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期根本什么都还没尝到,见她眼睛一个劲往车厢门处看,怕得厉害,根本没兴致与他争食,恨恨地在她唇上磨了磨牙齿,松开了她。

李轻婵像是缺水的鱼,呼吸急促,刚从他怀中爬起,车厢门已被敲响。

她抖了一抖,赶紧去抹嘴巴,看也没看钟慕期一眼,踉跄着去开车厢门。

外面的侍女忙扶她下来,她心虚得厉害,刚落地就被结了冻的地面滑了脚,差点摔倒,被侍女扶住。

李轻婵不敢抬头,却还是被看出来异常,“小姐脸怎么这么红?别是又起热了?”

“闷、闷的。”

两句话的功夫,钟慕期也下来了,一句话未说,径直进了府门。

侍女们拥着李轻婵跟上,有胆子大些的小声嘀咕着:“世子怎么看着比往常还吓人?”

“没有!”李轻婵如惊弓之鸟,帮忙高声否认,声音太急把侍女吓住了,连前面的钟慕期都听见声音回了头。

李轻婵懊恼地咬住唇,丝丝痛觉传来,她又脸红地松口。

钟慕期把她这动作捕捉地一清二楚,脸上冰冻消融,等她被侍女扶着到了跟前,笑道:“阿婵容易脚滑,表哥来扶吧。”

侍女愣了下,下意识让开。

李轻婵便被他托住了小臂,可那只手不老实,隔着衣裳在她小臂上一下轻一下重地捏着,让李轻婵如坐针毡,怕人发现了还不敢动,只能偷偷用水汪汪的眼睛瞪他。

一点儿用也没有,还被他众目睽睽之下问:“阿婵看着表哥做什么?”

李轻婵气恼,好不容易到了平阳公主那,她立马甩开钟慕期,一阵小跑绕到平阳公主跟前,搂着她胳膊不动了。

平阳公主见了她还好,见了钟慕期就来气,发了好大一通火。

让大夫给他重新看了身上的伤,都确认那伤基本痊愈了,还在生气,气他瞒着自己,又心疼他在京城还能受伤。

好不容易等她熄了火,两个人才各自被放回住处。

回了听月斋,入目全是李轻婵熟悉的摆设,不用担心再撞着不认识的人了,她心里轻松许多,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心情好得不得了。

晚上洗漱完躺到了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就又想起马车上那个亲吻,也许是因为这次比较短暂,她没再觉得难以接受,甚至还多了点期待。

可今日这回也不是她主动亲上去的,下回、下回一定要她来主动,最好亲得表哥找不着北才好。

李轻婵美滋滋地想着,太兴奋了有点睡不着,就趴在床上撑着下巴傻笑,小腿还时不时翘一两下,雪白绸裤随着她的动作滑到小腿肚,露出一截白皙。

听见外间有响动时,李轻婵还以为是房门被风吹动了,没怎么在意。

等人影被烛光拖着打在了她眼前,她才察觉到不对,扭头一看,正好看到她念着的人步伐悠然地到了床边。

李轻婵脑内轰然,急忙一翻身坐起,压着惊慌低声问:“你、你怎么过来了?”

哪有大半夜偷偷闯姑娘家闺房的,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上个月阿婵夜夜偷偷往表哥屋里跑,表哥不是也没说什么?”

“那是换药!”好好的换药被他说的好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李轻婵恼羞得紧,见他在床边坐下,仓惶推他,“快出去!”

“出去可以。”钟慕期道,“先把马车上欠我的补回来。”

狗咬

李轻婵不喜欢让人守夜, 每晚都要锁门,但因为她病情反复无常,平阳公主叮嘱过要让人时刻看着她,才不得已才留了侍女在外间。

按理说现在外间该是有人的, 钟慕期是怎么进来的?

李轻婵以为他是趁着外面侍女睡着了偷偷溜进来的, 怕吵醒她们, 根本不敢出声, 推不开钟慕期就扒着他让他小声说话。

她自己的声音也压得低低的,慌手慌脚道:“快回去了表哥, 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钟慕期学着她压低声音,“补完就走。”

李轻婵圆眼看着他,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一副打定主意不补完就是不走的模样。

怕他真的一直赖着被发现了,李轻婵当机立断, 跪坐在床上捧住他的脸,吧唧一口亲在了他嘴巴上。

完了又去推他:“快走快走!”

她的注意力全在里外间隔着的纱帘上,没看见钟慕期逐渐凉下来的目光。

“表哥之前是这么亲你的吗?”

凉薄的声音把李轻婵的视线拉回来,她怔了一下, 红霞慢慢从脖子爬上了脸。

方才她亲的那一下根本没用心, 跟亲木头一样,只觉得唇上一软, 其余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跟被钟慕期亲时完全不同。

可再怎么简单、再怎么敷衍, 那也是亲亲啊,还是她主动亲的……

“你要是不喜欢……”李轻婵低头咬着唇, 小声道, “……那我以后再也不亲你了就是……”

然后她又轻哼了一声, 道:“补完了,赶紧走!”

钟慕期许久未说话,被她推了几下才声音平静道:“好阿婵,长本事了。”

李轻婵被说的怪不好意思的,她还跪坐在床上,手指头一下下捣着钟慕期的肩膀道:“还不走!还不走!”

捣到第三下的时候被搂住腰,一下子倒在了钟慕期身上,两人的唇重重撞在一起,李轻婵“唔唔”两声失去了主动权。

刚开始有点不适应,后来渐渐沉迷,神智混沌,乖顺地任由钟慕期掠夺。

她急喘着,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哪儿了,只想一直被这么抱着,意识仿佛被人抽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