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1)

【嗯?具体说说?】

系统茫然:【我?说不?上来,只知道异常熟悉,甚至产生了奇妙的感应。】

薛同云问:【跟公输玉有关系吗?】

系统答不?上来。

迷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薛同云一时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公输玉和?薛惊昼身上,不?知道他们这会儿?在聊什么呢?

药熬好之后?,薛惊昼亲自端着进到公输玉房间,她正站在窗口,遥望宽阔的海面。

听见他的脚步声,她转过身来,露出慈爱的微笑。

刚回到袂花墟,薛惊昼替她诊脉之后?,曾在她颈部?施针,如今缓了几个时辰,声带恢复很多,说话还算顺畅。

“若是我?没认错,这里是魔族的地界,尘外海?”早些年她四处游历,所见所闻颇多。

薛惊昼点头,目光坦然,“母亲应该是想问,我?为何?会入魔吧?”

公输玉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掌想摸摸他的脸,看见自己?枯败如甘草一样的皮肤,瑟缩着伸了回来,猝不?及防被他攥住。

薛惊昼牵着她到桌边坐下,端起碗,舀起一勺汤药吹凉,喂到她嘴边,“先喝药吧,这些日后?我?再慢慢解释。”

公输玉慢慢喝完药,视线在薛惊昼脸上逡巡,许久后?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感慨道,“你长得和?我?年轻时候很像。”

她的视线游移,回忆起往昔,“你刚出生的时候,我?每日看着你,那时候就常常想象,你长大会是什么样子,最好能?像我?一样好看,像你父亲一样高大。”

她顿了顿,嗓音明显哽咽,“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你比我?好看,也?比你父亲高大,若他泉下有知,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薛惊昼问:“母亲不?介意我?入了魔道吗?”

眼泪骤然溢出眼眶,公输玉侧过身去,抬起袖子沾去泪痕。

“我?更想知道,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当初她和?他父亲出了那样大的变故,徒留他一个孩子在薛家,想也?知道生存多么艰难,若非逼不?得已,又怎会走到入魔这一步。事到如今,唯有活着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一切她都不?在乎了。

更何?况,魔族一定?是坏吗?

当初残害他们夫妻俩的,可不?全是魔族啊。

第84章 咱们成亲

“入魔道, 大约是天道使然。”薛惊昼缓缓道出这句话。

他一贯不是个?善于倾诉的人,更不会诉苦,面对师姐如此, 面对母亲同?样如此,这是他唯一能说?的一句话。

亲身经历了两世, 他确信自己已经捕捉到一些不同?寻常之事。

公输玉望着他成熟稳重的模样,鼻头?一酸,毕竟二十年未见, 他不习惯向她吐露心事也是正常。她安慰自己,哪怕是养在膝下的孩子,长到二十来岁, 也自然会形成自己的性格, 许多事不愿同?父母讲的。

气氛凝滞下来, 但公输玉很快开解自己,笑了笑转移话题, “方才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她叫什么名字?我听?她所言, 你们先前曾拜在拂雪门下,便是那时认识的吗?”

提起薛同?云,薛惊昼的神?色中?闪过一抹温情, 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叫薛同?云, ‘同?云淡淡,微月昏昏’的同?云,的确是在进入乾元宗时认识的。”

“同?云淡淡, 微月昏昏,真是个?诗情画意的好名字。”公输玉感叹一番, 想到什么,问道,“她身上有我十分熟悉的气息,千机之心是在她身上吗?”

薛惊昼惊愕挑眉,“母亲会不会感觉错了,千机之心在我这里,并不在她身上。”

公输玉疑惑起来,“不会有错,你身上反倒没有这种?熟悉的气息,不是千机之心,那会是什么?”千机之心是公输家族的传家之宝,与她相伴多年,她的感觉绝不会有错。

但她也只是疑惑了一下,接着又与他闲话两刻钟,多半都是她问,薛惊昼答。

一问一答间公输玉发现,和薛同?云有关的问题,他都格外有耐心,但凡提起这个?名字,眼里便像有星星在闪烁。而和薛同?云无关的问题,他往往一笔带过,多说?一句都不肯。

如此情状,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聊到亥时末刻,公输玉身体?困乏,薛惊昼扶她上床歇息,之后又去净房洗漱,才回到薛同?云的房间。

心心念念的人儿早已沉沉睡去,晚间风凉,窗扉半开,她却半个?身子都露在被子外面。

薛惊昼躺上床,从身后搂住她,触到她的手脚,冰凉透骨,叹了口?气,替她掖好被子,在她发顶轻轻一吻。

薛同?云感知到热源,浑身都舒展开,无意识地转过身来,挤进他怀里,一双藕臂从被子里伸出来,环到他脖颈上,迷迷糊糊喊了一句:“阿昼?”

“嗯,吵醒你了?”将她抱在怀里,一颗心才有了落到实处的感觉。

薛同?云还惦记着公输玉的事,“你母亲的身体?怎么样?”

薛惊昼道:“她在坤泽墟受了太多的苦,加之体?内灵力全无、丹田损毁,如今与普通凡人无异。”

即便用天材地宝吊着,也只可保十年寿命而已。

他反手拉过她的手,转着她腕上的手镯,“给你熬的药喝了吗?”

她半睡半醒,嗓音黏糊,充斥着股娇俏的味道,“喝了,你给我熬的药,哪次我没认真喝啊。”

薛惊昼勾唇,“喝药这么乖,奖励你一下。”

“嗯?”

她话音刚落,他滚烫的唇瓣贴了上来,彼此交换气息,温柔缠绵,明明不带半分情欲,却分外动人心弦。

一吻结束,她人也清醒了。

薛惊昼拨弄她颈间的发丝,“师姐,似乎一直以来我都忘记问你,你的生辰是哪一日?”

年年都是她在给他过生辰,他却一次也没有给她庆祝过,想想觉得自己简直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