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用的光系魔法是低级,只是加大了魔力输出量才能照亮整个洞顶,但不管等级如何,他用了光系魔法是事实。

斯诺特的光系魔法基本都掌握在教廷手中,平民是无法学到的。伍德家并不算多厉害的贵族,即使往上溯源,也只有福克多的成就最高。如果教廷朝他抛了橄榄枝,那肯定是冲着他本人的身份来的。”

维尔利特分析了一通,还是觉得有些抓不住重点。

“教廷和福克多拉近关系有什么用处呢?”

系统有些不解,因为在这个世界的四个人类国度中,骑士团、魔导院、魔武学院和教廷,在每个国家中都存在,并且都是相互制衡的关系。

骑士团和魔导院是国家的武力象征,魔武学院培养魔法使和武者,将他们送入骑士团或魔导院最后才是特殊社会人才,例如木系魔法使在农业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而教廷则是与前三者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新人由自己培养,毕业后也只能在教廷任职,他们只听从国王的调派,也只有在战争时,牧师们才会无偿出现在后方救治伤员。

这样自己培养新生,填充需求的势力,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和魔武学院的副院长搭上关系?

“有时候人类追逐利益可不止是满足需求那么简单。”

这方面的信息还是太少,维尔利特转而去思考另一个问题。

关于福克多特意提高他存在感的事。

在他接到阿卡兰德的安排去典赞城魔武学院教授结晶盾时,福克多让他顺便告知赞伦院长“死灵”一事。

从某个角度来说,维尔利特相当于是以国立魔武学院的代言人身份,而不是魔导院特派□□的身份出现在赞伦院长面前的。

倒不是说这两种身份谁高谁低的问题,而是让维尔利特的身份更贴近学院,而不是魔导院。

“他难道是想在我还不能公开五大元素亲和的身份时,让大众提起我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学院、是他福克多手中的牌,而不是魔导院?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吗?他也快进入老年,难道是想争一争院长位置?”

系统听到争院长,顿时了悟,“毕竟副院长要处理的事很多,人类总是喜欢自己当领导者,而不是别人的下属不是吗?”

“不一定,信息还太少了,”维尔利特又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次四国联赛虽然是两位副院长带队,但到了联赛开始时,院长也会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单独见见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

他们的院长有三个,魔法院和武者院各一个,然后是名誉院长,也就是现任斯诺特王西格斯。

斯诺特王是永远的名誉院长,在新王继任时才会发生名字变动。

西格斯王只会在决赛时出现在联赛上露个面,即使他出现在这群学生面前,维尔利特也不会想找机会去见他。

连自己老师都保不住的国王,维尔利特更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期望。

“你们那个院长……他只在选拔赛的时候上台讲了两句话就消失了,连入学晚会都没出现过,真的能有用吗?万一他和福克多是一样的立场怎么办?”

“……那我们国立魔武学院可能要改名了吧。”维尔利特都忍不住捂脸了。

系统知道在现有信息下,他们的讨论只能到达目前的深度了,于是看了眼时间,“睡吧,维尔利特学员,已经到你的休息时间了,今天没有冥想,明天要找机会补回来。”

维尔利特今天跟着教授们讨伐了7级魔兽,其中还有领头者。抛开福克多身上复杂的信息不谈,教授们的战斗模式和技巧,以及互相之间的配合都是值得学习的。

维尔利特把冥想的时间用来复盘自己之前和福克多的相处,那今天在实战中学到的东西自然要另找时间冥想了。

“知道了,统哥,晚安。”

“晚安,维尔利特学员,明天见。”

能交流的对象去休眠了,维尔利特翻了个身,改为仰躺看着帐篷顶。

不管在哪个世界,生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他有点想念卡诺村了,在村子里他多开心呐,还能玩玩真人模拟经营。而且要是能和老兰斯聊聊,说不定还能分析出更多的信息来。

“哎……”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极小,但却被睡在他旁边的席尔方斯听到了。

席尔方斯侧过身,看着他小声问道:“怎么了?你今天从矿洞回来后就有些神不守舍。”

维尔利特没想到自己只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结果却把席尔方斯给弄醒了,顿时有点愧疚。

他转过身看向席尔方斯,“抱歉,吵醒你了。”

席尔方斯摇了摇头,“我也没睡着,这附近的声音太多了,估计其他武者们也和我差不多。”

维尔利特仔细听了听,确实听到了鸟雀飞过树梢、小虫嘶鸣的动静,这点声音对他们魔法使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武者们五感灵敏,如果无法转移注意力就很容易被这些声音吵到,所以他们正常睡觉时通常会佩戴耳塞。

只是现在是户外课堂状态,教授们禁止武者佩戴耳塞,理由是野外露营时,武者们必须保持警惕,即使是睡眠也只能浅眠。

如果堵上耳朵,魔兽跑到身边了都无法发现。

他们现在还是学生,安全由教授们保护,但是等到他们毕业后,在野外可就没人有义务保护他们了。

可是席尔方斯的听力比一般武者更灵敏些,如果这些夜行性的鸟雀小虫会折腾一整晚,他可就痛苦了。

维尔利特担忧地看着他,“要不要我布置一个隔音屏障?”

他和西塞罗学的低级魔法阵用途很广,有隔音的,有隔绝视线的等等,面积十平方隔音屏障用魔晶石来供能的话一晚上只需要一颗低级魔晶石。

席尔方斯伸手轻轻按住维尔利特的肩膀,确定他不会突然起身后,又帮他提了提毯子,“不用,再过一会我就能习惯这种声音了,再自主过滤一下就没问题了。”

维尔利特看着他,突然挪动了几下,凑近了些。他枕在枕头上的位置比较低,而席尔方斯正好在中部,两人的枕头虽然是在同一水平线上,但因为枕的位置差异,就有了些高低差。

他可不止脑袋动了,身体也朝席尔方斯靠近了许多,两人手臂之间的空隙大概只能挤下两个手指。

“需要我给你讲故事,分散注意力吗?”

席尔方斯看着近在眼前的维尔利特,紧张地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好像闻到了维尔利特睡衣上残留的洗剂香气,好像是他上次推荐的洁蓝草香气的洗剂。

“……你想讲什么故事?”