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车去吃了饭,选的餐厅是夏怡喜欢和之前说想吃的,就是难订,餐厅上空流动着爵士乐,女歌手的声音在昏暗灯光和安静的陪衬下像记忆一般清晰。

靳凌将写满了诱人名字的调味酒菜单推到她跟前,挑眉着问她,这次想喝什么?长岛冰茶?说现在他在这里,她可以随便喝。

夏怡脸颊微微发烫,想起差点的那么一小次,她读高中的时候,和他在餐厅因为好奇这些神奇的鸡尾酒名字,长岛冰茶,然后完完全全第一次记住了这个味道,喝酒的感觉,什么都敢,像妹妹一样的撒娇说她只是好奇这个名字,是茶吗?靳凌说她会醉的,她不信求靳凌让她喝一次吧,喝完就飘飘欲仙,借着补习考试重点的名头,要去他家。

最终,于那个一直以来都和平共处过的靳凌的卧室里,整个空间,全部空气,两人共同坐过的床,抢夺过的空调遥控器,脱到一起的外套,她湿掉的白袜子,被泡得充盈的物理习题册,全面见证了一面镜子里同时出现的两个缠在一起的人…

她把书桌上的凉水壶打倒了,水顷刻流满书桌,打湿她的短裤,袜子,也包括靳凌身上,条件反射是拉开夏怡,替她脱湿掉的袜子,拿纸给她擦腿上的水,从脚趾一直往上到大腿,夏怡那时坐在床上低头朝他看着,接着开始感觉到包括这个动作在内的一切都不自然,靳凌突然就压了上来,到后来她也不太肯定是怎么发生的,回过神来,呼吸,动作全部乱了分寸,当时靳凌的手已经沿着夏怡宽松运动短裤的下摆滑了进去,握着光滑的臀瓣,捏了又捏。

但她还懵懵懂懂着,一点都不害怕,疑惑问他,男人不是都喜欢摸女人胸吗?你为什么喜欢摸我的屁股呀~靳凌硬是从她身上“腾”就起身,脸上一阵烧红,夺门就去了客厅的洗手间,等再回来的时,过了好一会儿了,她已经安静蜷在床上闭着眼睛快睡着了,半醉半醒,被靳凌喂了醒酒茶,逼到被子角落里,可怜巴巴给他保证,以后一个人不会在外面喝酒,因为这样不安全,会让他担心和后怕。

这些点点滴滴…那些宠溺和珍惜,在这个有些暧昧动情的夜里,像极了积攒一两年的前戏,给了她无与伦比的美好体验和勇气。

推翻了夏怡平稳的心跳,开始想着,也许对他们来说,一切刚刚好,反正到最后都要“醉”,和一开始醉又有什么区别,点头,说:“那我还是那个,喝一点吧。”正好找个借口把人先带回酒店,她也可以被他抱着,好好睡一觉,她还在倒时差呢。

靳凌看夏怡小酌了几口,举起酒杯给他的柠檬水里倒了半杯,他喝柠檬水是因为晚上万一还要开车送她回去呢?她又含情脉脉望向他,酒已经火速上脸了和他举杯:“干杯!”

靳凌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略带顽劣的口气问她,我也喝?你确定?夏怡傲气说,我确定啊。

他挑眉和她碰了碰,有段时间里他始终不敢去回忆有关这杯酒的事情,他后来反复思考过,以后两人不能再在他房间里单独呆着了,最不安全的地方,他可能真的自制力低下,重新开始思考夏怡的意思,这点酒对他来说简直是洒洒水,但接下来靳凌觉得这酒简直越喝越飘,像口里这枚浸泡过酒精的青橄榄一样。

饭后,春山冬天冷风阵阵吹送,两人十指紧扣,橱窗玻璃上浮光掠影,国内圣诞节没有那么浓重的仪式,白丝绸一般的雾气,湿冷又潮湿,天气预报说马上要飘小雨,街上照理应该没什么人,但凡是节日,路上依旧热闹非凡。

只是夏怡可爱的书包也变成了泛着油腊美丽光泽的链条小包,原本藏在宽松校裤里匀称的腿也穿上了过膝毛线袜和小靴子,靳凌今天没有特意地准备过穿搭,只是单纯会长,早就一副衣架子模样,两人不约而同都是深色系的衣服,走在一起未免太配,太瞩目,让别的情侣很难。

靳凌牵着她的手,依旧像上个冬天一样,放在他的外套口袋里,小手比平时还要更加暖呼呼的一点,他问夏怡:“你这是要带着我去哪?”,两个人走了快半个小时的路程了,结果一直在一个地方绕圈。

夏怡手指蹭着他袖口处柔软的毛衣,带着有着小球的白色毛线帽,脸颊红润的像是不会开在寒冬的花,“哎呀,马上就到。”

一个拐角,夏怡把手抽出来,靳凌捉她,手落空了一次,她还后退了两步,低眸说,“我到了。”

靳凌看了看她身后的酒店后门,愣住了。

夏怡又抬头,眨眼睛小声说:“我行李放上面了。”

“今晚我住在这里哦。”

“我要上去睡觉了,好困,好冷…”,慢吞吞说完就打了个哈欠,她知道她把问题抛给了靳凌,她喜欢看他如何慌了神,喜欢他慌了神的样子,再看他如何出各种烂招,想唬住她的样子。

靳凌硬是凑了个不成功的干笑和几声咳嗽,走上前抱住她,夏怡只是继续看着他,也不做声,又被他埋着肩颈处,闷闷地说:“宝贝,我喝酒了,还下雨了,我也很困,很冷,还没地方回。”

“要不你今晚收留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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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小宝们,还没有写到那里去(;′??Д??`)

不过下章一定是了!本来想着写完再放出来,但这也就又需要等一两天,所以先放一部分,谢谢大家等待和谅解,这个番外我确实写的很慢,因为五月现生更忙了( ? ????? ? )但我不会跑路的!

