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予回头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还会来。”

他本来笑得正开心,一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怔,愣愣的望着她,“没有下次了吗?”

“我……”他一脚迈出十王宅的门槛,像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但下一刻,门口的守卫便上前,将他拦回门里。

他被掀得倒退两步,无措的看了看左右两边侍卫,又看了看她,清澈的蓝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也不说话,就是呆呆的看着她。

只是半天的功夫,他的精神面貌已经比乔知予刚见他的时候好上了不少。腿上的伤抹了药,头发束了起来,衣衫也规整了许多,肚子里还填了两根烤羊腿。

按理说偶尔一次能得到她淮阴侯的送温暖活动已经该满足了,但人就是这样,有了一次,还想有下一次,如果再也没有下一次,那么这一次的快乐也会变成伤感和怅然。

乔知予看着他,最终笑了笑,安慰道:“药要每天换,头要每天梳。我不忙的时候就来。”

闻言,执思义立即又活了过来,面色一喜,提出无理要求:“我要吃烤羊肉!”

臭小子还真挺不见外。

乔知予哭笑不得的离开了十王宅。

【他装的,他装可怜,你一开始进门他就在装可怜,他肯定是故意的……】

一路上,222一直在碎碎念的说执思义的坏话,试图说服自己的主人离他远点:【他只是一个没有用的男人,我们要成大事,千万不能和男人纠缠不清!】

乔知予嗤笑一声,双手一摊,“完蛋了,我不仅和男人纠缠不清,我和女人也纠缠不清。”

222当即发出了哀嚎:【不要,不要和他们纠缠不清。】

“偏要。”

【不嘛呜呜呜!】

回侯府的路上,乔知予偶遇了景亲王。他依然秀弱无辜的坐在行椅上,书童尺墨推着他,沐着春日暖阳走在湖畔杏花树下。

按照应云卿的尿性,这次偶遇也应该是他精心筹划的。乔知予想要当做没看见,调头走人,谁料推着行椅的书童尺墨已经发现了她,并惊喜的喊出了声:“侯爷!”

她见避无可避,索性坦然面对,接替尺墨,推着景亲王在湖边遛了两圈。

应云卿不愧和应离阔是一家人,脸皮都是一样的厚,年前才被他敲打过,现在就又跟没事人一样,小声的跟她聊起近日搜集的名家字画。聊着聊着,他白玉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过,开始就上次雪斋会面时的鬼迷心窍而对她道歉。

这一世,应云卿和朔狼部拉扯不清,可能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而现在她刚和朔狼的质子亲王接触完,他就冒出来在这儿等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探她的口风,看她到底对他的那些腌臜事了解多少。

乔知予是没空和他风花雪月扯东扯西的,她的话十分黄暴,一句话就把他的嘴堵死了。

“下次要见臣,别坐在行椅上。衣服脱光,躺在床上,有什么话床上慢慢聊。”

应云卿埋着头,双手紧紧抠住了扶手,脸也从耳下红到了脖子根。

乔知予最后把他扔在拱桥上,自己一个人走了,所作所为十分的混不吝。

那处拱桥人迹寥寥,而那个行椅,坐在上面的人又是无法驱动的,如果应云卿真的不良于行,就只能在拱桥上喝许久的冷风,可是他是个假瘸子,他的腿早就已经好了。

所以在没人看见的石拱桥上可能会出现一些医学奇迹某个不良于行的瘸子在喝了一肚子冷风后,怒而拍椅而起,扛着自己的轮椅库库下桥,到了人多的地方再一屁股坐回行椅上,继续西子捧心、病弱无力。

乔知予实在很想在旁蹲守,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猛地跳出去,给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看他在尴尬之中到底怎么圆回来,但鉴于此事属实缺德,最终还是放弃实行。

【他装的,他也是装的!这些诡计多端的男人,主人你不要被他们勾引啊呜呜呜呜……】

222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把这些一夜之间就冒出来施展诡计的男人全都拍飞。

只是由于它压根没有实体,这个念头也就只能在它脑海之中转一转。

风平浪静的日子又过了两个月,在这期间,李维仪通过了春闱,又参与殿试,随着殿试名次揭榜日期临近,乔知予也开始为她未来的发展铺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夜爬人夫墙。

是的,夜爬人夫墙。在一个月朗风清的晚上,她叼着一只狗尾巴草,风骚无比的爬了杜尚书的墙,稳稳的落进他家的宅邸里。

杜修泽正在自家的葡萄架下吹着夜风小憩,突然感到面前一暗,睁眼一看,一个高大无比的身影把他整个人笼罩在里面,再一抬头,一张俊美阴鸷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修泽,我想你。”

乔知予双眸沉沉的看着他,然后伸手就去扒他衣服,架势狂猛无比、激情四射,像是要按着他就把他在摇椅上办了。(办公,是的办公,两人交接公务)

“别这样!这是在院子里!住手!”

他连连推拒,可到底是文臣,怎么也挣扎不过体格魁梧的武将,很快就被面前人扒掉了半边肩膀的衣裳。(未露点,很安全)

“那我们进屋。”乔知予定定的看着他,倏而咧唇一笑。(笑得很和善)

一刹那间,一股寒气从杜修泽的后脊直通天灵盖,某个晚上被支配的恐惧席卷而来,下半身某处地方更痛了!(这里是他的小腿痛,因为他抽筋)

“知予。”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以一种疏离中不失礼貌的语气)

乔知予伸出手去摸他的脸,杜修泽下意识往后一仰,堪堪避开她的手。

她脸上的神情顷刻变得极其难看,“躲我?我们就在这儿!”(就在这儿从事艺术创作)

说罢她继续狂性大发的按着他扒衣服,扒着扒着直接开始撕,撕着撕着,在一股未知力量的支配下,就着稀碎的布条,开始编辫子是的,编辫子!

麻花辫、鱼骨辫、低调奢华法式辫……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布条之间穿梭,顷刻之间,杜修泽的身上就挂了五根盘靓条顺的大辫子!

氛围非常的可控,举动异常的离奇,阴晴不定那架势,看起来是要把他直接玩死在这里。

杜修泽感觉自己就像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被狂风大浪披头盖脸的打下来。

他心悦乔迟,可是他也后悔,他悔不当初!

“知予!别这样,我不想!”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被撕成碎布的衣襟,清俊的脸上满是悔意。

“你不想?可是我想!你故意躺在这儿勾引我,还说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