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总好久不见啊,这段时间是不是又瘦了?脸都尖了,”老丁见他走过来,热情地迎上去,“一定是工作太累!今天忙到这么晚,工作很辛苦吧,下次你晚上出门,渊总不在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钟坎渊身边的每个人都热情到令人难以招架,元学谦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
“别客气!渊总不在,我也没别的事。对了,渊总还在楼上,他让我先来门口等你。你赶紧上车休息,我跟渊总说一声,他很快就下来。”
元学谦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不急。”
钟坎渊那种人,显然是不可能眼巴巴地蹲守在楼下等他的。
钟坎渊今晚约他姐姐和陈舒瑶吃饭,恰恰选择了与他们同一家餐厅,不可谓不巧合,过了半个晚上,初见时的震惊已经过去,元学谦开始冷静下来,他坐在车上静静地望着窗外。
其实,对于钟坎渊,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也许,爱情真的有先来后到,钟坎渊曾经在他生命里留下过太过惊鸿的一瞥,以至于他眼里看不下别的人;也许,是他本性如此,他的理智不断告诉他,应该与此人保持距离,他也尝试过很多次想要拒绝他,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的心,他始终忍不住想接近他。
只是恐怕元学谦闭上眼睛,他晚上饮了酒,这会儿有些头疼,一想到即将面对钟坎渊,头更疼了恐怕他们今晚不会聊得愉快。
第六十章 -2
【前情提要:钟元在车上吵了一架。】
“过来,我们谈谈。”
因为车上的不愉快,待开到钟坎渊家以后,两个人都沉默不语,钟坎渊把元学谦领到客厅的沙发里坐着,说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闹了一个月还不冷不热的,到底为的什么。”
元学谦很不喜欢他的语气,沉默片刻,却问道:“你回席荣了对吗?”
钟坎渊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开场,爽快地答道:“是。”
“你回席荣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钟坎渊满脸莫名其妙:“怎么,你不知道?更何况我回不回席荣,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元学谦咬牙道:“区别在于,你说过的威胁可以兑现。”
钟坎渊望着他,心说,我不回席荣,我的威胁也可以兑现。
元学谦深吸一口气,像是花了很大力气一般说道:“我其实……很怕你,你能感觉到吗?”
钟坎渊却没有欣赏他的勇气,反而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来:“你怕我不是应该的?怎么,你还想爬到我头上去?”
元学谦皱着眉:“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钟坎渊点点头:“那你说。”
元学谦尽力平静地说道:“虽然你现在比较……正常。可很明显,只要我做了不符合你心意的事,比如今天,你就会立刻翻脸,而我无法承担你翻脸的后果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
“那你希望我怎么表达我的愤怒,恩?”钟坎渊咄咄逼人,“除了冲你发火,就只有扔掉你你是更想选后者吗?!”
元学谦咬牙道:“你不会好、好、说、吗?”
他一字一重音。
“好好说?”钟坎渊冷声道,“好好说管用吗?我对你好言好语的时候你都当成耳旁风吹过去了,反过来指责我态度不好?!元学谦,我永远也不可能看着你和别人亲虈亲我我还无动于衷。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元学谦不悦:“我没有和别人亲、亲、我、我,我只不过是认了一个师父,这是正常社交范畴,这也不可以?”
“对。你要和我在一起,我就是不许。”
“如果我想要的,是‘允许’的人呢?”
钟坎渊毫不犹豫地说道:“那我无话可说,你选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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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3
元学谦一滞,刷地站起来要往外走,钟坎渊一把拉住他,大力把他拉回自己身边按到沙发上,抬手狠狠压了压眉心,再开口带这些疲惫:“我们好好谈,都不要抬杠,恩?”
元学谦冷道:“是谁先开始抬杠的?”
“元学谦,我在试图解决问题。我们之间的矛盾没有到不可调和的程度,但每一次,我试图跟你谈,你都在闹脾气,”钟坎渊说道,“我现在之所以始终在坚持,是因为我觉得,你没有真心想分手的打算。在我 ???????? ???????? : ?? ?? ?? . ?? ?? ?? ?? . ?? ?? ?? 看来,你就是生气、闹情绪,或者,用你自己的话来说,是害怕、不敢跟我在一起。亦或者,你可能也是想用冷战逼我改变,让我为你妥协、让步。我没有觉得,你是真的厌烦我或者不喜欢我,所以我无所谓多坚持一些。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为你退让,我相信你也能感觉得到,这还不够吗?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真的分开了,那当然,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你跟谁暧昧自然与我无关。但是眼下,你显然,还是我的人,就得遵守我的规矩和底线。”
钟坎渊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当他缓声说话的时候,好像有一股魔力,把人吸进去,沉浸在他的逻辑里,毫无防备地被他牵着走。
“其实你说你怕我,”钟坎渊淡淡一笑,“我倒是觉得恰巧相反。你最怕我的时候,是三年前;现在,反而是有恃无恐。狼要吃羊的时候,羊会理直气壮地说,你不准吃我吗?如果真的怕一个人,应该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惹他,不敢拒绝他的要求,不敢提出自己的期望,唯唯诺诺、如履薄冰。你性子温和,却一再对我恶语相向,这是怕我的表现?你本性善良,不擅长拒绝别人,却一再拒我于千里之外,这是怕我的表现?你分明是吃准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肆意折腾我罢了。”
钟坎渊说到这里,亲昵地伸出手捏了捏小朋友的鼻子:“你冷了我一个月,我一字未提;我今天就欺负了你一下,你便勃然大怒,到底是谁脾气更差?”
元学谦听他说完,长久地说不出话来。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感到自己整个被钟坎渊包裹着,完全跳脱不出,另一方面,他到底晚上喝了酒,延迟发挥功效的酒精,在此刻冲击着他的脑子,再加上听了钟坎渊沉沉的一席话,宛若最优秀的催眠曲,元学谦晕晕乎乎的,反应都迟滞了,只是撇开眸子道:“我说不过你。”
“你自然说不过我,因为我才是对的。”
钟坎渊笑着说道:“算起来,我们还没认真相处过。元学谦,我们试试,好不好?席荣在广南准备拿个项目,接下来这一周,我都会留在广南市。这一周留下来,恩?试试看跟我相处是什么感觉。理论的谈话,我们进行得够多了,实践才能出真知。”
元学谦叹道:“我跟你在一起真的争取不到一点主动权,总是被你压制。”
“被我压制不好吗?”
“……”
元学谦道:“我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