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哪位领导批的?”
“是袁总亲自批示的。”
“哪个袁总?”
秘书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钟习薇,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但她仍然工整答道:“袁崇旭,袁总。”
她言罢,眼神奇怪的人变成了钟习薇,钟习薇疑惑地接过秘书手里的文件,只见他们打上去的申请里,确实是有袁崇旭的亲笔批示,批示内容也与秘书说的一致。
可袁崇旭自担任集团副总裁以来,凡事都偏向袁德衷,怎么会如此好心,主动帮他们减轻指标?更何况,如今他们站东项目失利,正是打虈压席荣股份的最好时机,可袁崇旭非但没有借机打虈压他们,反而主动替他们减轻负担,这太不合常理,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钟习薇想下楼去找钟坎渊商量,在路过前台的时候,却见到好几个人在一间办公室里忙前忙后,有的忙着打扫卫生,有的在搬运东西那一间,正是钟坎渊原先的办公室,自从他被降职,搬去楼下办公以后,那间办公室就一直被搬空了闲置着,如今又被人打扫布置,显然是有人要搬进来。
钟习薇走过去向其中一个人问道:“这是来了新领导吗?”
“不是,”那人答道,“我们接到通知,是渊总要搬回这间办公室,综合部让我们提前收拾干净。”
“渊总?钟坎渊?他要搬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们是刚才临时收到的通知,综合部说正式的调令要等到下周一董事会召开以后才会宣布,因此现在只是让我们提前收拾。”
“他办公室搬回来了,综合部有说他的职位有没有恢复吗?”
“恢复了,恢复为股份的副总。”
什么?
钟习薇追问道:“那渊总人呢?”
“渊总被董事长叫去办公室了。”
被董事长叫去?
看来这两件事爸也知道,也就是说,这两件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钟习薇一头雾水,接连两个好消息,像是两块从天而降的馅饼,把钟习薇砸懵了,先是袁崇旭主动减轻明年股份的指标,又是钟坎渊即将恢复原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时间退回到一天前,钟坎渊从广南市回到道山市集团总部,便去了袁德衷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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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
最近很忙,这段又特别卡,写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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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机关-2
袁德衷见钟坎渊主动来找自己,便端出一副嚣张的架子,冷嘲热讽道:“下周一就又要举行董事会了,会上要讨论今年各子公司的业绩和明年的发展目标,席荣股份明年的销虈售面积和利润全指望站东项目来完成,如今站东A06未能中标,股份明年恐怕业绩堪忧,渊总不去召集下属商量对策,倒是有闲情雅致来我这儿晃悠。”
钟坎渊勾了勾嘴角,在他面前坐下,开门见山道:“是啊,站东A06未能中标,影响的不仅是股份的收益,还有集团的整体利益,下周一的董事会上,全体董事和高管都会知道,这个损害集团利益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袁德衷一扬下巴:“怎么,你又要开始阴谋论了吗?上次,在爸的办公室,你说会找出我出卖集团的证据,找到了吗?要我说,与其说什么要找那根本不存在的证据,不如早点开始准备明年的销虈售策略,少了A06,你们股份明年,怕是完不成利润指标了吧?”
他刻薄地讥讽道:“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席荣股份的副总,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事业部总经理,股份的整体规划,轮不到你插嘴,难怪呢,你闲得发慌要来找我。”
钟坎渊不恼不怒:“我备了一份礼物给你,不如先听听?”
他淡然拿出自己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录音里,有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道“有一个难题要向您汇报,以渊总对站东地块的决心,一旦进入土拍流程,他肯定会不论价格地拿地,到时候就算其他开发商有心竞争,在价格上,也无法和席荣抗衡,还是没法阻止他们拍下站东的地。”
那个声音……
袁德衷脸色骤变,因为他听出那个声音那是鲁知行的声音!
紧接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让他不去参与竞标不就行了?!”
“韩局的意思,他们作为政虈府机构,不方便直接出面要渊总撤回,而现在,渊总又已经通过咱们席荣内部的项目预报会,恐怕……恐怕让他无法参与竞标,有些难度。”
“难个屁!我在土地市场上混的时候,钟坎渊毛都还没长齐!这其中多少明守则、暗守则,是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摸清的吗?!两个月前,上川市推出土地出让的一种新模式招挂复合。”
袁德衷清楚地听到录音里,他和鲁知行商量着如何不让席荣中标,在最后,他听到自己对鲁知行说道:“这样一来,钟坎渊就是准备再多的钱去拍地,他却连入围出价的资格都没有。我倒要看看,他费那么大劲过的项目预报会,到时候拿不下A06地块,他要怎么向集团董事们交代!赶紧写个招挂复合的方案发给韩局,让他们参考着弄。”
“熟悉吗?”钟坎渊看着他骤变的脸色,慢慢地说道,“你说,我把这份录音群发给集团每位同事,怎么样?要是大家都知道你作为集团高管,不仅不帮集团获利,反而吃里扒外,为了打击股份、不惜牺牲集团整体利益,你说他们会怎么看你,恩?”
袁德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激动地说道:“这是你编造出来的!我根本没说过这些话!你就算是把录音发给集团的每个人,他们也不会相信!”
“那董事长呢?你觉得他会不会相信?”钟坎渊的眼里闪过一丝锐光,“或者,我不必把录音发给所有人,我只要单独发给董事长一个人,你猜他会怎么想?你要怎么跟他解释,你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背地里却干着这种不入流的勾当?就算你能解释,你觉得,以董事长的精明,他会相信你那些拙劣的借口吗?”
袁德衷一滞。
他非常清楚,以他父亲的精明程度,绝对能够判断出这段录音的真假,迄今为止他办的许多事都是背着父亲做的,若是父亲得到了这份录音,他绝对不会好过。
袁德衷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你从哪儿弄到的录音?!”
“我从哪里得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录音在我手上。而且这只是其中一段,我还有更多的录音。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你和鲁知行什么事情都喜欢在电话里商量,我得感谢你,亲自给我送来不少证据。”
“你!”袁德衷再无嘲讽的心情,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强压下心头的不爽,问道,“你想怎么样?”
“你总算问了一个有价值的问题,”钟坎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把你借着A06项目从股份拿走的东西吐回来,给席荣股份制定合理的明年指标,恢复我与何屹的职务。”
袁德衷自然不肯,他推脱道:“你说得轻巧!我和钟习薇平级,不过就是个子公司的总经理,如何能参与集团的人事任免和指标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