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都是一滴泪没有掉,也都是痛彻心扉。她终生难忘那一刻……

郗广舒闭了下眼。她不知道女儿此刻是不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但是她有些难以负荷这记忆的重量。

她让屹湘先去休息,自己独坐在沙发上。

夜深人静了,婚礼仿佛已经是看过了很久的一部电影,深深的印在她脑海中,但奇怪的是,除了儿子和媳妇的戏份,湘湘与崇磬和亚宁在一起的画面,总不停的交替出现在眼前,会令她心头有一阵阵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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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崇碧三朝回门了,邱家这块才消停下来,该办公办公,该外出外出。邱亚非倒还好,郗广舒因为连日劳累犯了旧疾,撑到潇潇和崇碧出门度蜜月了,她才说出来,竟几日动弹不得。屹湘索性请了假在家陪母亲。与Josephina见面的时候,谈了些公事,其余的,一字未提。只是冯程程陆续的拿了文件过来给她签,她嫌在家里外人出入毕竟不方便,等母亲状况转好,才回了自己那住处去,倒下来足足的睡了一日。

恢复了精气神儿她立刻记起在潇潇婚礼上没有见到师父师母的事情来。她带着喜糖喜饼到了师父家附近才拨电话上去。她听出师母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进了门闻到药味,立刻明白过来,果真进去一看,师父躺在卧室大床上。一问,才知道师父已经卧床近一周。她愣在师父床边半晌没说出话来。

艾功三面色极差、不住的咳嗽,见了屹湘倒露出笑容来,指着床前的方凳让她坐,说:“不碍事、不碍事。”

艾师母在一边也笑着说:“没要紧,这是最近时气不好。湘湘别担心。”她说着就出去泡茶。

屹湘也不坐,握着师父的手问:“您怎么不告诉我们啊?”师父身体还算硬朗,这才几日不见,看上去虚弱了很多,面色发黄、还有些浮肿。她一着急,头上都冒了汗。

艾功三只是摆手。

屹湘察颜观色,觉得事有蹊跷。心知问师父恐怕问不出什么,干脆出来见师母。

艾师母正在沏茶,看看屹湘撸了袖子准备帮忙,温柔的笑笑。

屹湘拿了杯子和壶用开水烫过,悄声问师母:“师父是不是生了什么气?怎么颜色不大对。”她从茶罐里舀了一勺茶叶。

正巧水开了,艾师母拿了小水壶,便往茶壶里浇,说着:“不是。”

屹湘见师母都拿滚水冲茶了,断然不信没什么事发生。她等师母把水注满了壶,接过来燎水壶,说:“您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艾师母摇头,说:“真没什么,你别管了过来,跟老头子坐着说说话……婚礼我们本来一定是要去的,老头子病下了,照直了说怕惊动你们。”

屹湘端着茶跟师母出来,说:“也是我跟着瞎忙,应该早点儿过来的。”

艾师母看看她,说:“你看看你瘦的跟刀螂似的,还说这个。”

“怎么不去医院?”屹湘问。

艾师母刚要说什么,就听到有人敲门。

屹湘见师母眉头略皱,放下茶盘去开门。

大门外是李晋。

他礼貌的称呼一声郗小姐,然后说,董先生让我来的。

屹湘回头看了眼师母。师母好像料到了李晋会来,并不意外,只是顺手将师父的卧室门给关了。屹湘于是给李晋开了门。她原以为可能是董亚宁派李晋来给师父送孝敬的,没想到李晋见了师母先鞠了一躬便说:“董先生现在没时间过来,让我先上来,问老先生安;另外,董先生说最好还是让老先生入院检查治疗一下,他也放心。”

李晋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不大,显然是特意压低了嗓音。

屹湘站在他身后,勉强听的清楚。她看着师母,就见师母微笑着说:“老头子的脾气,你们也都知道。他说不去医院,一定是不会去的。你且回去吧,就跟阿宁照实了说。”

“您……”

“你在这儿等着也白搭。老头子发起脾气来,我们都为难。他的态度,你们也都知道,阿宁尤其知道。就回去这么跟他说老头子就怕进了医院,出不出的来是一回事,出来这房子还有没有是另外一回事。”艾师母依旧是笑微微的,半点儿不动气。

“董先生说了,他只担心老先生的身体。其他的……”

“老头子身体没事,告诉阿宁他不必担心。回去吧。”艾师母又说了一遍,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屹湘总算听明白了个大概。

李晋恰在此刻也回头看她,她便说:“李晋,你出来下,我和你说。”

亲爱的大家:

今天一更完毕。昨天欠的更争取明天补上。大家晚安。

第十八章 寞寞倾颓的残垣 (十六)

她说完,自己先走了出去。走到楼梯口的位置才停下,回头看着李晋,等着他站定了,才说:“老人家年纪大了,可能忌讳医院,就尊重老人家的意思吧。我们请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也一样。非拧着来,反而不好。”

李晋见她如此说,料着自己此行也确实难以达成使命。懒

屹湘瞅了李晋一会儿,见他仍有踌躇之色,点点头,说:“那我就先回去。”

“郗小姐。”李晋叫住她。

屹湘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他要说什么,于是说:“这样,麻烦你带句话给董亚宁吧。”

“您说。”

“师父寿辰那天,他在这里和我说了什么,希望他还记得。”屹湘住了声,想想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就这句话。”

李晋说:“一定带到。”

“谢谢。”

“但是郗小姐,恕我冒昧,也请您听我说一句这件事,董先生眼下有他的难处。”

“如果他有十分的难处,当然也别勉强。只是老人家的心愿,我想他清楚。该怎么做,他也非常清楚。”屹湘和颜悦色的说。

李晋看了眼艾家的房门,似乎是决心要跟屹湘说说的,见屹湘也没立即走开,就说:“郗小姐,按道理绝不该我多嘴。董先生是禁止我们多说一句话的……今日是您在这儿,这些他不便说的话,我说给您。”虫

屹湘看着李晋。

“董先生待艾老,是十二万分的孝敬,行事是不愿意违逆艾老、总是以艾老的心愿为先的,所以往日有多少事情,也都是董先生担待着的。但我们到底是一个上市公司。董先生有做的了主的,也有做不了主的。一个项目投入这么大,迟迟不见进展,实在很难交代过去,况且这事还牵涉甚广。”他说到这里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