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大队的红袖章们都转移目标,纷纷追问道:“严师长,严二夫人,请问照片中的人究竟是谁?”

严泽帆沉默地皱着眉,曹婉委屈地留下眼泪,她轻声说道:“是陶同 志没错,她们陶家一直恨严家,想借着我在守孝期来用我的贞 洁大做文章......”

陶知秋忍无可忍地喊道:“你撒谎!分明是你想要害我!”

曹婉却在这时看向身旁的一位男青年,他是照片中的一员。

“我可以证明那晚的人就是陶同 志。”男青年对大家说:“她故意打扮得很像严二夫人,约了我们单身的男青年一共八个人,整个晚上,我们都在纵 情欢乐,她说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让严二夫人在守孝期出丑。”

现场瞬间沸腾了,矛头再度对准陶知秋,红袖章们都在问她:

“陶同 志,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证人和证据都在,你还打算继续陷害严二夫人吗?”

“你就不怕做这种事会给陶家带来负面影响吗......”

那些问题像巨浪一样吞噬了陶知秋,她惶恐、不安、痛苦地摇着头,不停地说着,“不是我......照片里的人不是我!”

可是,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曹婉在这时假惺惺地走到她身边劝道,“知秋,和大家承认错误吧,只要你道歉,大家会原谅你的。”

她究竟有什么错?凭什么是她道歉?

然而,下一秒,现场有个黑影冲到陶知秋和曹婉的面前,他打开手里的瓶子泼向二人的脸,大骂道:“严老军长尸骨未寒,你这个贱妇就在寻欢作乐,看我不替她毁了你的脸!”

瓶子里的液体是硫酸!

陶知秋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千钧一发之际,她看到严泽帆飞快地冲了过来。

可在硫酸泼下的瞬间,严泽帆却是一把抱住曹婉,护着她摔到在一旁。

硫酸泼到了陶知秋的手背上,导致她的整条左臂瞬间灼伤一片,几乎溃烂!

军区里的人在这时抓住了犯人,他是严老军长的老友,见不惯小板报上的举报信才来现场替严老军长解恨。

陶知秋则是跪在地上,她痛得泪流满面,一抬头,看到的是严泽帆正扶起受到惊吓的曹婉。

他关心地问她:“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吗?”

曹婉轻轻摇头:“我没事,倒是你,那可是硫酸啊,被泼到就糟了,你怎么可能为了我不要性命......”

可真正受伤的人只有陶知秋。

她痛不欲生地望着站在曹婉身边的严泽帆,在这一刻,她对他的爱意终于彻底被磨灭。

他不在意她的名声,不在意她的生死,她发誓,再也不会为这个人痛苦了!

陶知秋死死地咬住牙,眼里泪水夺眶而出,她意识越发模糊,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9

接下来的两天里,陶知秋都在医院度过。

大面积灼伤的左手缠着纱布,痛得她一直不敢大幅度活动。

这期间,严泽帆都在忙处理小板报的后续,他无暇来医院,只派人送来了一束鲜花,是陶知秋在大学时期就很喜欢的野菊 花。

可实际上,她也是因为严泽帆喜欢野菊 花才去喜欢,但严泽帆之所以喜欢,也是因为曹婉总用这个味道的香皂。

望着那些鲜艳的花朵,陶知秋觉得花再美,也不属于自己,不要也罢。

到了第三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去洲岛的手续办理成功的日子。

陶知秋出了医院,回去家里取行李。

严泽帆并不在,周婶说他这几天都没有回来家里。

陶知秋已经不在意了,她把自己的结婚戒指摘下,放在卧室床头上,然后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了家门。

刚一出门,就看到曹婉从吉普车上走下来,她对陶知秋笑道:“我知道你今天离开,所以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陶知秋的眼里闪现一丝怨怒,她沉着脸地走向她,“曹婉,你赢了,赢得漂亮。我的离婚申请今天就会寄到严泽帆的手上,他签字后,我和他的夫妻关系就会结束。”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阻碍你们在一起,他不必再对着我替你守身,你们将无所顾忌了。”

“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和他的婚姻永远都会被隐藏,这段过往将被抹灭,陶、严两家将会继续做死对头。”

说完这些,陶知秋嘲讽地笑了一声,从曹婉身边绕过,不打算多留。

曹婉在她身后得意地说了句:“谢谢你识趣地把他还给我。”

陶知秋身形一顿,她哽咽着咬紧嘴唇,坐上了军区用车离开。

在车子前行的那一瞬,严泽帆的军绿吉普也刚好回来。

两辆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陶知秋看向车内的严泽帆,他却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快速地开进了大院里。

陶知秋缓缓地转回了脸,眼前闪现的不是自己和严泽帆的甜蜜过往,那些扑面而来的画面都是他追赶着曹婉的身影。

严父怀疑曹婉有别的男人时,严泽帆为曹婉求情,挨了一顿鞭子,替她在暴雨里跪了整整一夜......

曹婉急性肠炎发作,严泽帆撇下同样在医院里做胆囊息肉手术的陶知秋,急着去找曹婉......

就连陶知秋的生日,他也整整缺席了7年,每到那一天,他都会因曹婉的一通电报就离开。

陶知秋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