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对商淮的喜欢就是真的,对他的就都是空话谎言吗。
玄桑蓦的抬眼,问她:“我若说我不愿意呢。”
他站起来,有些失态,说不出是口不择言,还是真情流露:“我若现在用手段,还能将你夺回来吗。”
“百余年师兄妹情谊,全都拿来做筹码,能否让我们回到曾经。”
他道:“如果我说……”
如果我坦白,就算是在我以为自己喜欢温流光的那年,就算是我做下此生最出格的事情时,心中也同样想着我最疼爱的妹妹会需要什么,才有蝶梦一事。
凌枝丢掉手中的树枝,也站起来,她眼睛黑白分明,声音一字一句很是清晰:“师兄,我回家来,心中已有决定。”
话到这种程度。
玄桑如何不知,他唯有麻木站着,听家主的决定。
“我不爱深想许多事,那太累太为难了,我跟着自己走。我不会骗我自己。”
凌枝摆手招来远处伺候的从侍,往从侍托着的银盘里丢入自己的令牌,下了命令:“家主令,玄桑今日后不再留守渊泽之地,依其资质能力,任大执事,与苏韵之一起分管南北域,代行家主之权。”
当然。这天家主下的命令不止这一条,伤心的人也不止渊泽之地中这一位。
老家主所说与横家之女的事,商淮自然没去。他还在府中窝着,养情伤,事多时会换上官服上朝,事少时进密室修炼,这天一听,发现还挺巧,人家姑娘也没去,剩下两家大人面面相觑,吹胡子瞪眼。
他等着四方镜轰炸一一免不了这一波,过了就过了。
老头年纪大了,受了刺激,总得让他发泄发泄。
没过一个时辰,他倒是真的收到了轰炸,来自四方镜上数十道气息,有好友的,同僚的,更多还是家中亲人的。
半个时辰后,他撑着双臂抵在了陆屿然的书案边上,难以置信,连着“嗬”了好几声,将四方镜上的消息是看了又看,发现没错,虽然表述各有不同,可事情是同一样事情。
“这些阴 網 站 : ? ? ? . ? ? ? ? . ? ? ? ? ? 官要做什么?”商淮道:“凌枝下了什么命令?”
“不是,我今天可没去啊,我连脚都没挨着那!”
觉得不对,他换了种说法:“……她才是负心人,她现在要抄了我家吗?!”
陆屿然气定神闲,看来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商淮问:“你不管的?事情发生在巫山!”
陆屿然眼皮都没抬:“有什么好管的。”
他伸手压了下他的肩,说:“阴官家家主未来的道侣,若非出身本家,须里里外外调查清楚。调令一早就搁到我案头上了,这个理由,我难道能替你拒绝?”
说罢,他轻飘飘道一句:“恭喜。”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这次商淮没有反唇相讥。
他哑巴了,好半晌,喃喃问:“她人呢?”
“不出意外的话,还在天悬家府上,和你家老爷子攀谈,聊‘近况
他们、他们两那叫聊天那叫聊近况吗?!那不是老头单方面挨训吗。
难怪谁都发了求救消息,就老头安安静静的,一点消息也没。
商淮挂好四方镜,火急火燎地开出空间裂隙回家解救老头去了。
回到家,发现场面果真不太好看,商淮三言两语将人都支走,去看凌枝。自打他进来,她便一直冷淡环着双臂,不置一词,商淮将她牵到自己曾经住的小院里,门一锁,便闭着眼睛亲她。
凌枝起先还不动,可恨他使劲浑身解数,触的都是她最能动情的地方。
她狠狠在他的唇上咬一口,咬得深出印子,渗出血迹,这才舔一舔唇:“你太过分了。不会有下次。”
见她并不完全开心释怀,商淮牵着她要回王府,又问她:“那日你说从渊泽之地带出来一样好玩的,带了什么?”
凌枝将嘴里的糖果嚼碎:“没了。过时不候。”
“走,我现在带你去看些更好玩的。”
凌枝歪了歪脑袋:“是什么?”
“这段时间闲在府中没事,试着做了几个你觉得有意思的傀儡,加了画仙的铭纹,颜色极艳丽。”
凌枝一听,心情好点了:“不是要我自己多保重?你做这些干嘛。”
“答应你的。”商淮看了她一眼,道:“想着等做好后找个时间跟温禾安说说情,让她偷偷带给你。”
凌枝觉得他很不切实际:“你求她也没用,她肯定会告诉我。”
这倒确实是。
在偏向凌枝这点上,温禾安可太有原则了。
不得不说,商淮能不知不觉俘获家主的心,是懂怎么哄她的。这不,凌枝往王府里一坐,三碟糕点下肚,跟在几个花灯傀儡屁股后面转了圈,在太阳最好的时候已经坐在秋千架上靠着他昏昏欲睡了。
今天就算了。
毕竟,知道他可能要和别人谈情说爱的时候,她的愤怒确实能够天悬家整个掀垮,将心比心,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两人还跟之前一样生活,只是心比那时候离得更近了。
大部分时间开开心心,尤其是凌枝,心情好的时候她跟着商淮出门交朋友,去山里认识各种野菜,菌类,捡了晒干煮汤喝,挖笋,垂钓,温禾安时不时能收到他们在各地各种稀奇古怪的据说美味的东西,于是当天晚上,她和陆屿然住的宅院里也跟着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