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这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姜清婉猛地打了个哆嗦,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幸好只是心里想想,要是被阎总听到......是她大不敬了。

她起初其实并没有什么拯救被欺凌的落魄少爷的意图,所谓的上流社会这个圈子无情,冷漠,利益至上,只要钱权势到位,圈子里的人会包容一切乱像,比如李恪那种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竟然光明正大地成为了继承人。

直到遇到李铎之前,姜清婉对他几乎没什么印象,他不常出现,年轻人的派对没有他,年长人的宴会也没有他。他偶尔会来一趟学校,姜清婉只是上课时微微走了神,望向了窗外,李铎正好在此时走过他很高,算得上这个年纪的男生中最高的一撮,肤色是不太健康的苍白,背却挺得很直,偏长的黑发覆在他的耳尖与后脖颈上,乌黑的瞳孔淡漠地朝教室里扫了一眼,又逐渐走远了。

姜清婉抿着唇收回了视线,心想:他挺帅,然后又想:等等,他为什么走过去了......这里不是他的教室吗?

过了几分钟,姜清婉果然见他再次走到了教室外面他不会不记得自己的教室在哪里,走错了又走回来了吧......

李铎回来时下课铃声正巧响起,他便径直推门进来了,环顾了一圈似乎才找到自己的位置教室里很安静,没什么人说话,不少人都在和姜清婉一样默默地、好奇地打量他。李恪不痛不痒地讽刺了一声“今天怎么想到来学校了?”,李铎也没理,像走过一片无人的空气一般经过了他,走到了应该是他的位置上,安静地坐下撑着头走神。

教室里逐渐响起聊天嬉笑的声音,一切都如同平日里最普通的课间,李恪身边围了几个人,他们时不时看向李铎的方向,窸窸窣窣之后便是故意压低的哄笑声既想被听见,又不想做得太明显。

姜清婉没按捺住好奇心,不经意地转头看去李铎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侧了侧耳朵听他的女同桌说话,黑色的瞳孔微微一动,看向了女同桌,恹恹地点了点头。

姜清婉看见了她薄红的脸颊,女生用手捋过耳边的长发,露出姣好的侧脸,耳尖也是微微的红。

李铎来了一节课就走了,姜清婉一整节课都控制不住地在观察他直到那高挑瘦削的背影离开,她才崩溃地发现刚刚一整节数学课!她都没听几句......嗯,李铎的女同桌也没听。

他到底来干什么啊,他又不听......可恶,来打扰我上课的吗!

姜清婉不懂,李铎那副模样,怎么能混成李家的弃子,李先生什么眼光?即使李铎再不济,拿去联姻也能开辟出一片新天地难道李恪有什么过人之处?姜清婉观察了一段时间,最终下了结论也没有,李恪只是一个普通的,讨厌的,汲汲营营的私生子而已。

她不理解,她好奇,她就要搞懂于是她成了李铎的新同桌。

李铎看见她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让姜清婉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不记得上一个同桌长什么模样......然后她发现李铎是个哑巴。

他!都!不!说!话!的!

她逼逼一整个二十分钟的课间,李铎就点头两下,听到劲爆的消息时眼睛会微微睁大,更多的时候是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姜清婉沉默,姜清婉冷笑,她面目狰狞地硬生生把他再拽起来听!

这么好的活体树洞,可不多了!

后来李铎课间躲出去了,像一只嫌弃人类烦,偷溜出去寻清闲的白猫一样,安静地靠着天台的墙壁闭眼小憩。

姜清婉这辈子就没被人这么嫌弃过,不就是话多了一点嘛!她气鼓鼓地追了上去,随后“哑巴”说话了,他说:“你真吵。”

破案了,这不是哑巴。

奇奇怪怪的友谊产生之后,姜清婉问李铎:“我跟你讲劲爆八卦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和我一样在喊卧槽?”

李铎侧眸瞥了她一样,乌黑的瞳孔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望向她,带着清凌的平淡,然后说:“对,但我比你喊得还多。”

姜清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李铎摇了摇头,姜清婉冷笑:“那是我滤镜碎掉的声音。”

他根本不是什么无口属性的厌世阴郁美少年,他就是一个懒得说话的傻子!

姜清婉从回忆中抽离,心想养崽这么久了,这崽不中用她又不是才知道......崽不肯打小报告,那就妈妈来!这个状她今天告定了!

淑女,要淑女她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战战兢兢地拨通了那串号码......这可是阎总的私人号码,阎总亲自给她的,她真牛逼。

嘟嘟两声,电话接通

“喂,阎总,打扰了,我是姜清婉......”

【作家想说的话:】

姜姜:都给我告!状!今天我是mvp!

嗯,傻宝不说话的时候其实挺苏的......不过是哑巴新郎罢了!

我这章写了好多,我真牛逼。剧情差不多走完了,傻宝的人设也立起来了....吧?该炖肉了!

第十五章 他好爱我(宫交,H) 章节编号:717277

我到家时,贱受正捏着下巴半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想着什么。见我回来,他偏头眼神沉沉地看我一眼,语气近乎温和,说道:“回来了,吃饭吧。”

......他今天好人妻,我都有点想说脏话来表达我的震惊。

我狐疑地坐在餐桌旁,瞳孔地震地看着他竟然给我盛了一碗汤,我日,我平时夹菜可能都抢不过他,他今天居然!主动给我盛汤!

我十分震撼且感动,于是我闷头把碗里的汤一口气干了,抿了抿唇,实话实说地问他:“......你在生气,生什么气?”

我毕竟也日、不是,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对他的情绪感知还是很敏感的,比如他有时虽然面如恶鬼(......有些离谱但精确的形容词)又不耐烦,但实则并没有发怒,甚至我再得寸进尺一点他也会翻个白眼啧舌一声却包容我。但现在他不太对劲,虽然面容平静,嘴角还勾着似有若无的弧度,仿佛心情不错的模样,但他却在货真价实地怒火中烧。

作为......咳,他的老公,我当然要问问原因,他听到我的话微怔,有点惊讶地看我一眼,满脸都写着“才发现你的技能点竟然点在这里”,他沉吟一会,问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还多久成年?”

这题有点超纲,我从未设想过这题的答案,脑中一时闪过“他是不是嫌我小”“我操他妈的年轻居然也会被嫌弃吗”“只恨我没再长个十岁”“小阎总也就不过比我大个三四岁而已”等等念头,我戒备地猛干一大口饭,想着要是他嘲笑我年纪小,我就把他扛到卧室去日,身体力行地告诉他我年纪小,但我屌大趁现在多塞几口饭菜,省得到时透小粉逼时肚子饿得咕咕叫......

“还有小几个月吧。”

我故意含糊不清,其实我离十八岁还差半年......半年也是小几个月,没有问题。

他又问:“你和父母关系如何?”我把他们搞破产你不介意吧?

我捏紧了筷子,心想今晚怎么全是超纲题,我该怎么答?我不知道答案啊当下我一个心念电转,最终认真地沉痛说道:“我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