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方昱头也不回跑远的背影,乔慕鱼简直羞愤欲死,他奋力推着路枕的胸膛, 却被他搂着后腰贴得更紧, 温软的舌尖也不满足似的探了过来。
你、他妈!亲上瘾了还!
乔慕鱼气得对着路枕的舌尖合牙咬下,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散开,路枕吃痛着闷哼一声, 拥着人的力道散了些,立刻就被怀里人趁机逃脱了。
乔慕鱼用力擦了下嘴唇, 羞恼地瞪他一眼,转身就走,手腕却被路枕一把抓住。
“放手!”
“不放。”路枕固执道。
“......”
这里离主会场不算远, 乔慕鱼生气归生气, 却不敢闹出多大的动静, 生怕把人引过来围观他们在这拉拉扯扯,他只能压低声音跟路枕对峙:“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让方昱误会就算了,难道还想让全公司的人都来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吗?信不信明天的热搜头条就是青衍年会上司在后台啵员工嘴!这算职场潜规则还是性骚扰?”
路枕一个不选:“接个吻而已,又不是没亲过。”
“那是以前,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那你现在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乔慕鱼被他不加遮掩的灼热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微妙地别开脸:“你想多了,我早就不在意你了。”
路枕喉结异动了下:“可我在意你。”
“如果你不想再提以前的事, 那我们就重新开始。之前是你先表的白,这次换我。”
路枕轻轻牵起乔慕鱼的手,垂眸温柔地在他手背落下一吻,纤长的眼睫因珍重而轻颤。
“乔慕鱼,我喜欢你,我可以追你吗?”
好像有天台的风携着银杏的香气从脸庞拂过,把乔慕鱼的一池心湖吹得涟漪乱泛,害他忘了怎么呼吸。
他不知所措地动了下唇,刚想开口,突然,一道浑厚的东北嗓音把他的魂硬生生拽了回来:“哎,你俩搁这干啥呢?这里不让闲人进来的!”
乔慕鱼抬眼望去,看到一个保安大叔朝这边走来,他趁路枕扭头分神的那半秒,一把抽回自己滚烫的手背:“不可以!我才不吃回头草。”
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步入会场大厅后乔慕鱼才松了口气,又不禁懊恼,该死,刚刚应该踹路枕一脚的,头条新闻写上司惨遭员工殴打总比性骚扰要好。
乔慕鱼弯着腰,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回到自己的席位,此时路辉钧正在台上陈述着他的第二轮汇报发言。
小滴打量着他:“你去哪儿了,怎么脸这么红?”
乔慕鱼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些烫手,他心虚地解释:“卫生间离太远,跑热了。”
生怕小滴再追问,乔慕鱼赶忙拆开一袋薯片塞她怀里,转移话题:“刚刚路董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聊了一下青衍去年在慈善事业方面做出的贡献。”
小滴解释,“路董事长说,一个优秀的企业不光要做出受市场欢迎的文化或产品,还应该自觉肩负社会责任,尽力回馈社会和国家,才能走得更加长远。”
乔慕鱼赞许地点点头,目光落到大屏幕的展示页面上,听见路辉钧介绍着:“这些是青衍去年赞助的山区希望小学名单,很多员工也自发地参与了我们发起的爱心早餐公益活动,我在这里向山区的孩子们感谢大家这一年的支持。”
乔慕鱼看着屏幕上孩子们笑容灿烂的合照,心里暖暖的,轻声问:“这个公益活动怎么参加?”
“去行政那报名,每个月会被扣除两百块的餐补,省下来的这笔钱公司会捐给那些孩子们,我们组去年都参加啦。”小滴说。
乔慕鱼了然,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事。
与此同时,大屏幕上的PPT也翻至下一页,几张志愿者和孩子们亲切互动的照片缓缓浮现出来,照片旁一一标注着对应的时间和地点,一眼扫过去,都是些青衍赞助的福利院。
乔慕鱼的目光落在左下角的那张合照上后,忽的瞳孔一缩。
南涧市春华孤儿院这是他小时候待过的孤儿院!
乔慕鱼的心陡然加速跳动,他仔细确认对比了一番,这个赞助名单上大部分都是北汕市本地的孤儿院,而一个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城市出现在其中着实有些突兀。
他扭头问小滴:“这些孤儿院的名单是怎么筛选出来的?”
小滴摇了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可以问问绮姐,青衍每年都会组织志愿者员工去探望孤儿院和老人院送温暖的活动,她之前好像参加过。”
坐在一旁的韩绮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探头看过来:“什么事?”
乔慕鱼指着屏幕上那张合照问:“绮姐,你去过南涧市的那家春华孤儿院吗?”
“嗯,这个我印象还挺深的,因为它离得最远,我们那次去还坐了小半天的高铁。”
韩绮回忆着。
“我听行政说这家孤儿院好像跟路家一直都有往来,反正从我入职青衍开始,它就一直是集团的赞助对象之一,但具体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乔慕鱼听完,抿起唇,陷入沉思。
路家为什么会这么关注这家远在他乡的孤儿院?
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某种若有若无的猜想在他心头漂浮不定,像一道看得见却抓不着的影子。
忽然,从观众席前排一阵小小的骚动声,引得不少人勾头张望。
小滴好奇地抬眼一看,惊喜道:“是Hazel回来了!”
乔慕鱼故意低着头,咬着薯片装作不认识,心说,我五分钟前就知道了。
小滴仍旧关注着前排,忽然又问:“他旁边那个女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