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宫盛胤停下了动作,他把叶妜深的脸扳正,意料之外摸了一手泪水,叶妜深哭了。

宫盛胤用?手擦着叶妜深脸上的泪水,像是很?在意一般问?他:“你为了他闯别院?”

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嫉妒,尽管自己口中说着不?会像宫循雾一样为了叶妜深发疯,其?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倒是想,但是他豁不?出去。也?没有宫循雾那么大?的本事为所欲为。

他越是贬低宫循雾为了叶妜深做的蠢事,他就越是在意。

听到叶妜深也?有所回馈,他突然就忍不?住要爆发了。

“下-贱!”宫盛胤掐住叶妜深的脖颈,叶妜深顿时瞪大?眼睛,宫盛胤忍不?住痛骂:“他之前?强迫你,你都忘了吗?”

叶妜深喘不?上气,喉咙下意识想要干呕,但其?实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宫盛胤看见他痛苦的脸色,终于松开了手,又心疼的扑在他身上将人紧紧抱住:“蛰容…”

叶妜深过了很?久才回过神,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强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抽-泣。

宫盛胤又像变了个人似的,真爱的抚摸叶妜深的头发,唇蹭着叶妜深的脸颊,一个个吻若有若无的落下来,就像生?怕亲的用?力一点,就把叶妜深给弄坏了。

叶妜深早就吓坏了,只是眼神空洞的小声哭泣。

没过多久外面就有人敲门,宫盛胤停顿了一下,外面又传来敲门声,有人隔着门说:“殿下,宫中有要紧事,得快些回去。”

宫盛胤低下头,在叶妜深耳边用?很?轻的声音说:“方才是我的错,你吓坏了吧?”

叶妜深不?听他说的话,只是专注的哭。

“你别怕,我以后再不?凶你了,今日是你一直拿祁王激我,我才忍不?住。”宫盛胤面不?改色的颠倒黑白:“你好好在此处住着,什?么都不?用?操心,我得空便来寻你。”

他走后没多久叶妜深就又起热了,好在郎中来的很?快,起初说叶妜深只是着凉,两顿药就能痊愈。

但叶妜深反反复复病了三日,而且他不?肯用?膳也?不?肯吃药,是郎中和侍从合力给他灌的药和米汤。

叶妜深有时候会吐出来,有时候只是干呕几下,便窝在床上不?动了。

宫盛胤脱不?开身没有再来这?里,眼看叶妜深脸颊肉眼可见的瘦下去,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第四日的晚上,叶妜深将要昏睡过去时听到有人开门声,来者开门声很?慢,进来后就没有了声音,像是站在门旁边没动。

宫盛胤若是来了肯定会直奔窗前?问?询,侍从进来也?要有个目的,不?会躲在门口。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叶妜深轻声开口:“柳轻盈。”

柳轻盈一怔,心也?冷了下去,叶妜深唤他的语气生?疏冷漠,也?不?再亲近的唤他“轻盈”了。

第80章 第捌拾章 没想到他疯魔至此,为了你………

柳轻盈走近纱幔围的严严实?实?的床, 借住烛光只能看见一个?躺在床上的轮廓。

叶妜深的声音很冷淡,语气?偏向于命令:“掀开。”

柳轻盈鼻腔发酸,他?掀开了床幔, 紧接着就?惊讶的说不出话, 叶妜深已经被控制在了床上, 两只手腕上有宽帛绑缚,分?别在两侧与?耳平齐的位置。

“为什么?。”叶妜深的语气?甚至不像是问他?,而是单纯表示自己的不理解。

柳轻盈哑口无言,他?怔怔的看着叶妜深眼?底的乌青, 无颜面对想要逃开,两脚却钉在原地没有挪动。

叶妜深微微转过头看向他?, 眼?睛湿润可怜, 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办法。”几乎在开口的一瞬间柳轻盈就?哭了:“他?逼我把你?骗过来, 若他?用我的性命威胁我都不会去骗你?,但是他?跪下来,他?跟我说只要你?…能把你?骗出来,他?以后会让我永远陪在他?身边, 许我爵位, 做他?的男宠…”

叶妜深眼?睫颤了颤,柳轻盈哭的很可怜, 但他?跟宫盛胤之?间的纠葛与?叶妜深无关。

“可这是我的错吗?”叶妜深问他?:“柳轻盈,我有做对不起的事吗?”

叶妜深自嘲的勾了下唇角:“我原本以为和你?能算朋友。”

视线落在柳轻盈的手腕上, 叶妜深叹息一声:“你?甚至还戴着我给你?的手镯。”

柳轻盈很用力?的将手镯褪下来,他?上前一步, 两膝跪在脚踏上,他?哭的失去了力?气?,把手镯放在床边:“对不起, 我还给你?,你?原谅我,我很后悔…”

叶妜深很轻的摇头:“我不想原谅你?,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我以后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有些亏我提醒过你?,唉…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即便是我自己也吃了南墙的亏,但我对你?问心无愧,不管你?以后求仁得仁,还是求之?不得,都怨不到我头上。”

柳轻盈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后悔是真的,重来一次还会如此选择也是真的。但不妨碍他?悲痛欲绝,他?忍不住抓叶妜深的手:“我其实?…是真心想与?你?交好?,但是…”

“不必再说了。”叶妜深已经转过头不看他?:“我要说的已经清楚了,你?走吧,我不想多恨一个?人。”

“你?原谅我…”柳轻盈抓住他?不松手,就?好?像这样可以得到宽容。

“我现在走不掉,我做不到原谅你?。”叶妜深闭上眼?睛,狠心说:“不想让我做出对你?不利的事,你?现在就?离开。”

柳轻盈怔了一下,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叶妜深的信任,如果叶妜深真的气?急了吹宫盛胤的耳旁风,那么?他?的一切都白做了。

看着柳轻盈关门离开,叶妜深感到深深地疲倦,上一辈子?至少目标明确,这一辈子?被各方搅扰的乱七八糟。

叶妜深想擦掉蓄积在鼻梁和眼?窝间的泪水,但两只手被束缚着根本碰不到自己的脸,他?用力?扯动了一下布帛,除了让自己的手腕红了一圈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翌日宫盛胤又来了,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布衣,腰间缠着碎布做成的腰带,脸上还带着一点点水迹,似乎刚特?意洗过脸。

叶妜深在他?脸上看到了淤青和伤口,而他?却很得意的对叶妜深笑:“你?失踪了,郡主和你?兄长去宫里要说法,差一点就?敲了登闻鼓闹得满朝皆知,万幸皇上提早派人将登闻鼓受住了,及时安抚了你?们?家。”

叶妜深很虚弱的问他?:“我很担心我母亲和兄长,你?还有放我走的可能吗?”

宫盛胤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说:“叶家觉得是祁王将你?藏匿起来,祁王百口莫辩,不顾父皇的召见几乎要把京城翻遍了,我的府邸也被他?砸了大半,还有东宫和贵妃宫里,甚至贵妃母家都被他?带私兵闯入,祁王已经疯了。”

叶妜深说不出自己复杂的心情,但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在为了宫循雾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