菜会尽量快点端上来的!

第70章 | 0070 番外(五) 爱神是小鹿(H)

夏怡抬头看着靳凌这样一个高大的人,强势得能遮挡住丝线一样的连绵不绝的雨幕,却又反差着,路灯打在他发梢形成一短暂而脆弱的光晕,嘴上低声下气说,收留他,身体上又敞开怀抱圈住她,不容她拒绝,总之要让她的心和身生生开一扇门把这个毛头小子装进去。

靳凌看她小小一团不说话,也不做声,只等她开口,贴着耳朵又补充一句:“雨越来越大了,别淋感冒了,你要真不想,那我就走了。”

夏怡听完这话故意轻轻“嗯哼”了一声,随即听到靳凌在她脖颈深吸一口气,声音好低,语气好软,“那我真走了?你上去了给我打个电话?”

“但你一个小女孩晚上住着真的不害怕吗?”

瞬间,靳凌觉得自己已经编不出更好的哄骗理由了,烂招都用完了,依旧没有回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在一旁将这些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可,爱神诱惑他说,这不是狐狸,这是小鹿,任由她在心门口,嘻嘻哈哈四处乱撞,也只好对她这些恶作剧默默笑着。

夏怡仰起头,一副古灵精怪的神情,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嗯…我想想啊…”

她过去可是一直高高地昂着头,踮着她的圆头皮鞋小碎步走路,白底碎花裙子一尘不染,长长的头发被束在后脑勺,走起路来能甩到靠近她的男生们的鼻孔上,近乎于吝啬地展示自己的美丽与小心机,现在居然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想要糖,但又不想直接向面前人讨要,喜欢看他束手无策,不矫揉造作,不多粉饰自己默不作声的体贴和心猿意马的青涩。

夏怡张嘴瞬间,今晚的长岛冰茶又开始在舌尖跳舞,头晕晕的,开口就是软绵绵的声音,“那不然…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好。”

靳凌立马就应了下来,怕这丫头马上又反悔,这次直接牵起了夏怡的手,五指将她的手轻轻的圈成拳,再握在掌中,抬起手,给她看了看牵住的手。

夏怡甩了甩,狗皮膏药根本甩不掉,靳凌挑眉抓得更紧了说:“我怕把你把我搞丢了。”

这次换夏怡拉着他,穿过酒店亮堂的大厅,越过透明长廊印出深色的夜,也擦过匆匆路过的陌生人,踩着月光在房间门口,夏怡松开了手,低头在包里翻出房卡,轻碰了门禁感应处。

“嘀”的一声在这个人声渐减,褪去烟火的夜里格外清晰,靳凌的手从她身侧无意蹭过,带过一阵风,握在门把手上,往下压,推开门,夏怡在酒精的作用下整个人被烫得笨拙不已,歪歪扭扭站不稳勾腰脱长筒靴,抱怨:“为什么这么难脱?”

她围着一条围巾,围巾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垂到了地上。

靳凌给她拎住围巾一头,“我帮你。”弯腰也去替她脱鞋,手指刚碰到丝袜莫名就勾丝了,靳凌低头直接愣住了,这是什么新型碰瓷吗?破洞中露出的部分白得惊人,从大腿根蔓延到他手里可爱的脚趾,自制力也像被雪压得松松垮垮的树枝快被折断,浑身开始燥热。

夏怡脸上一阵烧红,抽回自己的脚,小声抱怨:“我这是新的!今天才穿上的…”,靳凌起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顺势将人横抱带进房内,言简意赅:“明天赔你条新的。”

屋内暖风扑面而来,一冷一热,夏怡打了个喷嚏才回神,平视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脖颈处,能清楚的感受上方清晰的呼吸声,她用衣袖擦了擦靳凌额前有点潮湿的头发,白皙脖子上的喉结就轻快滚动,问他:“你冷不冷呀?”

他答不冷,又反问夏怡,“你热不热”

夏怡说:“我不热,你很热吗?”

靳凌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干咳了几声,说:“还好。”他是躁动,揉了揉她毛绒的头发,确认是干的,找了根酒店毛巾,坐在了沙发的另一截,空间不足,擦头的时候,两人的腿不可避免的碰触。

深夜,酒店,独处,这几个关键词已经把主题确定下来了,只是两个人没经验的青涩情侣,隔着外套,尴尬和只剩一小截小拇指的心里距离,都在互相偷偷默数对方的吐息。

夏怡偷瞥了一眼靳凌,见他用遥控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在重播欧冠,比赛激烈角逐,解说员热情十足…只是靳凌完全没心情看,扫了一眼套房的环境,他没进过夏怡的房间,但这里大致也能窥出平时的模样,大行李箱大剌剌敞开躺在地上,翻得乱糟糟,两张床,其中一张,他之前给她买的毛绒腊肠狗扔在上面,看起来比他怡然,守着枕边位置,另一张床像暗夜中有片被月光照亮的角落,显眼的搁着她吊带和内裤。

夏怡顺着他视线瞥见了她的两片小布料,她早忘记今日出门前挑选衣服,将屋内弄得一团糟,人“噌”就起身着急去拿她的内衣们,藏身后,涨红脸说:“我要先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