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8 【三千七百收加更】找死(1)

毕竟是自己少东家交待要照顾的人,此时此刻管理层都被惊动,又记着周屿辞叫他们不许动静太大,担心有人会拍到什么两个姑娘的样子放到社交网上。

所以只是叫工作人员隔了些距离站在两姑娘身后,现下见来人要硬闯动手,酒保才上手隔开陈旭的肩膀。

陈旭见到嘴的鸭子就要这样飞了自然是不甘心,想要挥开酒保牵制住自己肩膀的手。

比挣脱更快到来的却是右肩膀却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他一下子五官都扭曲起来,右胳膊灼烧到快要失去知觉的感受让他觉得胳膊已经和身体脱节。

一句粗话都来不及出口,膝盖弯已经又身后的人被狠狠踢了一脚,酒保在周屿辞伸脚的瞬间便微微松开了顶在陈旭肩膀上的手,让他在被踹了这一下后便直直跪到了地板上。

周屿辞见陈旭跪在地上起不来,也来不及管他,敛着眉扫视了一圈。

他的脸色难看得跟在身后的经理赶紧上前去,带他到宋予时身边,生怕这一下的火活生生烧到自己的身上,“小周总,您朋友在这里。”

周屿辞抬了抬手示意经理给自己腾位置,就急哄哄地弯下腰去看宋予时的情况。

他轻轻拍了拍闭着眼趴在桌上的人的脸,“圆圆?圆圆?”

周遭的音乐声有点大,宋予时还是只能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但比她的主观意识更快确认周屿辞在身边的是自己的嗅觉。

其实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长了,一开始能嗅到格外明显的冷松木味儿早就已经习惯得闻不太出来,但他身上依旧有一股特殊的明显又熟悉的味道,让她轻易感受到安全感。

小姑娘半睁开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真的是周屿辞后,便张手要他抱,“你来啦···”

周屿辞弯下身去拢住她,抚了抚她的背脊安抚她的情绪,在她耳边让她能听清楚自己讲话:“对不起,晚了来。圆圆有哪里难受吗?”

就听见怀里的人声音细细的,像一条软趴趴的棉绳:“唔···有点难受,我,我下面一直在流水···”

她的意识已经不允许她描绘什么事件的来龙去脉,只能随着身体的情况最直白地反馈给面前自己下意识都在信任的人。

“妈的。”周屿辞低声骂了句,舌尖抵了下齿关。

他的火气本来就因为她被人下了药蹭蹭地上脑,现在听见是媚药更加是气得恨不得把下药那个人每一块骨头都卸下来。

但他还是先耐心地抚着小姑娘的背脊,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哄:“圆圆乖,先闭上眼睛等一会儿。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宋予时大概听到他的意思,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便又乖乖趴回桌子上,一只手还伸去握住杜虞的手腕,生怕杜虞也会被人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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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踢的那一脚周屿辞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陈旭跪在地上扯倒了几张椅子,发出的声响不小,旁边的人都多少转来目光,甚至卡座里的同学也有看见的。

陈旭丢了脸,但也一下起不来,缓了好一会儿回头就骂:“你他妈的···”

话没说完,就被返回的周屿辞提着后领子摔到吧台上。

0169 【三千八百收加更】找死(2)

原本吧台边摆着的一排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在一瞬间便像是多米诺骨牌,哐当声里哗啦啦地洒落。

陈旭的上衣被混合着的酒水浸湿,冰凉凉地贴在身上,一下便恼了,“你谁啊!上来就打人!”

周屿辞懒得回答这杂碎的问题,面无表情地拦下一只路过酒保的冰桶,单手抄着那一通满满当当的冰水混合物放到桌上。

他低着眸,眼睛里没有情绪,手下的动作力度又狠又利落。

不留片刻地提着陈旭的后领子把人拉起来,然后用力把陈旭的脸往冰桶里摁。

陈旭挣扎的力道被周屿辞硬生生按住,周屿辞火到极点,脸上看上去倒是变得平静极了,只是很淡漠地做着手底下的事情。

仿佛只是,把一瓶酒轻轻放到桌子上一样简单而平常的事情。

察觉到时间,周屿辞卸了点力度,由着陈旭自己挣扎着把头抬起来。

周屿辞知道陈旭想说话,冷笑着把话头堵住:“怕你在水里听不见,现在应该能好好听着。”

他比陈旭高了大半个头,此时微微弯下腰,漫不经心地接着说,“怎么,在我场子里作死到我头上?”

周屿辞没有刻意拉高声线也没有特地去压低,周遭的人倒也能听得清晰,隔壁站着的经理听见他的语气后生生打了个颤。

好似被一把锋利的刀,无知无觉间抵在了喉咙。

可惜这种情绪,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感知。

不知死活地,依旧想在狮子的领地上造次。

陈旭挣扎想要挣脱周屿辞提着自己领子的手,头却又被周屿辞单手轻松地按回冰桶里去。

周屿辞脸上一直都面无表情,像现在做着这件事情的人不是自己。

又仿佛太过于自然,也太过于坦然,让人不自觉地把陈旭忽略掉了。

几次下来,陈旭整张脸和头发都湿淋淋的,夏季室内的空调打的很足,风一扫过他就冷得牙关打颤。

被压制性地这样侮辱,陈旭到底也是个从小横行霸道的人,以前也就只有自己欺负人,现在发了狠胡乱摆着手,抓起一个吧台上一支酒瓶就想往后抽。

周屿辞侧了侧身,钳住那个酒瓶子反手就打碎在陈旭脸边,扯着他的领子把他的脸压在碎片旁,声线冰凉:“不说话?就当你在冰桶里磕的几下头,是赔罪了。”

陈旭瞪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碎片不敢喘大气,但整张脸被冰水泡的发麻便让心里愤恨。

即使害怕身后的人下一刻不知会不会把自己的脸往碎片里压,他却依旧顶着一张被挤得变形的脸放狠话,“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个不长眼的今天要是得罪了我,”

“知道。”身后的人语气很淡地打断了他的话,内容却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陈庆海,陈氏化工。一五年从瑶省举家搬迁来南市,是吗。”

没有二十分钟的事情,所有的大致细节便已经被掏了个底朝天。

陈旭到这一刻,才真的发现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