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一副你问对人了的样子,问她想听谁的,夏怡第六感说,星期二吧,周舟说,星期二就是最楼上那家公司的老板,因为他只有星期二才会来这边办公。
夏怡想今天是星期三,微不可见失望地叹口气,没兴趣了,委婉地说:电梯快到了。”,低头无聊地用高跟鞋鞋跟轻踹大理石地面,从开启的电梯门缝,慢慢看进去。
最先看到的是梁京行从手机上抬头,瞪眼见电梯外这么多人,写字楼有些身份卡是可以锁公共电梯单趟上下的,埋怨靳凌:“我刚刚让你刷卡你不刷,现在这么多人…”
再往里看,就是用余光打量她的靳凌,两人眼神像两块正反吸铁石,反正天然就喜欢黏在一起,靳凌已经快小半个月没见到夏怡人了,给她说自己回他家了是真的,但是第二天就后悔了,晚上回家去找她,见人不在,而家里的衣帽间像是被洗劫了一样,留个小纸条,那我也走了,就像是猜到他要回来一样,结果又气得不行,彻底不想理这白眼儿狼了。
夏怡都想冲上去把人抱住了,但还是忍住了,两人又默契地把眼神移开了,都装作了不认识,不然打招呼又该怎么和解释呢,别扭地率先进了电梯,和人并排在一起站在最后面,裙摆扫在腿弯留下的痒,似乎又传递到了心上,刚刚一群人讨论了半天靳凌,又是问干嘛的,又是问感情状况的,怎么那么闲。
想大声吆喝,别当着她面讨论她男人,行吗?但也只是想想。
夏怡蹙眉,招蜂惹蝶,掐不死蝶还能掐不死花吗?暗自伸手准备掐旁边男人的大腿,而靳凌早就见识过夏怡的手劲儿,刚碰上裤子就感觉到,又靠近了一点,手划过衬衫袖子把小手成拳状紧紧攥住。
靳凌低头嘴形问:干嘛呢?
夏怡矫情了一会儿挣脱不开,假装照电梯侧面的镜子,嘴形:别生气了,小气鬼。
靳凌挑眉居然还能换个,别生气,一点都不亏,笑着张嘴:我就是。
夏怡翻了白眼:无聊。
两人躲在角落里,在不算特别拥挤的电梯里,幽暗之处自制力都崩溃得不行,手臂特别诚实地互相摩挲着,被后续又上电梯的人挨一下就像找到借口似的往彼此身上凑,随后又不知怎么的变成十指紧扣,所以靳凌早就有自知之明,要和人隔开一段时间,不然只要人勾勾手指,把态度搞软一点,吹吹耳边风,两人再睡一觉,他马上能忘了自己为什么生气。
夏怡瞥见电梯侧面的镜子,两只手旁若无人般牵牵绊绊,惊觉他们在干嘛呢?被人看到了怎么办?立刻把手松开了,跟着大家一起先从一楼出了电梯。
而靳凌他们要下负一停车场,感觉滑腻的皮肤从手里溜走瞬间留恋地又去勾了勾手,又和梦里温情的手一样消失了,只剩一个可爱娇俏的背影,头发又染回了黑色,柔软的裙摆像波浪一样拍过小腿肚,猜测她这一阵儿是不是就是穿这么漂亮的去见了别人,明明是想把她忘掉一段时间,却又老是从忘掉中突然醒来。
这样就越是想念,烦得他这一阵天天失眠。
上了车,再看看夏怡早上发来的消息,给点提示?
靳凌都又气笑了,以前不是做个这个游戏吗?怎么又忘了?让她哄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纠结着要不要给提示,突然来了消息。
“晚上来哄人,乖乖等着啊。”
第49章 | 0049 第四十八章 我认识他
太阳落山,夏怡把写好修改意见的创意稿抄送给了组里的所有人,她整个下午没起过身,腰感觉要断掉了。
点亮手机,又打开和靳凌的对话,自她说了晚上去哄他之后,对面的人像吃了兴奋剂,先是问她的晚上是几点,她说估计八九点,过了一个小时又问是他想的那种哄吗?两个人都这么熟悉了,还能不知道狗男人心里那点小九九吗,但夏怡没把话说死,谁一上来就露底牌的啊,说,我上班已经够累了。
靳凌回了一句,宝贝我也累,但希望你的哄能有点诚意,我现在期待值拉得很高。
夏怡都懒得理,还真就给点阳光就灿烂,蹬鼻子上脸还点起菜来了。
晚上六点左右正值下班高峰期,打车软件上后补了上百位乘客,夏怡实在叫不到车,坐电梯到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夏季霖叫她秘书开过来的玫粉色的帕美,钥匙放在公司前台,站着犹豫小会,纠结要不要自己开车去相亲的餐厅。
手机就又来了消息,靳凌问要不要他送,夏怡警觉地弯腰,垫脚,偷鸡摸狗似地晃了一遍周围的车,没看到他的车啊,心虚地立刻钻进车里,慌里慌张中,关车门时都夹到了她的裙子,感觉这儿就像有双眼睛盯着她似地,开车上路的恐惧都荡然无存,踩油门马上溜了。
不远处,靳凌绷着脸坐在司越的车上,被疯狂嘲笑,手上捏着手机,青筋明显,看着夏怡回复,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
他本来是不应该来这边办公的,这边的写字楼更多是起着偶尔谈合作撑场面作用,工作重心更多还是在郊区的研发基地那边,今天完全是为了偶遇夏怡来的,现在这情况还用问吗?这么做贼心虚的样子,肯定是去相亲了,还被他抓了个正着。
靳凌气得不行,刚刚都想下车直接把人扛走了,问司越:“她是时间管理大师吗?”,见完这个见那个,就这样来回周旋,上班不累才怪。
司越笑得抽气,缓过来了才说:“怨气别太重啊,我也不敢惹她,是你自己非要来了的,说实话以前陈浩宇就给我说过,觉得你别太爱,容易受伤害。”,现在简直像躲在角落里奢求疑似出轨妻子怜爱的丈夫,但这句话没敢说出口。
“送你回哪?”
