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疯子。
风阮脸上寒意愈深,贝齿狠咬上红|唇,如同困兽的最后一丝挣扎,她指尖神光已经向弗彻下身电射而来!
弗彻从礁石上狼狈闪身,神光没伤到男人最要害那处,却也让他胸腹处出现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男性尊严虽被保留,但少女给他的杀伤力的确不小,他冷着脸唤来刑天剑劈开白绫,在少女第二道神光袭来时数名天兵已来到他的身前,挥剑将这点微末神力劈开。
弗彻低眸随意瞟了一眼腰间血迹,幸亏他闪得快,不然他真的要变成她当年口中的“大太监皇帝”了。
男人气笑道:“风阮,你当真是半点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透过几名蓄势待发的天兵,风阮丝毫不惧地道:“帝君做事给别人留后路了么?”
弗彻拨开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天兵,一步步走到她跟前,低眸看她时缓缓笑起,“别再犟了阮阮,除非你是想看看究竟是你神力耗费得快,还是朕的天兵损耗得快。”
他知道她是个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性子,所以总要做上万全的准备。
风阮看着男人深邃眉眼里透出的昭然恶意,精致下颌轮廓紧绷,淡淡吐出一句话来,“要论卑鄙,无人能出帝君之右。”
“阮阮谬赞,朕却之不恭。”
他上前几步,将少女笼在自己所罩的势力范围之中,伸出手指探上她柔嫩的脸颊,转成哄慰的语气道:“阮阮,朕不想伤你,你乖一点,嗯?”
海风吹得她脸颊泛着凉意,他感受到指尖的温度后双眸轻缩,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时低沉的声音响起,“别动,除非你想逼朕取出风灵的那缕魂魄来。”
风阮欲挣扎的双|腿顿住,脸上的神情一寸寸寡淡下来,低垂着眸光不再看他。
打也打不过,拗也拗不过,永远都在做他的手下败将。
风阮在他怀中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翻涌的血色潮汐,眸中的迷茫让她像一个走丢了的孩子,甚至连重活一次的意义都找不到了。
成为真神就是为了重蹈覆辙么?继续在他的囚困中做他的禁|脔?
少女将眸光转向男人紧绷起来的下颌、再往上是菲薄的唇,精致深邃的眉眼,恍惚想起那时在龙王庙里她深受重伤,被琴师抱在怀中感受到的温暖......与此刻的冰冷截然不同。
她从没有一刻这样明白过,她爱过的那个人,怀念的那个人,星霜
丽嘉
荏苒中化成了指间流沙,飘散在干涸沙漠,海市蜃楼里都遍寻不见。
她在他怀中的视线太过明显,弗彻低眸瞧她时与她的视线撞在一起,英俊的脸上酝起一抹凛然的笑意,“阮阮,你在看谁?看我还是看他?”
他见她迟迟不语且眼角眉梢处尽是嘲弄的料峭,不禁眉梢微微挑起。
男人再抬起头时,眉间阴翳一点点压下,将怀中少女拢得更紧。
潮汐之境的入境口在他们身后缓缓阖上,弗彻抱着风阮踏上驺吾兽的兽身,下令道:“回三十三重天。”
云层里,他静静沉沉看了一会儿风阮清冷的神色,轻描淡写地道:“阮阮,还是那句话,你若觉得这百年时光跟我过不好受,我也可以扮作他。这样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跟他没什么不同。”
风阮闻言将他推开,小脸上的神色更冷,可那双眼睛也越来越发红,“弗彻,是什么让你觉得人跟禽|兽有不同的?”
男人闻言周身发出的气势更加深不可测,似乎笼着风雨欲来的气息,薄唇噙起的笑意让人看得周身泛冷,“他是个谪仙,我就是个禽|兽?那我是不是该做点禽兽的事情彻底应下你的定论?”
风阮不知道他的冷怒从哪里来,他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结果无非是被他逮着一顿啃,他这副模样看着凶,但......实在是没什么好怕的。
她冷着脸颊,偏要往他的心窝子里戳,“弗彻,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最可恨吗?”
不待弗彻回答,风阮手指攀上他胸|前衣襟,随后紧紧抓住,甜暖的香气沁满他的鼻尖,少女低凉道:“贪得无厌的人最可恨。弗彻,是你亲手杀死了风阮。她不原谅你,你就千方百计囚她困她,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她脸上从未有过这样凄楚的神色,她从来都蕴着世上最明媚的光,像是迎着塞上清绝的风,凌烈的骑在草原上最漂亮的汗血马上,如今却潸然成这副模样。
少女双眸血红,眼中泪意泛起,紧盯着他时眼睛里含了泪珠倔强地坠在眼底不落,“我想自由地活着,随心所欲地活着,为我自己活着......弗彻,就这样难吗?”
男人双眸未有丝毫动容,说出的话如同利箭射入她的心脏,“阮阮,只要你应允你的世界有我,你想怎样活着我都不会阻止。”
风声猎猎,少女摇了摇头,自嘲地道:“可我不想有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很好欺负?你永远可以用一些事情来掣肘我,因为我软肋很多。”
她缓缓松开他的衣襟,轻轻覆上神核处风灵的那缕孤魂,“可是方才,她说不值得,人要活得有风骨,不许我折断所有风骨继续屈从。其实我早就觉得这段时间这样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风阮今日彻底明白自己永远都斗不过他,那三年被他囚禁在宫中的日子每一寸时光都像是在凌迟她的血肉,她也曾想着不过是再被他困在身边几百年,几百年而已,为了风灵姜澄泽她可以承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世上没有两全法,她想,几百年的时光足够她在被囚困的日子里先一步发疯,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可她看着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从心到身的发冷,其实她的确是怕他了。
惹上这样一个疯子,根本逃不脱。
弗彻看着她沉寂下来的眉眼,直言不讳地道:“阮阮,是你应了朕的百年之约,如今要想反悔,天下也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他看得出来,即便她生来具有世上最强大的血脉,他层出不穷的手段也让她生惧,在近一段时间的压制中,她一次次地想要逃出他布下的困局却被他囚困在身边不得出,尤其是他用她身边的人来威胁她,让她不再敢像从前那样反抗他,甚至开始委屈求全。
如此一来她傲骨被他磨灭之后的反作用在今日意识到他的极端手段之后逐步生出,她开始变得消极,从前无论他逼她到何种地步,除了在床上,她从来都是不会落泪的,而现下风灵的那点微末意识让她突然觉得......委屈?
是觉得委屈了么?
也对,他城府太深,趁着她不注意缠上她的神核,强行将两人契约在一起,对人对己都心狠手辣,她一步步退后却被他逼到难以翻身的地步,应该是觉得委屈了吧。
于是弗彻沉默着盯了她一会儿,将她一直刺激他产生的那股怒气隐下,低低柔声哄慰着道:“阮阮,只要你放下心中对朕的芥蒂,百年时光不过刹那之间。”
风阮看着他一如既往恶劣的模样,她的眼睛更加发红,突然曲退狠力踹到他的胸膛上,翻身从云层间坠|落。
自由飞翔的仙鹤从她身畔掠过,风阮没用一点神力,几乎是在享受着这样自由落身的刹那时刻,果不其然不到一瞬,她便被一束金光捆着扔到了驺吾兽的后背上。
男人沉重的身躯覆上她的身体,手指金光探进她的神核,感受到那里枯竭的神力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风阮,你一点神力也没有就敢往下跳,在我身边就觉得活得这么不痛快是么?!”
“对啊,不......”
她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堵住红|唇趁机伸舌探入湿软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