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般般毫不脸红:“老板,监听器的消息需要额外付钱。”
“我要听宁绪和陈寒梅的床事做什么?”
“姓陈的女人总要在卧室里打电话的吧?你们是不是在查赛拉维尔?如果有赛拉维尔的消息,我相信你愿意花大价钱买的。”
容栀认真地想了想,赞同地点头:“我确实愿意。”
周般般江湖气地说:“老板,做生意就是这样,要多多拓展啊。”
容栀看着周般般,毫不吝啬地夸赞:“周般般,你真的聪明。”
“过奖。”周般般坦然地应了。
容栀又拿起第一只录音笔,拖着进度条回到了刚才脸红心跳的那一段,然后把宁绪骂陈寒梅的录音和他整个风流快活的音频都剪下来,把剪辑文件给周般般:“叫你邻居想办法透露给陈寒梅请的私家侦探。”
“邻居?”
“卖消息给我们的年轻人。”容栀眼也不抬地忙碌着,“别装了,我知道他从黑龙寨跟着你过来了现在他就在外面等着你吧?”
周般般讪笑:“老板真是明察秋毫。”
容栀漫不经心:“卖一份消息也是卖,卖好几份消息也是卖,我相信他既然跟过来,就已经想清楚这个道理了。”
周般般的眼睛里有着黑龙寨特有的狡黠:“那是自然,求老板给个身份给他吧。”
容栀笑了笑,拉开抽屉,先是递给她两张薄薄的卡片,然后又多给了她一张纸质卡片。
周般般把两张塑料卡揣进兜里,才去接纸质卡片,嘴里还在念叨:“怎么多出来一张”然后她的话就停住了,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捂住嘴,眼中迅速浮起水光,几秒种后,眼泪从睁圆的双眼中滚滚落下。
她手里举着的纸质卡片上面打印着黑色的表格,姓名栏中写着三个字:周入画。
“仁义称足足,抱义美般般般般,是麒麟的意思。你的这个名字寄予很高的期待。”容栀温和地说,“落户的时候要填新生儿姓名,比较着急,我就没来得及问你的意见。我想着,般般入画,就草率地替你的女儿暂时填了‘周入画’这个名字,后面你有更好的名字,可以再去改。”
“天呐,天呐,天呐。”周般般泪如泉涌,嘴里不断重复着,“你是怎么解决我女儿的落户的……”
“总有办法的。”容栀并未多言,“下次可以把你的女儿也带过来了,大人的事与小孩无关……她可以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孩子一样接受教育。你一直都说这是你的心愿。”
“是。”周般般捂住脸,半晌,她再抬起脸,双眼红得像兔子,看向容栀:“为什么?”
为什么?
容栀想起自己穿越前见证的那些血与火,战与灵,残肢与粘稠的血,阵亡的整整一代年轻人,想了想,把所有的沉重融进一句风淡云轻:
“大概是,喜欢看小孩的笑容吧。”
……
宁绪回到家中,家里整个没有开灯。
“李嫂!”他扬声喊,半晌,也没人出来。
房子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宁逸媛日常住在陈家老宅,并不住在自己家。宁绪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发现家里的佣人都不在,厨房里锅都是冷的,眼见着就是一天都没有人。
宁绪推开卧室的门,打开灯,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一只手伸进夹克的内袋,攥紧了监听器,手心冒出一点汗水。
仿佛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手机突然嗡嗡嗡振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小惠。
在家里,宁绪没敢接电话,任由手机嗡嗡震动着,仿佛女人在催促他。
宁绪站在门边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走了进去,按照小惠的吩咐,把监听器粘在床板下一个隐蔽的位置。
弄完以后,他轻手轻脚退出了卧室,转身下楼,到了一楼客厅,准备给自己倒杯水放松一下。
冷不丁一道女声响起:“宁绪,你今天去哪里了?”
宁绪吓了一跳,手一抖,玻璃水杯掉在地板上,摔了个稀碎,水淌了一地。
第203章 皮肤好是因为谈恋爱容光焕发&温爷
宁绪皱着眉头,心虚之下,先发制人,高声呵斥:“你怎么能随便吓唬人!”
陈寒梅的声音没有再响,宁绪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转身开了灯,发现陈寒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衣着整齐却压着深深的皱褶,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
她面容憔悴,眼下又浓重的青黑,面上强撑着上了精致的全妆,在灯光下露出不再年轻的松弛皮肤。
宁绪刚和小惠鬼混完,刚刚那抚摸过丰腴肉体的双手仿佛还残留着女人的余温,现在再看陈寒梅憔悴消瘦的样子,心中又紧张又慌乱,胃口倒个十足。
他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但还是落在了陈寒梅的眼中。她的眼泪顺着红烂的眼眶流下来。
“宁绪。”她沙哑着嗓子,“你去哪里了?”
“生意上有点事情,出去应酬。”宁绪不耐烦地说,“佣人怎么都不在?你给他们放假了?”
陈寒梅疲倦地说:“是我给佣人放假的,我想静一静。”
宁绪偷偷觑她,猜想她应该没看到刚刚自己进卧室的举动,再想到自己安监听器的位置足够隐蔽,就放下心来,软着声音说:“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下厨。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别饿坏了自己。”
说着,他转身走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里穿来叮叮当当的开火声。
陈寒梅捂住脸,无声的悲哀将她淹没。她本来想在今晚和宁绪对峙,但宁绪的表现让她什么都不想说。
她手里抓着一沓清晰的照片,张张都是宁绪和那个香港富商妻子的抓拍,两个人神色亲昵,出双入对。
陈立元找的私家侦探对得起价钱,甚至隔着窗子拍到了两人在酒店里的照片,宁绪垂头搂着女人,面上是陈寒梅没见过的温柔神色。
这个女人不是很年轻,也不是很漂亮,但她身上有股书卷气,和容榕那个贱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