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小了,昨天婚礼现场闹的笑话还没结束,今天再离婚,那她以后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更别提江家会怎么对她……
江眠眠打了个寒颤,立刻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阻止顾景珩。
“我们才结婚一天,要是现在离婚,我以后肯定不会好过的!景珩,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骗你,你想去找虞小姐还是把她娶回来我也不会阻拦,我只求你给我留一条生路好不好?”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睫上全是湿润的泪珠。
她一开始想要攀上顾景珩这门亲事,就是为了逃离苛责的江夫人和已经不爱她的父亲,要是和顾景珩离婚,她连江家都回不去,她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独自一个人生活还不知道会遭多大的罪!
可顾景珩心意已决,他一刻都等不了,打算签完离婚协议书后立刻去找虞明夏。
他要向她道歉,让她看见自己的诚意,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要把明夏追回来!
他旋开钢笔,眼看就要落笔,江眠眠死死咬住嘴唇。
“景珩,既然你这么绝情,那我只能去死了,我就算撞死在这里,也不会跟你分开的!”
她说着,竟然真的一头撞上书桌。
血液立刻喷涌出来,江眠眠的身子一下就软了下去,倒在了血泊中。
她的动静让顾景珩的手一抖,钢笔在纸面拖出长长的墨痕。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江眠眠已经闭上了眼,家里的佣人发出一声尖叫。
“江小姐昏死过去了!”
第十七章
离婚申请书终究是没能签下来,江眠眠刚刚过门,这才来了一天就传出这种丑闻,对他们顾家来说和天塌了没区别。
所以顾父得到消息后,命令顾景珩必须留在家里陪着江眠眠,直到她好起来,就算想要离婚,也必须等到媒体不再关注,等风声过去,不能坏了顾家的名声。
顾景珩就算再不愿,再心急,也不能反抗顾父。
顾家请了好几个专家给江眠眠诊治,庆幸的是,虽然出了不少血,但江眠眠本人没什么大事,好好休息就能养好。
不过三天,江眠眠就醒了过来,床边是面无表情的顾景珩,她虚弱一笑。
“老公,辛苦你照顾我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帮你打理顾氏。”
她以为顾景珩已经消气了,就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可男人一双眼漠然的看过来。
“等你好了,我就会去江家说清楚,离婚所需要承担的后果,我会负责到底。”
闻言,江眠眠愣了下,明白顾景珩这是铁了心要离婚,她咬住下唇,眼眶发红。
“景珩,难道我就真的一点都比不上虞明夏吗?明明我们上辈子那么快乐,为什么现在你变了?”
顾景珩一惊,听她这话就明白她也想起了前世的事,但很快,他的表情就重新平静,讽刺地笑着。
“上辈子我们在一起,不也是因为你隐瞒了当初舞剑的事?我和明夏结婚一年,夫妻恩爱,是你主动过来找我,勾引我,让我假死跟你一起私奔,否则,我应该和明夏白头到老才对。”
江眠眠不甘心,经过撞头寻死一事,她想起前世,没有虞明夏的干预,她和顾景珩过了十年,幸福无比。
结果回顾这辈子,虽然他们终于如愿光明正大结婚,但不过一天,顾景珩就闹着要离婚,一颗心都扑到了虞明夏身上去。
这样的差距让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她眼睛红红,似是受了无尽的委屈,温声细语的问道。
“顾景珩,你扪心自问,你难道喜欢的只是舞剑的那个人?若那个人不是我,不是虞明夏,是其他的人,你难道也要喜欢吗?我们上辈子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她故意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因为在前世,顾景珩最喜欢她温柔小意的模样。
但她忘了,此时今非昔比,前世的顾景珩已经得到过明月,自然不会再珍惜,而今生的顾景珩则被明月抛弃,当然会想要揽月入怀。
他垂下眼,脑子里全都是虞明夏的一颦一笑,她总会故意找过来,每次都拿着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永远不知疲倦地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一条可爱的小尾巴。
他怎么能不喜欢她,怎么能为了一个江眠眠就放弃她。
他唇角勾起怀念的笑,回应了江眠眠的问题。
“我喜欢的人一直是明夏,只不过是你用卑劣的手段骗了我而已。”
靠在床上的女人听到这种话,再也装不出柔情,她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眼神怨恨。
“你说我骗你,但上辈子我骗你什么了!除了舞剑这事之外,我有骗过你一次吗,是你自己觉得虞明夏无趣,想要追求刺激才同意和我私奔!假死也是你自己一手策划!”
“至于这辈子,我所做的那些事,不也是你自己不相信虞明夏?你说我骗你,可我做的那些,都是你纵容的!是你自己不在乎她,不相信她!说什么喜欢虞明夏,你只是觉得上辈子跟我过得穷苦,这次想要享受虞家富贵资源吧!”
顾景珩眼神一凛,立刻扇了一巴掌过去。
“闭嘴!”
江眠眠的伤还没好,现在又被打了,嘴角渗出了血,可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挽回顾景珩了,干脆捂着脸笑出了眼泪,尖声戳破他的虚伪。
“顾景珩,你比谁都清楚!”
第十八章
男人的喉结滑动,吞咽了一次。
上辈子,他确实和江眠眠过了和谐的十年,但由于是假死脱身,他失去了顾家继承权,攒下的家底也很快无法支撑两人奢靡开销,而江家更不可能给江眠眠支持。
他,顾家继承人,本该一辈子不愁吃喝,可在上辈子沦落到洗盘子维持生计。
江眠眠虽然会画画,可在艺术圈籍籍无名,画作挂出去根本无人问津。
两人生活水平远不如从前,他们成了芸芸众生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