不安。

不过努力还是有用的,翻箱倒柜后,陆维倾还是在客厅翻出了点东西,某个丢在电视柜角落,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好像是去年秋天过生日的时候班上女生送的,陆旭秋远远地看了一下,估摸着大概过期了,不过他还没说,陆维倾就已经暴力地撕开外壳一股脑儿地往嘴里倒巧克力,尽数吞到了肚子里。

不能怪他粗鲁,已经两三天没吃东西了,而且每天还干些损耗体力的事情,陆维倾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惜吃了巧克力仍然不顶饱,他又找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烦得快要爆炸了,鼻子里还能闻出猪肉馅的饺子蘸在醋上的香味,这勾的他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终于憋不住,他火冒三丈地冲到餐桌前,大声吼道,“你把手机的照片删了!”

陆旭秋吃到一半,头也不抬,“看你表现。”

“看我表现?你他妈脑子有没有毛病?”陆维倾捏紧拳头,重重敲了一下餐桌,震得桌上食物都动了一下。“你不会以为你搞囚禁那套有什么用吧。我失踪的话,警察第一个就联系上你,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我知道啊。”陆旭秋十分淡定,他停下手中的筷子,不疾不徐地回复道,“我给你单位请了年假,外加病假和事假,时间还挺宽裕,至少一段时间内,警察不会找上门。”

“你凭什么帮我请假?!你算个什么东西?!”

“哦,我确实不算什么,只不过你们单位人都知道,陆旭秋是你儿子罢了。”说到这儿,他笑了笑,“想不到我就去了一次,传得倒是挺快的,这比我预料的效果要好。”

“什么?”陆维倾惊异地挑眉,他绝不可能猜到当初陆旭秋轻佻去他公司找茬,竟然是一早盘算好的行为。

“不,准确来说是双重准备。”陆旭秋纠正了他的发言,去找他是为了铺垫,但情绪失控属实意外,懒得和对方过多解释,他将半碗饺子推向餐桌的另一端,“那么想吵,吃饱了再说。”

“我才不吃。”陆维倾看也不看盘子一眼,“你吃剩下的东西,想到隔夜的酸水都能吐出来。”

“随便你,不吃也行,门你是出不去了,选择饿死是个挺蠢的自杀方式,但很适合你。”陆旭秋擦了擦嘴,他确实不打算再吃了。速冻饺子味道不好,他不喜欢,不过放那儿勾引饥肠辘辘的男人却很管用。⑺⑵⒌O⑹?⑻⑻ ?

陆维倾不上他的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想把他当猴子耍?少做梦了。冷笑一声,他昂着头颅,耀武扬威举起那盘饺子,当着他的面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狗吃过的东西,只配呆在这儿!”

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卧室,大力关上房门。

但这并不是吵架的结束,而是怒火的开始,勃然大怒的陆维倾,一进门就把能看得见的东西往地上狠狠砸在地上,越想越是恼火,情绪过度起伏的他如同一个疯子,对着那张乱七八糟的大床狠跺一脚,卷起床上的枕头和衣服,还有因为性交沾满液体的被褥尽数全往地板扔去,狂躁的发泄,用力地撕扯,没有任何的形象和风度。

如果方剑在旁边一定会尽全力控制着他,但此刻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男人像一只无头苍蝇,他开始到处寻找打火机,脑子里填塞着一个念头,他想把整个房间一把烧烂,最好连同门外的家伙一起烧成黑炭!

房间闹出的巨大动静不能放置不理,陆旭秋深深皱着眉毛,说实话,他一个快十七岁的年轻人都没有陆维倾精力旺盛,这种几乎没有间隔期的狂躁和低潮交替,太让人厌烦了。

陆维倾原先也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多摆一个表情都嫌烦的寡淡男人,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第二十四章 过去的少年

制服狂躁的办法似乎只有性交这条路可以走,无论陆维倾怀揣着多大的怨恨,当身体被填满后,情绪因热烈的摩擦而渐渐平复,即便内心再怎么介意乱伦这件事情,贪吃的肉穴也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而感到任何的排斥。随随便便的抽插,没有任何前戏的抚慰就足够让他的淫穴食髓知味地自如吞吐,甚至牢牢巴结着年轻人那根粗大的阴茎,不肯它的离去。

爽到就行了。

像是一剂万能冲剂,高潮射精就解决一切烦忧。身体本能地渴望插入的快乐,摇晃着屁股,堕落不堪的淫叫,哪怕清醒之后陷入自我厌弃,都没什么关系,只要静静等待新一轮的贯穿,享受短暂的欢愉就好。

伤口划开了一条口子,舌头舔上去很舒服,都知道那会发炎感染的,可还是抗拒不了须臾间的酥麻感,反反复复的,怎么也好不了,也不想好了。

彻底的过瘾,然后彻底的上瘾。

两人就如同发情期的野兽,胡搞了好些天,窗帘拉上看不见白天黑夜,只有昏黄的卧室灯和怎么都散不掉的淫靡,卧室的地板一片狼藉,全部是砸坏的家具摆设,仅有几处干净的落脚地方,临时理了一会儿,方便做爱罢了。站着操,或者抱着操,总是有不同的滋味可以品味。

如果狂躁发作时的男人挣扎得太厉害,陆旭秋会拿束缚绳和鞭子好好教训他一顿,出于实验的心态,他对鞭打得心应手,而且陆维倾的身体很漂亮,鞭痕附在上面像极了风格前卫的现代艺术,具有摧残的美感。

陆旭秋发现他有暴力的本质,好像与生俱来一样,人能这样自如控制伤害他人的力量,也是种天分。

不过玩得太过火,会不小心弄巧成拙,他那天想看看陆维倾全身布满鞭痕的样子,他把他捆在了椅子上,抽了一个下午。

大功告成的时候,陆维倾又陷入之前神志不清明的状态,犹如一位胆怯的少年,禁不得任何一点吓唬,只能耐心哄着。

还好不难哄,只要从后面环抱着他,抱着他坐在自己怀中,像是罩在他的后背上,笼着他,聚着他,再摸摸他的头发,陆维倾就会乖乖地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依偎在他怀里,脸上写满依恋,特安详的姿态。

最重要的是,这样状态下的陆维倾会开朗地喊出他的名字。

第一次听到这声,陆旭秋错以为是哪个同学在叫自己。

然而怀里的人昂着头笑意盎然地,明明三十多岁了,此时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双目如雨后星辰般清澈,没有任何一丝灰败的杂质。

“我好饿啊,你那儿有吃的吗?”说话也用那种平辈的语气,不是恍恍惚惚的样子。

陆旭秋愣的手都松开了,“你知道我谁吗?”

“陆旭秋啊,我知道。”男人转过脸冲他一笑,眯着眼点了点头,亲切地让他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