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仙子已经无声跪了一地。

弗彻身着银白龙纹帝袍,罕见的带上了十二琉冠冕,英俊的容颜半掩在玉珠之后,依稀可见紧绷的轮廓以及隐忍纵跳的额角青筋,这是怒极了的模样。

男人手掌的热度很高,握住风阮手指的力度愈发加大,几乎把风阮手臂捏痛,气音从喉骨溢出,“阮阮,你就这么喜欢琴师?!”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宝子们,昨天身体臣服于药效了,本来十一点多写了一大半,但实在困得不行我就睡着了,鞠躬致歉!!!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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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逼婚(2)

◎“阮阮,那你又何必对琴师念念不忘?”◎

蟠桃园里的气流都被男人冷厉外放的磅礴怒气逼得停了一停。

方才还在调笑嬉闹的众多仙子跪在地上行礼, 大胆些的悄悄抬眸看向繁茂桃树下僵持的三人。

不知这位仙子怎么引得一向情绪不形于色的帝君勃然大怒,而问鹤君分明什么都没有做便被帝君无情打落在桃树之下。

满园寂静,金灿的日光穿透葱郁的桃叶, 落下一地斑驳的暗影,男女对峙而立的身影映在其上。

风阮手腕被弗彻的大掌扼得发疼, 她挣了挣没挣开, 却引得男人变本加厉地勾住她的腰肢拥入自己怀中。

他的手指覆在问鹤方才落掌的位置,力度一点点逐渐加深, 像是刻意印上自己的味道。

男人漆黑双眸沉沉盯着怀中这张姿色平平却依然能引得他怦然勃怒的脸庞,绝对的强势意味毫不收敛地流露出来。

不论他为她做多少事情, 她都不愿再爱他,甚至可以残忍地抹杀掉他的记忆,任他陷在爱而不得的苦果中。

而今再看到她在树下认真听琴的模样,前些日子学习的追妻策论悉数忘了个干净, 所有的隐忍在看到少女沉迷琴声的这一幕中悉数崩盘。

被他遏制在心底的暗黑念头覆拥其上既然她这么决绝, 他又何必再一味委屈着自己、压制自己的本性,把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被他压抑在心中的魔欲犹如一颗种子般迅速自心脏中生长壮大而后破土而出, 遍布整个胸腔后又簌簌蔓延到四肢百骸, 以至于眸中的黑沉雾气在眼底层层涌现。

她无法收余恨,他亦无法在苦海中脱身, 那么爱不爱他都可以, 但他绝不允许她找一个“琴师”的替身。

他身边那群“莺莺燕燕”休想染指半分。

何况......就算要找,那这替身也只能是他。

她不是容易乖顺的寻常女子,血脉中的骄傲让她注定不会轻易原谅他从前的所作所为, 他听玄姬的话学习如何求得心爱女子的原谅, 想着一步步循序渐进, 总有一天她会原谅他。

可如今看来, 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自她归来后他对她的隐忍以及愧疚之心被这一幕刺激到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崩溃,泛涌上来的掠夺强取欲在两股拉锯之力中获胜,他忽然阴阴柔柔勾起了嘴角。

既如此,他不如就按自己的方式来彻彻底底将她锁在三十三重天。

神族衰败,神域势微,她神力再怎么强悍无匹,但论心计,她斗不过他。

他的气息逐渐骇人,风阮却不愿在这种场合跟弗彻起冲突,深深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帝君,你捏痛我了,松开。”

她抬眸看着男人怒冷的脸庞,他额间朱砂情印并没有复现,眼下这副猖獗的模样让风阮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拥有记忆的弗彻好歹还有一两分的收敛,而眼下他攻势全开的模样......是因为他没有想起来,还是因为他记起她抹杀了他的记忆,所以来报复她了?

弗彻听到她说“痛”,手上的劲道稍松了一些,骨子里流淌的掠夺和狂躁欲被他强制压下,视线依然如蛛丝般密密麻麻胶着在少女脸上。

看到她眸中的惊疑之色,男人慢条斯理哂笑道:“在猜朕记起来了没有?”

风阮道:“从未有被抽取记忆之后还能自行恢复的先例。”

丝丝缕缕的诡秘笑意自男人喉骨处溢出,薄凉意味分外浓厚,“那朕自然也不例外。”

他这副妖妖凉凉的调调让风阮心中狐疑更重,今日是风飞飞和却流的即位盛宴,不好跟他硬碰硬,她冷了语气道:“无论帝君是否记起,结果都不会改变,帝君实在不该如此执着于过去之事......你先松开!”

男人冰凉的怀中渐起一些温度,眸中闪过幽幽难辨的暗光,钳制着风阮的手掌慢慢松开。

弗彻眸光依旧紧紧黏在风阮身上,忍住掐起她下巴的欲|望,捏了捏指骨上的碧玉纹经扳指以缓解身体里流窜的惯性瘾欲,唇畔笑意弧度意味不明,“阮阮,那你又何必对琴师念念不忘?”

他吃的根本不是问鹤的醋,而是那个扮演过琴师的自己的醋。

风阮不解地看向弗彻,方才问鹤弹琴的模样的确唤醒了某些在心底埋藏已久的记忆,也同时让风阮明白,原来再度想起时心中已经不会那么意难平,少年时的满腔爱意再度回忆也唯余释然。

风阮红|唇动了动,语气轻描淡写,“天下琴师千千万,大好年华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岂不可惜。况且只是听个琴而已,帝君何必如此小题大做?时辰不早了,帝君不该在众仙面前跟我如此纠缠,免得失了帝君威信。”

少女一番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话语落下,弗彻深眸紧紧缩了缩,过了一会儿才低低重复了一遍,“天下琴师千千万......”

原来,不论她是在意那个琴师,还是不在意那个琴师,他心中都会密密麻麻泛起一层钝痛。

风阮从他落寞神色中再次看出受伤的意味。

她垂下眸光,漫不经心地道:“帝君,我索性将话跟你挑明,不过我猜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今日是来做什么的,我要聚魂鼎。”

“呵,”自喉骨处发出一声气音,弗彻走近两步,高大挺拔的身体遮住所有倾泻而下的日光,暗影压在风阮的身躯上,“阮阮,朕可以给你。”

少女抬头,视线牢牢锁住弗彻冷峻的眉眼,肯定道:“你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