“随便!”
“怎么还随便呢?今晚我家不收留男人的,我呆会儿还有事,和你不一样,你今晚本来有啥事儿来着?”
靳凌沉默不说话,气得脑袋疼,他都降低难度主动送上门了,结果就给他搞这出。
司越特别认真地回忆今天中午吃饭时靳凌说过的话,他可不想成为这两人斗法的牺牲品,灵光一闪而过,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你要回趟你外公家,今天你们家要给兜兜过十岁生日。”
说完又嘴角又扬得夸张,继续说:“你儿子,这都不去?得去的,我送你去。”
靳凌闭眼吐了口沉气,再睁,扫了车上一圈,这周围居然没什么东西可以砸人的,最后只好故作懒散说:“行,那你呆会给孩子包个大红包买点他喜欢的玩具,罐头什么的。”
“我们这关系,那必须的。”
“开车吧。”
司越犯贱完之后人还有点恍惚,觉得靳凌自打夏怡回来之后,每次见他都被这死丫头气得半死不活,卑微的好像谁都能踩一脚,搞得他也被迫心情低沉,路上开着车,让靳凌给他点支烟抽抽,让他也抽根,缓解一下情绪,安慰说,这里安全没有老虎。
靳凌爽快回:“行。”,把中空台上的烟盒里的烟一根根抽出来,跟进寺庙给炉子插香火似的,一根接着一根点燃再塞进司越嘴里,看见人扭头瞪眼,这才开始发难问:“骂谁呢?还我儿子?”
“怎么那狗就是我儿子了?我怎么感觉你不仅在骂我,还在骂我们全家呢?”
司越都要被烟呛得咳嗽了,但牙齿还是叼着烟嘴在,不敢吐出来,怕掉下来烧裤子了,这玩意儿一烫一个洞,一烫一个准。
靳凌笑得不行,挑眉说:“说话啊?刚才不挺能说的嘛?”
司越气得半死,靳凌这招跟谁学的,还不是跟夏怡那死丫头学的,以前他坐后排亲眼见过夏怡在副驾坐着用这招,因为不开心一上车就闻到烟味,见不得靳凌又抽烟了,表面温顺像只小乖猫,实际上母老虎吃人都不吐骨头,一副贴心样儿对着靳凌说:“这么喜欢抽?那就喂你多抽点。”,看得他目瞪口呆,人都看傻了。
然后夏怡还扭头笑着问他,“你要不要帮他分担一点,你们关系那么好的,多抽点,以后还可以住一个呼吸科病房当病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嘴里直冒烟,靳凌又装模作样,好心给他一根根取走了,司越感觉自己耳鼻喉像一场火灾中冒烟的房子,骂骂咧咧:“你就是活该。”,恶男恶女!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夏怡虽然害怕开车上路,但是这不影响她开车风格就是喜欢踩油门,再加上想速战速决,所以提早到了半个小时,翻来覆去确定了好几次,确实是这家吃铁锅炖大鹅的店,蹙着眉嘀咕:“搞什么鬼?”,然后像考试版仔细用菜单笔圈相亲男人的资料,这个叫陈浩宇的男人。
手上的笔划过年纪,身高,家庭,夏怡微微瞪眼,觉得许印月也太厉害了,到底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低配版…靳凌的,只是这个人家境不是特别好,家里弟弟妹妹众多,上学期间需要申请助学贷款才能继续学业,笔在工作下方轻划了几道,好在现在看起来总算是出人头地了。
虽然两人之前已经见过一次面,但她由于太漫不经心,根本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个人,从大学,再到研究生,居然都是和靳凌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两个人居然还是一个专业的?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认识,但她又无法从记忆里追寻到这个人,正如她其实在出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对靳凌之后的学生生活,没有办法细致入微地了解过,也就…不那么了解他身边的人和事,人事繁忙,他们都有自己的学业要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