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宜听出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却仍镇定的走了过去,点点头道:“你来啦。”
安嘉宜的声音很平和,仿佛早知道他来似得。周予浵看着刚剪了一头短发,显得格外清爽利落的安嘉宜,心里的火气忽然没了。
周予浵上午一直在公司就城西的那块地的招标工作在开会,等会议结束后,秘书说Z行的李总来过电话。周予浵直觉是安嘉宜出了什么事,果然电话拨过去,李总告诉他嘉宜辞职的事。周予浵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几乎所有的女人在初次和一个男人MAKE LOVE后,总会有格外缠绵的意思,不管是什么样性格的女人这时候总希望男人给一些许诺言语上的,物质上的或是精神上的…,这许诺和保证会给女人她征服了这男人的错觉。周予浵一向并不吝于给这样的许诺,这些年他也颇花费了些银子用于这样的许诺上。
可周予浵在对嘉宜许诺时,他给了她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尊重,他许给了她婚姻。周予浵这么做,并非是他有了结婚的迫切性,只是他实在是很了解安嘉宜的性格,也知道她在他们俩的性事中那种弱势的地位,他给嘉宜婚姻的许诺,是想安嘉宜明白他对她有相应的尊重,以免她钻牛角尖。嘉宜事后的柔顺出乎他的意料,可周予浵也没忽略掉安嘉宜当时心不在焉的样子,那决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在那时会出现的情绪。结合到安嘉宜的忽然辞职,周予浵忽然想,安嘉宜不是想将她的鸵鸟政策贯彻到底,来个逃之夭夭吧?
这想法让周予浵坐立难安,偏偏安嘉宜的手机已关机。周予浵午饭也没顾得上吃,便开车到了蔚蓝之都的楼下,却吃了个闭门羹。周予浵等了一会儿不见安嘉宜的人影,已经打电话让潘军查安嘉宜父母的家庭住址了,幸好安嘉宜回来得及时。
此刻周予浵看着剪了短发的安嘉宜,心里迅速有了个新的想法嘉宜是想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么?周予浵这想法并没错,只是他错误的将自己划入到了安嘉宜的新生活去了。周予浵伸手摸了摸安嘉宜的短发,笑道:“剪头发去啦?我还以为你逃之夭夭了呢?”
安嘉宜心里吃了一惊,却没好气的反问道:“我干什么了要逃之夭夭?要逃也是该你逃啊。”
周予浵微微一笑,顺势搂住嘉宜的腰,低声道:“那我做什么了?要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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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这文日更五天。然后这就素篇YY小白文,但景想写出自己想写的故事和人物。文中人都不够完美,景从没想过写完美人物,请包涵。谢谢。
结婚的理由
周予浵的语调暧昧得近乎狎昵, 安嘉宜觉着脸还是不争气的有些发烧,可嘉宜忽然醒悟到两个人的战争中,她之所以节节败退,就是因为她诸多顾及,而周予浵却是肆无忌惮的。
安嘉宜这么想着心里便更有气, 可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是不明智的事情,安嘉宜知道这事讨论下去没她什么好, 就好似并不在意似的说道:“你的事情问我干嘛啊?”
周予浵笑道:“可你辞职的事情你们人事部的李总可是特地打电话告诉我的, 要不我巴巴的大中午的饭也不吃就跑来?”
安嘉宜一向对李总印象还不错,听了周予浵的话,才知道这颇有几分儒雅气质的老头原来这么狗腿, 就很是恼火的说道:“李总他凭什么把我的辞职事情跟你说啊?说得着吗?你是我们银行的谁啊?”
周予浵看安嘉宜涨红着脸,心中暗叹嘉宜没点儿人情世故的通透,便皱眉笑道:“嘉宜,我不是你们银行的谁,可是辞职是大事, 李总征求一下职工家属的意见也没错啊。”
安嘉宜看着周予浵哭笑不得:“什么职工家属啊?你不会是说是你吧?”安嘉宜确信银行的工作人员登记表上,她的家属那栏应该还保留的是高博的名字。可她无法把这话说出口,在她小心翼翼的将高博的名字上面画了个框框以后,她愿意将他俩的过往当做一枚琥珀珍藏,而不是拿来当做一块掷向某人的石子。
周予浵坦白的告诉嘉宜道:“嘉宜,我跟你说结婚的事情是认真的, 在上海的时候, 我父亲问我结婚的事情, 我告诉他我有打算结婚的对象了。刚好刘行也在上海开会,这事他也知道。”
安嘉宜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行里面会传言她的换岗是刘行亲自开的口,原来真相是如此简单明了。这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那么周予浵的用意在哪里?安嘉宜看着周予浵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为什么选了我做向你父亲汇报的结婚对象?”
周予浵一看安嘉宜若有所思的目光便知道不好,这女人的心思从来都是九曲十八弯,所以一般来说,只要女人一思考,男人就会烦恼。周予浵笑着,以毋庸置疑口气说道:“我想要娶的就是你,不说是你说谁?”
