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胡说八道捣乱,“我讨厌草莓味道,我喜欢喝香蕉味道的。”

靳凌翻袋子突然后悔没拿那个香蕉味道的,又问:“行,下次给你买香蕉味道的。”

“那巧克力呢?你喜欢吃吗?”

“太甜了。”

“那薯片喜欢吃吗?”

“太咸了。”

“饼干?喜欢吗?”

“太干了。”

靳凌不动声色地轻叹了口气,都服了,想他是怎么完美避开正确答案的,但完全没注意到脸都吹得气鼓鼓的夏怡,还在问:“那这个巧克力味的薯片呢,可能既不甜又不咸,你喜欢吃吗?”

话音刚落,夏怡就炸毛了,加大脚步往前走,把人扔在后面,气呼呼地说:“我都不喜欢吃!你自己吃吧!”

只是靳凌两步就把人抓住了,把人单臂就圈进他的怀里,再看不出来人生气了,一路上都在让他吃瘪就是他脑子有问题了,低头问:“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我听听你到底怎么了?”

夏怡一点都不想推开他,甚至还转身,拉着他的衣服下摆踮起脚认真地说:“你为什么不牵我的手,我都碰到你好几次了,你是不想牵我吗?”

靳凌今晚怎么可能没注意她碰到了自己的手,只是分不清楚是碰巧还是故意的,心口带着呼吸唏嘘起来,为什么夏怡总是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极端张狂,可爱的话,什么理智,骨气,审美,逻辑,统统无法阻止和抵抗。

“你就因为这个别扭了一路啊?我说什么你都不喜欢?你是小心眼吗?”,他调侃,腔调里有微笑的声波。

夏怡都快气死了,他还以颜色,随即要挣脱他的怀抱:“我就是这样的!就是小心眼!是不是后悔了。”

“但你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心眼!”,靳凌笑的爽朗,把人放开了,夏怡愣了愣,感觉瞬间踉跄陷在了笑容里,无法拔出来,被他揉了揉她的头,又抓起了她的右手,十指交叉,自然而然地塞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里。

夏怡低下头,将甜蜜的笑容藏在黑暗里还傻了吧唧地重复着靳凌的话说:“对,我就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心眼。”

靳凌觉得这话说到这里,已经不关他的事了,是夏怡的事,是她太可爱了,一双暖呼的小手把他微凉的手烘得发热,而她被哄开心了,就开始毫不吝惜地展示她的喜爱,说她喜欢草莓牛奶,他买的是她最喜欢的牌子,吸了两口,又开始问他喜欢吃什么,下次约会的时候,她也可以给他买,还仰着小天鹅样纤细的脖子,炫耀说,她的零花钱很多。

一下子变回了那个最野生的,欢快跳跃的小梅花鹿,靳凌就这样牵着她的手,笑着和玩她一问一答的游戏,而夏怡实在是有太多问题了,借此机会问了个遍,想到哪里问哪里,住哪,多高,多重,学什么专业,那是干嘛的,今晚用的什么沐浴露,很香,这种问题都面不改色问了。

最后才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他以前谈过恋爱吗?靳凌难得在问题上端着,反问气汹汹审视着他夏怡,低笑着问,她之前是不是谈过,今天怎么像没有危机感一样向男人展开双臂?还以为他今天要亲她,难道是有人这样擅自作主吻过她的脸?

夏怡摇摇头说,她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牵别人的手,还是第一次主动给男生告白。

靳凌突然觉得夏怡每次一旦直率起来的时候,就是她本无心,他却有意,如同秋叶只是简单地从枝头飘下来,观者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只好再次牵着她回到学校的足球场,早就不能进了,但靳凌还是凭着和门卫大爷交好的关系,拿一包烟换了个可以呆半小时,夏怡被牵着一直问是要干嘛呀,靳凌让她坐在凳子上等他五分钟,夏怡点点头,然后看着人抱着两个球回来了,在夜色中轮廓逐渐清晰,天地间只有鞋底摩擦泥土的声音,然后他把其中一个踢进了球门里。

随后靳凌朝着她招招手,见夏怡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头发上依旧和她表白一样别着那只浅色的发夹,记忆再次绕回那一刻。

“干嘛呀~”,她笑起来的时候鼻尖轻轻地一抖一抖。

夏怡见靳凌弯腰,把他抱在手里的球放在了她的脚边,问她要不要玩一下?她问怎么玩?靳凌说,那天她不是问他朋友什么时候来吗?虽然他不回来了,但是她来了,所以可以顺便帮那个朋友把球踢进去,夏怡的小脸又严肃起来了,认真的地对准球门,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踢了三四次,最后靳凌给她放水,让她终于在球门线附近,把球踢了进去。

