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表现,一定是知道了先天灵骨和先天魔骨被交换的秘密。
十分平静的询问,却无端令系统胆寒了一下。
薛同云转过身的瞬间,脸色便沉了下来?,如今她?看?到山溪,就会想到阿昼曾经遭遇的那些不公,心?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见她?不答,他顿住脚步,由?着她?将彼此的手臂拉到最长?,最后因无法?前进?半步而驻足,低声唤她?,“师姐,你回答我。”
薛同云侧身看?他,在他深沉如渊的注视中点点头。
薛惊昼轻叹一声,心?道果?然如此,他的小秘密,总是瞒不过她?。
他迈步到她?身旁,牵着她?继续往前走,淡然道:“师姐,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我和山溪之间的恩怨,自会由?我和他来?了结,你不能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被裹挟在无关的恩怨中,只?会令她?痛苦。
薛同云抿唇不语。
他继续说着:“若真到了我和山溪分庭抗礼,必须要分出个你死我活的那天,你当如何?便如何?,你要完成你的任务……”
话未说完,薛同云甩开?他的手,径自回了袂花墟。
薛惊昼望着自己空空的掌心?,茫然在原地站了许久。
这件事不会太容易,他一直都知道,他近来?无数次为此感到后悔,不应早早将她?囚于爱中。
薛同云从未在他嘴里听?到如此令她?上火的话,她?赌气回到袂花墟,脱了鞋,和衣躺在矮榻上。
什么叫她?有她?的任务,他有他的?什么叫真到了你死我活的那天,她?该如何?便如何??
他是要把她?推到山溪那边,让她?的剑锋朝向他?
薛同云气得胃疼、肝疼、心?脏也疼,冷静下来?又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之中,一个个选择像一把把尖刀悬在她?上空,无论怎么选,都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思?虑万千不得两全,疲惫感和着窗外海浪的拍打声涌了上来?,她?很快进?入浅眠,睡着时眼角仍挂着泪珠。
薛惊昼走进?房间,蹑手蹑脚替她?盖上锦被,蹲在矮榻前,小心?翼翼吻去泪水,轻啄她?的嘴角。
“对不起,师姐。”
他坐到一旁的桌案前,静静守着她?。
薛同云做起了荒唐的梦。
她?梦到,薛惊昼为她?磨剑。
他幽幽坐在她?床前,无间在他手中,被擦拭得又光又亮,散发着嗜血的味道,带着一旦出鞘便要见一人血光的决然。
他盯着剑身,问:“师姐,你知道当初我为何?锻造此剑吗?”
薛同云彷徨不解。
他为她?解惑:“宗门大比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你用这把剑杀我的准备。”
薛同云惊恐地往后缩,直到后背抵上床内侧的墙。
“我和山溪分列两端,你选谁呢师姐?你若是选他,便用这把剑杀了我罢。”
冰冷的话语攫住她?的心?脏,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她?,令她?喘不过气来?。
薛同云紧紧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像是想让自己缓一口气,又像是想掐死自己。
一双大手覆了上来?,冰冷如蛇,肌肤相?触的瞬间她?浑身寒毛直立,后背直打冷颤,他忽地笑了,语气比方才更加骇人。
“师姐,我骗你的,我怎么会死呢,该死的是他啊,我说过了,我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两次……”
两种声音在左右两边耳朵里回响,如魔音穿过,将她?撕扯成两半,她?痛苦地捂住耳朵,哀哀低嚎:“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师姐?师姐,醒醒。”温柔的呼唤响起,薛同云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
看?清眼前人时,她?猛地扑了上去,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阿昼,阿昼……”
“我在呢,别怕。”
薛惊昼紧紧搂住她?,缠在她?后腰上的手悄无声息将混沌之力送入她?体内,替她?驱赶恐惧。
薛同云艰难咽下喉咙,刚才醒来?的时候,她?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就像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无所依凭,直到抓住他,才有了脚踏在地上的实感。
“阿昼,阿昼……”她?直起身,双手撑在他肩膀上,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眼前漂过的唯一一根浮木,她?捧起他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薛惊昼保持半蹲的动作,牢牢支撑住她?,仰起头迎向这突如其来?的吻。
其实他何?尝不需要她?的慰藉?
天地之大,也唯有她?能抚平他内心?的空洞。
夕阳落下海平面?,天光大暗,房间里没有点灯,一片昏暗之中,难耐的喘息声在角落中响起。
暖阁内为了过冬,铺了很厚的毛毯,如今这毛毯尚未撤去,薛同云瞥见了,便肆无忌惮将面?前的人往后压、再往后压,直到他整个人躺到上面?,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眼中泛着无辜的纯真,微一眨眼,都是在勾引。
薛同云心?里有委屈,也有气,不由?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稍稍用力,感受到掌心?下滚动的喉结,也感受到他因她?用力而渐渐变得不那么顺畅的呼吸。
薛惊昼眼中流动起跃跃欲试的兴奋,骨子里沉寂许久的恶劣因子缓缓苏醒,迫切希望她?更进?一步,对他做得更多。
薛同云跨坐在他腰腹之上,恶狠狠道:“你不许再对我说那样的话,听?到了吗?”
他在她?故作凶狠的眼神里点头道歉,嘴上说着“怪我,我错了”,手却悄无声息攀援到她?的大腿,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他情愿做她?的裙下臣,被她?驯服,被她?玩弄于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