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凌其实不想解释他干嘛,他现在也挺烦躁的,谁他妈管天管地管空气,过去他爸妈都管不了,管他回他车里来干嘛呢。

“换个领带。”

李利群这才注意到了皱巴巴的领带,也觉得靳总确实一表人才,让人没法忽视掉相貌好这个客观事实,但这领带确实系得不好,今天这种场合肯定合照什么是要上官媒的,还是认真点好。

聊天就点到为止,李利群背过身子开始抽烟。

夏怡盯着镜子里靳凌越走越近,居然她妈妈的秘书和靳凌打招呼,她妈妈在知道自己未成年就和靳凌开始谈恋爱之后,这些年多少对她和靳凌都有许多不满,所以她过去一直偷偷摸摸地继续谈着,每次休假都说在美国,实际毫无例外都回国睡到人床上去了。

靳凌瞥见夏怡坐在车上,渐渐出神懵住,与之前在咖啡厅那儿甩脸给他看,简直判若两人,是真的都要被这祖宗气笑了。

随便逗逗她,路过后座,敲了敲窗檐,把纸袋子直接给她递了进去。

夏怡都来不及拒绝,就看见靳凌长腿迈进了他车里。

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估计是生意上的点头之交,认识不能说明问题,不认识才说明问题,会说明她选男人没品味没眼光,许印月都能若无其事面对她的早恋对象。

突然觉得分手了也没必要当敌人是吧?

夏怡撕开纸袋,里面有一杯咖啡,还有一块瑞士卷,夏怡直接隔着塑料纸片把卷捏了起来,她真的好饿好饿,咬了一大口,又吸了咖啡,觉得胃稍微活过来一点了。

靳凌上车之后,果然在手套箱里还能找到根新领带,盒子都还在,夏怡每次商场年庆大件买完之后用来凑满积分的。

他平时也不怎么穿正装,天天都能穿正装,那他不得生意好到能累死。

刚才的那根还是找别人借的,把包装拆了,随便打了温莎结,就下车,活动八点开始。

夏怡咬完手里的最后一口蛋糕,就看见靳凌下车,换了一根领带,比之前那根好看多了,因为这根是她买的。

靳凌看着夏怡鼓鼓的脸颊,柔软地起伏,嘴唇涂了什么,饱满红润亮晶晶,唇珠圆润可爱沾了一点奶油,浑然不知。

夏怡眼帘垂着,被一道更深的阴影打下,抬头一瞬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和脸颊旁一阵干燥又温热的皮肤触感。

抬头就这么看着靳凌直愣愣地怼脸凑过来,用大拇指很轻的抹了一把她的上嘴唇。

“有这么好吃吗?”

靳凌轻轻挑了挑眉,给她看了一眼大拇指上的奶油。

夏怡是真觉得这个人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她就接个他的咖啡,他非要摸一下她的嘴。

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身体前倾一点。

靳凌迟疑了片刻,就想看看她到底要干嘛。

夏怡手伸过来,或故意或无意地碰到了他的脖子,指尖带着还带着冰咖啡的水汽,翻起衬衫领,又把压得平整得领带又用手指从西装领里勾了出来,垂着眉眼。

“好吃,好吃的不得了,我妈妈从小就给我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把结拆了,然后开始重新系。

“我现在觉得她说挺有道理的。”

把大领跨在小领之上,留下最合适的长度。

“虽然分手了,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做不了情人,还可以做朋友,”

手里拿住未成形的结,把大领从圈住脖子的套穿过,夏怡才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靳凌的眼睛,视线慢慢往下扫。

看到身前的人,轻咽口水,喉结一动,左手拉动穿过结的大领,右手拎着结往上滑。

“你这领带打得像狗绳一样。”

夏怡调整了一下酒窝的位置,还挺满意的她打的这个半温莎,反正比他打得好多了,笑嘻嘻说:“谢谢你的咖啡,诺,给靳老板的回礼。”

靳凌直起身,刚刚那份扑面而来的甜蜜香气总算消失了,听着这个老板二字,就知道是在和他划清界限,蹙眉强行扯着嘴角,调整好了的领带他还是觉得勒得慌。

他今早看到了她家的车,和李秘书寒暄时,听说了她要回国,特意在外面等她。

结果,和他做朋友?做个鬼的朋友,真他妈会气人。

第05章 | 0005 第五章 我不急

靳凌穿过机场大厅,拐进了试飞参观设的安检通道,

把裤子里的手机和黑色卡包放进临时储存盒里,刚刚路过咖啡店,店员跑着过来说,那位女士的卡包落下来了,卡包上挂着一串珠链子,中间有块定制的金属名牌印着名字SUMMER。

靳凌熟悉地过金属门,展臂,转身,把缠在手上的工牌带上,进了上塔台的电梯。

着西装,穿夹克,身套裙的人如认真洗过的牌一般,各怀鬼胎,三三两两交错的站在塔台视线最好的落地玻璃前,今天春山的天气很好,一个星期前附近就有气象部门开始驱云作业了,蓝天一览无余,大家在等演练开始。

靳凌走到司越旁边,两人交换了眼神,司越抬了抬下颌,暗示了前面方向的人。

靳凌看到梁京行插着兜站在市一把手左边,许印月站在右边,许印月是夏怡的妈妈,大家都笑容含蓄,交谈甚欢,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和司越都很自觉地站到了最后面,这种时候,人没有必要非要往还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挤,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也别把自己搞得太轻。

靳凌从西裤口袋里把之前那条领带递给了司越,早上司越借给他的。

司越接过用肩顶了一把靳凌,两人算是发小了,从小学到大学甚至研究生都是同校,大院里抢球场一起干着架长大的。

十四年前,梁京行放弃了Top学校的抛出的各种橄榄枝,被全国最好的飞控专业录取,七年后,梁京行来到全国最有名的无人机实验室继续深造,十年前,靳凌和司越一起上了春山的A大,四年后,也师从名门成为了梁京行的师弟。

三年前,他们把当时读书时候搞得做无人机的公司分家了,因为公司涉及军工业务,贸易战上美国的实体制裁名单了,总要先让一部分业务继续做下去,不然怎么养活下面的员工,于是三个人分道扬镳。

司越就无语了,压着嗓子说:“梁京行问了两次你人去哪了,刚刚大领导来了,他本来说当个中间人把你好好介绍一下的,你人又不在。”

做无人机这种领域,不管是商用还是军用,本来各方面都要受到国家管制,需要政府出面协调各种审批,政企关系搞好总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