然后就又对着他露出那种软软的笑容。

靳凌想他对夏怡的喜爱就像流沙瓶里的小沙砾,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垒愈高,终于到达一个顶点,去爱当下的人这件事情,是她教会他的,喉结滚动,说:“夏怡,我后悔那天拒绝你了。”

“其实我应该很早就喜欢你了。”,然后流沙瓶又被他倒过来。

“应该是我先对你表白的,夏怡。”

夏怡突然被人抱住了,她的侧脸贴着人温暖的胸膛,听见了沙砾在他心里又呼呼垒起来的声音。

靳凌重新郑重地问了:“夏怡,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夏怡踮起脚,将手臂挂到他脖子上,然后用嘴唇去碰了一下他的下巴,忍不住地笑,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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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最后一点点回忆,好想立个flag!清明假争取完结!很快很快了!

第60章 | 0060 第五十九章 妈妈和女儿

听靳凌笑着对她说完,“那,夏怡,下周见,拜拜。”,就把电梯门关上了,可他的声音还在耳边震颤,夏怡心都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不就是被表白了吗?她都多大了,还心动,拼命压下想要勾起的嘴角,若无其事再次走进公司。

只是一走进去,已经有和她熟络的同事冲着她挑眉,哦啊哦的,三声声调拐得像过山车似的,笑她:“夏怡,才来多久就有情况了,还想逃过我们的眼睛就暗渡陈仓?早就发现不对了。”

然后大家开始回忆,七嘴八舌的举例子,听得夏怡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些人是福尔摩斯吗?

等回到办公室,盯着夕阳悄然无声地融化在一点点蓝起来的天际线,夏怡回想,她们先是说,车,好像自从她入职开始,靳凌的车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停车场,之前一个月都出现不了四次。

她很少开车,那一阵白天应付相亲,晚上加班到十点,打车要排位,索性就吹着风散步走回去,不会到地下停车场,自然也就不知道车的事情,她在纽约的时候太晚回家是挺害怕的,毕竟常常有枪击,也有流浪汉袭击的事情发生,猜测靳凌可能是担心她晚上一个人回家?特意来看一下?不知道,

“还有味道,我今天中午和他一趟电梯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女人的香味。”,是办公室的妇女之友说的,人还凑上来闻了闻她,一副“看吧”的笃定眼神,得出结论这个椰子奶香味就是最近靳凌身上的味道。

这是因为靳凌的衣服都挤在她的衣柜里,而她收拾东西那天不小心把衣柜里的香水打翻了,自然两个人的衣服都快被一个味道淹入味了,只是夏怡没想到,靳凌嘴硬说不回去,结果这中途又回去拿过衣服,早知道她就不搬走了。

然后大家还意味深长说,原来蛋糕和香槟都是借花献佛,原来是送给她的啊,那晚,他们公司应该是某个大的项目完工了,搞了个很小的庆功会,夏怡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他是想和她一起庆祝吗?但大概还在别扭和生气,只是让人送了蛋糕和香槟下来,看她们楼层灯还亮着,加班辛苦,美名其曰送给大家。

这些人轻轻松松就收录到她都不曾知道的一举一动,一点一滴,还得出结论说,靳凌是不是一直都在暗恋她,夏怡笑的不行,多次都想解释,但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太长了不是吗?可能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理清楚,最后只是一笑而过,答应大家之后请她们吃饭。

夏怡这才打开她的礼品袋,果然东西是有点不一样的,除了大家都有的那些东西以外里面还有电影票,餐厅,SPA按摩的各种预约单,这一周下班时间都给她安排满了,怎么?是怕他不在的时候,她去干嘛吗?

夹在花里的卡片上面问她,愿不愿意重新做她女朋友。

夏怡对着电脑,看着今天下午会议的资料,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客户对她有好感,因为她过去用过靳凌送她的无人机拍过太多次作品集,徒步活火山,等待海边的日出,沸腾的泥浆,热泉在打翻的调色盘中喷涌,躺在帐篷看夏日里无穷无尽的星星,会在这份浪漫主义诱惑下自恋地觉得有人在思念她。

她本意是拍给靳凌看的,这些风景都很漂亮,唯一可惜的就是,他都不在她身边,她很多次想过有一天或许也可以带他去看看这些她独自看过的风景,下周就要开始第一轮广告方案比稿,可她现在一个字都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