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经验。”宫循雾问他:“会很无趣么?”
“不会吧。”叶妜深眨了眨眼睛:“我家里人多热森*晚*整*理闹。”
宫循雾怔愣了一瞬,叶妜深说他家人多热闹,言外之意是允许他在侯府养伤?
鞠粟很快赶到,他带着?调配好?的伤药一罐罐摆出来,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惊慌的严魁。
方才一直没提外面的事,见到了严魁宫循雾才说:“去追,那些苗人一个都别放过,势必查到主使。”
第97章 第玖拾柒章 殿下这顿打来的是时候
几个小丫鬟聚在内廊里窃窃私语, 鞠粟一边给宫循雾换药一边看叶妜深的眼色。
背上?伤口骇人,但宫循雾一声不吭,面色如常的回答鞠粟“别处还有没有伤”的问题, 顺口安慰叶妜深:“我没事, 其实不疼。”
从他?神?情上?看确实很难察觉到痛苦, 但是叶妜深眼神?一错不错,还是捕捉到了他?皱眉的瞬间,鞠粟有心帮忙,故意加重动作, 顺道帮他?卖可怜:“是比不上?殿下戍边时受的伤,殿下是还想去鬼门关走一走吗?”
叶妜深忍不住说:“你轻一点?吧, 我知道他?很疼, 你不用再故意折磨他?伤口了。”
鞠粟一噎, 悄悄帮宫循雾卖可怜是一回事,被当面戳穿了又是另一回事,他?忽然有点?怕宫循雾报复回来,因此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叶妜深开门出去, 对一下子回头看他?的小丫鬟们说:“不用你们伺候, 你们去玩吧。”
小丫鬟们支支吾吾,小声说也没有经常偷懒, 最后还是饮涧机灵,轻咳一声说:“祁王殿下也算外男, 咱们还是别添乱了。”
叶妜深看着她们走来,倚在门边出神?, 他?不想看见宫循雾身上?的伤口,心就像是被他?筷子戳了似的。
“三?妜。”
叶妜深回头看,叶凌深扶着郡主上?台阶, 叶妜深走过去唤了一声娘亲。
郡主怒气冲冲:“全是他?的苦肉计,你不必觉得抹不开面子撵他?。”
叶凌深看见叶妜深的神?情就知道意思已经变了,他?攒在嘴边撑腰的话就没说,反过来劝了郡主,久违的吊儿郎当起来:“母亲,祁王挨板子是真的,大哥不都回来说了嘛,挨了板子哭两声,小孩都这?么?干。”
叶妜深眼泪汪汪,颇为怀念的看着叶凌深,被他?这?一嗓子拉回了一瘸一拐在庄子附近翻山越岭的日子。
“别看祁王老谋深算的,我看多半是他?以前会装…”叶凌深装模作样的压低声音:“我瞧着不比稚童高明多少,方便咱们三?妜拿捏。”
郡主瞪他?一眼:“就你屁话张口就来,要死要活的男人要不得,装的像变脸的快,你若觉得好拿捏,你怎么?不上?祁王府当娈男?”
叶凌深咬着牙冷笑:“母亲,你这?也太厚此薄彼了,我不劝了,这?不找不自在嘛。”
“娘亲。”叶妜深一开口就有点?期期艾艾的意思,他?试探着拉郡主的手:“娘亲,我心里有算计。”
“你有个屁的算计。”叶凌深忍不住开口,嘲笑完了想起来自己是要帮叶妜深说话的,不是给他?拆台,又连忙圆回来:“但对付祁王绰绰有余了。”
他?这?些都是和?稀泥的话,事实上?宫循雾的城府叶家有目共睹,没有人会把这?些话当真。
郡主上?手戳叶妜深脑门:“你啊,我算是瞧出来了,有些亏你不吃是不会甘心的。”
叶妜深一怔,难以置信的问:“娘亲这?是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你是死心眼的孩子,若是跟他?私奔了我一把老骨头去哪儿找你?”郡主作势瞪了他?一眼,其实眼里有泪花。
叶妜深一把抱住郡主,声音很轻的说:“娘亲,其实也没到甘愿同他?私奔的地步,就是给他?…赏…施舍他?一个机会。”
三?次改口终于?给郡主哄笑了,虽然听他?嘴上?这?么?说,但看他?这?么?激动,心里也就知道这?事是真的劝不了,于?是只剩下叹息一声。
没多久鞠粟提着药箱出来,郡主打发他?们兄弟俩去送送,鞠粟推辞了几句,压力很大的被两位公子哥送出来。
叶凌深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鞠太医医术高超腿脚也快啊,从太医院到叶家,竟然一点?没耽搁。”
鞠粟冷汗直流,连忙澄清:“哪里的话,凌公子可别冤枉在下,在下是被严魁拖拽来的,就差被他?扛在肩上?跑了,真不知道殿下会遇刺,这?事不是殿下的苦肉计,一顿板子其实就够用了。”
叶妜深拉了叶凌深袖口一下,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吓唬鞠粟了。
卧房里宫循雾伏在枕头上?,很满足的低头嗅叶妜深的软枕,一股柑橘的清香,宫循雾把脸都埋在枕头上?,闭上?眼睛觉得这?股清香很安神?。
门被推开了,他?回头去寻叶妜深,砍刀的却?是郡主。
郡主也没同他?客套,在床头坐下了,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衣摆,然后冷眼审视他?:“殿下这?顿打来的是时候。”
宫循雾缓缓起身,拉过被子盖住沾血的袍摆,很守礼的点?头问候:“郡主,我没有不择手段,那些苗人真不是我安排的,若有半句虚言,便…”
“行了。”郡主蹙眉打断他?:“少说晦气话,别连累了小妜。”
宫循雾低下头,瞧着竟然有几分温驯,郡主看的只想破口大骂,让他?别再装了,偏偏他神情尤其真诚,顺从的说:“是。”
“我家妜儿不吃给皇室当内眷的苦,让他?逢年过节去宫里给你那些皇嫂们磋磨,想都别想。”郡主冷冷的睨着宫循雾,意思是要他?表态。
宫循雾回答:“不会有这种事,若是他?不想,没有规矩能?约束他?进宫,我知道他?不是愿意与人虚以委蛇的性格,逢年过节我带他回侯府。”
“我妜儿回自己家,用你带?”郡主实在忍不住心中的不满,每个字眼似乎都值得她发火。
宫循雾半点?没脾气,退步说:“若是郡主实在不放心,我住进侯府也使得。”
“不必。”郡主感觉看到他连用膳的心情都没有,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气出病来,郡主叹息一声:“我儿脸皮薄,在我眼皮子底下也难为情,祁王府你你们两人,他?还能?自在些。”
宫循雾奉承道:“郡主思虑周全,爱子之心令我感动。”
“我妜儿始终是妜公子,别自作主张去请封王妃什么?劳什子的封头,日子你们关起门来过,我不想让他?成为京城的谈资。”郡主说完站起身。
“是,我都记下了。”宫循雾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郡主说完就走,没有多留。
没多久叶妜深泪汪汪的进来了,站在珠链隔断外抹了会眼泪,才进来问宫循雾:“你怎么?做起来了?”
“与你母亲说话,不好失礼。”宫循雾望着他?通红的眼睛,心疼的问:“你母亲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