可安嘉宜的思维并没有受他的话影响,继续延着原有的轨迹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着:“可你为什么要娶我呢?市法院的夏梦,省新闻台的贺雪,文艺台的倪裳还有…”
周予浵听到安嘉宜念出第一个名字便已头痛,却不料安嘉宜知道的更多,忙当机立断的打断道:“够了,嘉宜。”
可安嘉宜并不理他,仍轻轻的念出她所知道的最后一个名字:“还有凌总,其实这么多人当中和你最匹配的是凌总,样貌、年纪、身世、能力你们无一不合。而且你们又是初恋。最不衬得是我,我结过婚,又刚离婚。可周予浵你为什么这么高调的把我推出去?“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周予浵,你就是拿我和凌总抬杠,对不对?”
安嘉宜觉着她终于靠近了事情的真相,她本来还想一气呵成,进一步分析周予浵的险恶用心的。可周予浵已经实在撑不下去了,便沉着脸,双手揽住嘉宜的臂膀,将她转过身去,推着她便往楼上走:“嘉宜,我们上楼谈。”
安嘉宜却死活不肯:“你有话就在这说好了。”一起上楼这种事情的危险性她已经领教过了,决不能重蹈覆辙,再说她昨天的分析单还在桌上没收拾起来了。
周予浵对安嘉宜的香闺其实并不多大兴趣,那本来是公司的样品房,一切都是敞开式的,格局怪异得厉害,他见嘉宜不愿上楼,便道:“那就在车里说吧。”说着就近就将安嘉宜塞到了车里,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安嘉宜这曲里拐弯的心思虽然气着了周予浵,可他转念一想,就这么说开了也好。有些事藏着掖着的倒是更劳精费神。
周予浵均匀了一下呼息,平心静气的对安嘉宜说道:“嘉宜,我没这么幼稚会拿感情或者婚姻的事情去和谁抬杠。”刚说了一句,周予浵的手机便响了。周予浵接通了电话便侧过身去,说起事来。
安嘉宜目视着窗外并没注意听周予浵电话的内容,只听他忽然笑了起来,便扭头看了周予浵一眼。从安嘉宜的角度,并看不见周予浵的眼睛,却能看见周予浵在笑声中变得柔和许多的侧脸的线条。这其实是个英俊的男人,正在他最好的年纪里。安嘉宜中肯的在心里默默评价着。
周予浵放下电话转过头来看着嘉宜,脸上笑意不减:“今晚凌军请我们吃饭,凌霜和熙之也去。熙之和凌霜现在是一对了,今晚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敲一敲,看看你这醋吃得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
安嘉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实是不是匪夷所思跟她关系都不大。她现在有更关心的事情:“那个李总和你说我辞职的事,你是怎么说的?”
周予浵觉着安嘉宜这思维跳跃得厉害,皱眉审视了她一会儿道:“你先告诉我,好好得怎么想起辞职了。”
安嘉宜小心斟酌了下措辞道:“我不太喜欢现在的工作环境,想换一个简单点的环境,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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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宜的眼神顿时亮了一亮。
周予浵笑道:“嘉宜,要不你到我们公司吧。”
安嘉宜吓了一跳:“我才不去。”
周予浵其实也并没真得想让她去,可安嘉宜如避蛇蝎的态度却让他有些不乐意:“那你辞职了,想干点什么?”
安嘉宜愣了一下,敷衍道:“我还没想好。”
周予浵听了便笑了起来,诱惑道:“嘉宜,要不我们趁着这会儿结婚好不好?”
安嘉宜虽然觉着他这话说笑的成分居多,但仍然坚决的否决道:“不好。”
周予浵似乎有些下不来台,便逼问道:“为什么不好?”
安嘉宜觉着这问题最好不用再提,便认真的对周予浵道:“可我们为什么要结婚?因为one night stand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离婚这事我体验过一次就够了,永远都不想有第二次。”
周予浵不动声色的听完安嘉宜的话,只是善意提醒道:“嘉宜,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爱你,如果这表白不够清楚,我还可以再说一遍。”
安嘉宜注意到周予浵的双眸内跳跃着危险的火苗,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即将爆发的怒意,可是死归死,嘉宜想她也有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利:“可是我不爱你。周予浵,感情是双方面的。”
可周予浵却并没有发怒,只沉声笑道:“那就让我爱你就够了,嘉宜。”
安嘉宜缩了缩脖子,直接打了个寒战。她本来似乎应该是受宠若惊的,毕竟这样的话听上去情深似海,可考虑到这话出自一个类毒蛇生物的口中,安嘉宜只觉着透着隐隐的威胁。
安嘉宜试图让周予浵明白,他还有更好的选择:“你这话,嗯,包括结婚的建议,会有很多人喜欢听到的。”
周予浵笑了笑:“对。可是嘉宜,如果只拿物质的东西就能交换来得陪伴,男人是不会愿意再拿婚姻做加注的,至少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